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樂女如斯
原中切神神秘秘的,誤打誤撞把唐歌帶到了鳳鳴軒,一個青樓起名倒是好聽。
關鍵是這鳳凰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什麽人都敢用的。
朝廷竟然還允許它存在,這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這鳳鳴軒撐腰的,不僅僅是官家的人,而且,應該是皇家的人……
唐歌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教坊的存在。
在正史之中,教坊這玩意,始於唐代。
專門管理宮廷俗樂的教習和演出事宜。
曾經一度改名“雲韶府”。
這鳳鳴軒,莫不是教坊搞得噱頭。
不過……唐歌細想之後,又覺得不太對勁兒。
教坊是什麽地方,唐歌十分清楚。
說的難聽一點兒,教坊教育出來的,那叫做官妓。
官妓是唐宋時期,朝庭特別設定。
若有大戶人家抄家後女眷入妓,也有自小培養入妓的。
官妓都不是單有姿色,所有官妓為了迎合文官們的需要,都會詩書琴畫等,十分高級,也十分不人道,讓人發指!
但是教坊雖然混亂不堪,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用鳳凰這種神物做名字。
而且原中切也說了,這地方,官員不敢來,來了價錢翻翻不說,還得有請帖。
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唐歌有些拿不準了。
他來的地方,還真是怪事兒多。
“唐兄,你為何這樣看著我?”
唐歌笑了笑:“沒什麽事兒,隻是好奇,圓兄弟帶我到這裏來,是何用意。”
原中切一愣,不禁苦笑:“你我二人,也算是有些緣分,牢獄之災,也不是什麽人都有的,能在一起蹲大牢,還能活著出來,豈不是妙哉,我初到京城的時候,有朋友帶我來此,一見之下,也是吃驚不小,花滿樓和天上人間大劇院已經是絕美了,這裏卻模仿那邊,我私下以為是唐兄的手筆,現在看來,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唐歌心裏盤算著,原中切這個的人倒還是不錯的。
除了跟休寧一樣,長得妖了一點兒……
“倒是我多心了,圓兄弟不要見怪,我最近也是疑神疑鬼了。”
大實話,雖然打趣兒。
“無妨,若是唐兄不喜歡,咱們換個地兒?”
唐歌卻端坐起來擺了擺手:“來都來了,今兒你做東,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盡管上,反正不是我花錢。”
原中切不禁笑出了聲:“唐兄弟……果然……果然是與眾不同,既如此,今日便玩的開心。”
不過唐歌多少有些失望。
茶是煎茶,不是煮茶,不過原中切察言觀色是一套好本事。
立馬跟伺候的姑娘耳語了幾句,換了煮茶。
不過菜色就一般般了。
至少在唐歌看來一般般。
這地方一條龍,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玩有玩,要大保健也不是沒有,但你得有足夠的銀子。
裝修的好,這鳳鳴軒,包間兒也是風雅十足。
模仿改進之後,比天上人間,更上了那麽一丟丟的層次。
不過這已經很讓唐歌感覺到吃驚了。
高手到處都是。
菜的賣相和味道都是不錯的。
關鍵是調料限製了,手藝刀工倒是沒得挑剔。
關鍵是旁邊的妹子,白花花的大腿,若隱若現的山峰,細膩的肌膚,水汪汪的桃花眼兒,朱紅的點絳唇,柔順的青絲發。
纖纖玉指撩撥著琴弦,也撩撥著男人的心扉,隻是看年紀,卻不是那麽大,奈何這古代社會,平均壽命太低了。
唐歌看的有點兒吃驚啊,這鳳鳴軒的姑娘,質量這麽高麽?
原中切眼睛從未離開過唐歌。
他本以為,唐歌見到這麽美麗的女子,應該會有什麽不同的反應。
卻不料,讓他有些詫異的是,唐歌完全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
反而是以欣賞的目光在看那個連自己都有些動心的姑娘。
這鳳鳴軒,有人說它是天下第一的青樓,因為裏麵有天下第一的姑娘,舉世無雙的絕豔紅顏。
原中切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
他一共來過三次,每一個姑娘都是舉世無雙的姿容,美不勝收這一個詞,絕對的真實。
唐歌卻無動於衷,隻是開始有些驚訝。
確實驚訝,唐歌見過美女無數,現代的就不說了。
來到這個時空,這個世界,馬湘蘭,顧橫波,柳如是,哪一個都是傾國佳麗。
眼前這撫琴的女子,卻有著不輸她們的容貌。
一顰一笑,都是勾魂攝魄的。
那是骨子散發出來的魅力。
難怪這地方這麽貴,難怪進來的時候,那接待的姑娘都帶著麵紗。
現在看來,這地方果然有些門道。
倒不是什麽下三濫之處了。
什麽人這麽大的手腕呢。
唐歌招了招手,示意這姑娘停下了撫琴奏曲的修長玉指:“姑娘玉指青蔥,纖巧若雲,著這一雙妙手柔荑,以這柔嫩玉指撥弦,難免傷著了,換撥子吧,曲子雖然好聽,壞了手指就得不償失了。”
唐歌不禁有些佩服,這地方果然厲害。
自古紅顏多處青樓,十裏秦淮千古絕唱,這麽美麗的姑娘,竟然也落得青樓樂籍,著實可惜。
而且唐歌敬佩這姑娘的敬業態度,竟然不使用撥子,手彈琵琶。
在唐朝,普遍使用撥子演奏琵琶,指彈,那是西域樂師裴神符所創的。
太宗時期的疏勒音樂家裴神符開創了用手彈琵琶的先例,後才流傳,解放了手指的彈法。
裴神符深的太宗喜愛,琵琶之名也正式誕生,裴神符被奉為太常樂工,常駐大唐,成為了宮廷樂師,名噪一時。
那美麗的姑娘也是吃驚:“公子懂琴?”
唐歌搖搖頭:“略知一二。”
小姑娘臉色一紅,竟然有些興奮之色:“我這還是第一次嚐試呢,叫公子見笑了。”
小姑娘看著唐歌也是多了幾分喜歡,這也還是第一次有客人關心她呢。
“一次兩次可以,隻是姑娘細皮嫩肉的,難免傷著了,換撥子吧。”
小姑娘臉色微醺,點了點頭,取出了撥子,卻又好奇問道:“公子可知這指法?”
唐歌有些好奇,這姑娘看著年紀不大,倒是蠻好學的嗎。
“倒是知道這麽一個人,隻是不知姑娘指彈之技,師出何人?”
這姑娘搖搖頭:“去年長安遊玩,見一人指彈之法,隻可惜,不得要領。”
唐歌一愣,不是裴神符?
他微微一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