第30章 長孫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第30章 長孫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長孫無忌回去之後,自然將此事告訴了差點因為那兩句詩發癲的長孫沖,後者得知之後,先是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
「果然如我想的一樣,這林恆也並非能接的出此詩!」
恰好今天有一場詩會,原本長孫沖是不打算參與的,畢竟這幾天他在長安的這般年輕一輩可算是丟了大面子,可如今倒是有了底氣。
他已然想好了該如何找回面子,再狠狠地羞辱林恆一把!
夜裡,長孫衝來到鳳來樓,見到已然許久不參與詩會的長孫沖,眾人也是詫異。
「長孫兄,難道是想出先前那句詩的下闕了?」
有人笑道:「既然是來了,想必長孫兄早已胸有成竹了。」
長孫沖聞言冷笑道:「林恆此人也不過是藉此沽名釣譽罷了,我已得知此詩連林恆是從別處偶然得知,並非是他所作!」
眾人聞言,皆是驚訝,自然也有不信了。
長孫沖並未在意,而是說道:「那林恆新得了一首殘句,諸位可想聽聽?」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將目光轉移了過去,不禁好奇。
「長孫兄快說啊,切莫再吊著我等的胃口了。」
「是啊,快說來聽聽。」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天涯!」
眾人聞言,皆是細細品味。
「這句詩,倒是差上許多,無甚稀奇的,不過林恆此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了皇家。」
「聽完這句,好像的確如公孫兄所說,這兩首詩高下立判,不似出自一人之手啊?」
「看來那林恆竟真是從別處偶得,可能寫出這般詩句的人,我們竟從沒有聽過?」
「既然如此,長孫兄已然有了下闕吧?」
長孫沖冷笑道:「那是當然!」
「既然林恆對自己如此自知,在下自然是不能薄了林恆這番心意。」
「長孫沖快請說!」
「黃雀平雲攀高枝,草芥安能入朝闥!」
此言一出,樓內幾乎直接安靜下來,半天也是無一人開口讚賞。
看到沒有到達自己預期的效果,長孫沖表情有些奇怪:「諸位為何一言不發,難道我這下闕對得不算工整嗎?」
這時,座中一人站起身來,向身邊朋友告辭。
「在下今日原本想著趁著大家聚在一起高興做上幾句詩,可現在確實沒理由再留在這裡了,先行告退了。」
他看了一眼長孫沖,冷冷留下一句話:「長孫家高門,在下高攀不起!」
此人便是一位出身寒微的子弟,靠著科舉一路攀升,是去年的二等進士,當朝九品下的文官。
可聽到這句話,自然覺得受到了侮辱,已然是沒什麼心情再留下了。
而他的朋友見此,立馬上前阻攔,可竟是攔不住。
不止此人,其餘不少才子,聞言皆是紛紛搖頭,隨即離開。
見到這般情景,當即有人站出來為長孫沖說話,開口的是范陽盧氏的一位子弟。
「長孫兄這下半闕,當真是對得精妙絕倫,不成想,竟還對出了世情真理!」
一位龍溪李氏的子弟哈哈大笑道:「不成想在場的許多人,倒是比那林恆更有自知之明,如此也好,此番美景,少了許多礙眼的人總算是清凈不少。」
「長孫兄此詩高論,在下佩服!」
長孫沖見此,也是不屑一顧,皆是些不入流的寒門,即便入朝為官,也是上不得檯面。
他隨即冷聲說道:「寒門入朝已然是陛下最大的恩德,那庶民草芥,想攀高枝藉此為官,實在是痴心妄想!」 「林恆不過區區田舍郎,怎比得了長孫兄高才,此般佳句流出,必然讓那林恆自慚形穢,不敢再出現在那長安城中!」
這一天,林恆正在自家店裡,優哉游哉地喝著茶,生活愜意美滋滋。
店裡又雇了一個賬房負責記賬,林恆每日的工作就是核對賬房的數目,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因此過得很是悠閑,從暗香開張后也難得輕鬆了下來。
忽然房門被敲響,屋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林恆,你在不在裡面,本公主特地前來巡視,你還不出來見駕?」
一聽是李麗質的聲音,林恆有些疑惑,小姨子沒事找自己幹嘛?
他打開門,剛想說句見過公主殿下,隨即就看到了一旁站著的李寧曦,後者正帶著笑意看他。
林恆臉上立馬露出激動的神情:「你來啦?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準備一下才是。」
李寧曦微微笑道:「林郎君還需要準備什麼嗎?如此便已是很好了。」
「打扮一下更精神嘛!」
「林郎君在我看來已經很有精神氣了」
見自己被無視,李麗質心中不忿,立馬插嘴道:「喂喂喂,林恆你看到本公主了沒,怎麼一句話都不跟本公主說啊!」
林恆心想我跟你有的說嗎,沒看到大人正談正事呢,小孩子當什麼電燈泡。
但公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林恆拱手道:「見過長樂公主殿下.」
聞言,李麗質這才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副頗為得意的模樣。
李寧曦在一旁笑道:「長樂自小便是這般性子,沒什麼惡意的,你別在意。」
林恆點點頭,隨即邀請二人進屋。
剛坐下沒多久,李麗質就有些急不可耐開口道:「林恆,你曉得今日本公主帶著姐姐過來是為什麼嗎?」
林恆疑惑道:「難道是香水肥皂用完了?不應該啊」
李麗質當即道:「不是啦!你當本公主是阿耶啊,本公主在跟你說正事!」
說完,李麗質就一臉嚴肅,好像真的有什麼大事要說。
聽到李麗質的話,林恆不免有些疑惑,什麼叫當她是陛下,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啊
見她難得這麼嚴肅的神情,林恆有些不解。
「好啊,那不知公主殿下要說什麼正事呢。」
李麗質繼續說道:「你前些天不是又出了一句殘詩嗎?就是今朝浪蕩什麼那個。」
李寧曦糾正道:「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天涯,什麼浪蕩,林郎君是借詩指自己原本無拘無束。」
李寧曦說完,下意識看向林恆,眼眸中有些複雜。
他喜歡無拘無束,那如今卻被自己的婚約束縛,他心中是如何想的?
「都一樣啦!」
反而是林恆一臉錯愕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這詩自己只在家裡跟李二郎他們說過啊,怎麼就傳到公主那裡了,而且聽這架勢,似乎不止她們,很多人都知道了?
李麗質哼了一聲,並未對此事做出解釋,隨即說道:「現在在長安城都已經傳開了,長孫沖把你後來寫的那句殘詩對上了!」
估計是李二郎他們傳出去的,算了,一句詩而已。
不過林恆也是有些好奇,「他對的什麼?」
「黃雀平雲攀高枝,草芥安能入朝闥!」
這首詩明顯就是在嘲諷林恆,因為高攀所以才平步青雲,不過內在還只是一個庶民草芥而已。
說完,李麗質有些不忿道:「此人也太過小氣了些,若非他先前冒犯了你,你肯定也不會拿出詩句去為難他,可現在好了,此人又拿這句話刺你呢!」
聽到這話,林恆失笑,這長孫衝倒是真不錯過任何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