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最惡，最美
唐歌站在風中，看著老皇帝離去的轎子，整個人栽倒在雪地裏，他躺在那裏，感覺實全世界都要顛覆了。
老皇帝最後的話，簡直是在給他宣判死刑。
趙秀鈺懷了他的孩子，而這一步，也是老皇帝算計到的，給齊王獻計的，是老皇帝的人。
他睡了公主，睡了唐紅娘，因為老皇帝知道唐歌不是唐紅娘的兒子。
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也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從他到了揚州之後，老皇帝就開始注意他，算計他了。
因為他的才華，他的心性。
兩個公主為你垂青，大唐最美，武功最高，權力最大的女人給你睡了。
不出意外，她也會懷上你的孩子，隻要你繼承帝王之位，將會免除一切後顧之憂。
老皇帝要死了，他最後的要求，讓唐歌，滅了突厥人！
而他，為了讓唐歌不拒絕，眼睜睜的看著趙秀鈺被抓走，抓到了大草原。
但是這次，老皇帝留情了，他將唐歌的其他女人安排了妥當。
顧橫波，馬湘蘭，杜十娘，柳如是，都被認作了幹女兒。
讓他安心上戰場。
而這件事兒，在他們剛才京城出發的時候，已經發生了。
所以，跟圖覺得戰爭，已經打了兩個月，北方要失守了，也是老皇帝故意的。
他現在要回京，要在明天，必須在明天，然後去北方戰場收拾爛攤子。
唐歌躺在雪地裏，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人，好可怕，人，好可怕啊……
這最後一個任務，唐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
但是老皇帝卻那麽信任他，這信任，讓他感覺那麽虛偽，卻又那麽真實。
唐歌回去的時候，李元霸已經整頓軍隊完畢，老皇帝的聖旨到了。
或者說……李元霸其實一開始就拿著聖旨呢。
因為老皇帝知道，唐歌會贏。
而山東的士兵，都會以叛亂罪處死，可是這封聖旨，李元霸在看到的時候，也震驚了。
北方已經打起來快三個月了，竟然瞞著所有人三個月了？
在唐歌不在的這一天，李元霸宣讀了聖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山東的兵，去北方戰場，李元霸帶兵親征，為兵馬大元帥，李道宗左路將軍，王鳳嫻右路將軍，直奔草原，為唐歌打先鋒。”
而唐歌的聖旨是將他召回，在天下人的麵前，許下誓言，不滅突厥，不歸故裏。
趙秀寧已經被這一切給驚呆了。
“唐老弟，我去給你打頭陣開路，咱們草原見。”
唐歌回家吃了團圓飯，杜十娘肚子大了，柳如是也一樣懷上了，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吃了，剩下顧橫波和趙秀寧還是黃花大閨女。
那一晚，唐歌要了顧橫波。
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來了，他被灌醉了。
沒想到自己的女人，還要用灌醉的方法，但是她愛的深，情到深處，什麽都願意。
唐歌在天下人的麵前，情願的不情願的，立下了軍令狀，不破突厥終不還。
北方四月，屍臭熏天。
唐歌帶兵三萬進了安西都護府，直擊大草原。
戰場上硝煙彌漫，屍體堆積如山，士氣低迷，三個月，大唐幾乎一敗塗地，二十萬精兵，如今不過八萬……
短短三個月啊，死了十二萬大唐兒郎，屍骨成山，哀鴻遍野，處處都是被動挨打。
不因為別的，因為齊王將那些火器，火藥，送給了突厥，用以結盟！
別說二十萬，二百萬，紮堆在一起，在這冷兵器的時代，一桶炸藥，也能讓你下十八層地獄。
唐歌看著這滿目瘡痍，心都在滴血，現在，他真正的看到了戰爭，也見識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真實。
陳飛鳳穿上了鎧甲，趙秀寧穿上了鎧甲，李元霸雙目血紅，沒幾天沒有睡好了。
李道宗也是疲憊不堪，王鳳嫻第一戰就受了傷，斬了敵將首級，卻幾乎是以命換命的。
唐歌看著地圖，根本就打不進去，現在士氣低迷，而且突厥人不停地亂翻騷擾。
現在軍中更是有人染了疫病，屍體太多了，老天都不眷顧，風向朝著他們這邊，又趕上開春兒化雪！
而且……
“而且什麽？”
“對方似乎有高人不說，趙三璐也在背後躲著，他截斷了我們的糧草和藥物，軍中需求如此之大，現在要從別的地方采購，從京城送，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唐歌摸了摸額頭：“讓我靜靜，我一個人靜靜。”
“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會可憐你，沒有人會幫你，你能利用的，就是身邊的人和物，秀寧跟著你，你不會讓她，秀鈺被抓到了突厥王庭，她也在等你，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在等著你，朕，在等著你……”
唐歌的耳朵嗡嗡嗡的響。
這是老皇帝最後跟他說的話。
可是這種惡劣的條件，天都不幫忙啊，老皇帝為了他能夠讓他唐歌能懾服天下之人，的天下之民心，竟然故意拖延了三個月的戰事！
陳飛鳳老遠的看著，趙秀寧走到他身邊，靠在了他肩膀上，默默地陪伴。
“難為你了。”
趙秀寧想這麽說，眼裏酸，她從未打過這樣的仗，幾乎是一定會輸的。
唐歌將她摟在懷裏，眼神卻沒有焦點。
唐歌的鬥誌沒有熄滅，但是他怎麽算，都沒有出路。
“李大哥，有突厥的地圖嗎？”
李元霸點點頭：“有一點兒，不過……應該沒有什麽用，大草原一望無際，他們又是遊牧！”
是啊，他們是遊牧。
“疫情控製住了麽，有多少人染病了？”
“近千人了，不過姑且控製住了，已經隔離了。”
“唐大哥，我有地圖！”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時候，唐歌忽然被這個聲音驚醒，大夥都轉頭看過去，頓時呆住了。
李元霸有些目瞪口呆：“丁山，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唐歌當下站起身來怒道：“胡鬧，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薛丁山有些委屈：“我求奶奶讓我來的，本來她不同意，可是你們出發之前，有個人來拜訪了奶奶，奶奶將這個東西交給我，讓我秘密潛入進來，給你呢。”
唐歌愣了一下，老夫人？
唐歌接過地圖，打開一看，裏麵還附帶著一封密信，隻有短短的記歌詞：沙漠，雪山，水源，突厥王庭！
唐歌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地圖。
這份地圖……簡直是神來之筆。
因為他幾乎是詳細的記錄了剛才那幾個字的精髓。
穿過沙漠，遇到雪山，雪山之下，那是一片水源，而這水源，也是就是雪山腳下，便是突厥王庭。
“老夫人還說了什麽麽？”
薛丁山搖搖頭：“沒有，不過奶奶交代了，讓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