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彩兒之情，造紙作坊
秦楚收拾細軟，沒有和休寧打招呼，隻是和席彩兒有了短暫的交談。
席彩兒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感覺到了秦楚的反常。
揚州的事兒自己知道的內幕不多，但是多半兒是失敗了。
而且很多事情，唐歌也好，公休寧也罷，都沒有跟自己細說。
或者說沒時間說。
其實他們也在等自己的話吧，關於當初席家的滅門慘案，許多證據和證詞都需要她，現在，或許是個時機。
但是她還是不能說，因為她本身知道的就不多，這一點不是她不說，而是也要無奈的苦衷。
“你保重。”
“出門在外，你也保重，我給你做了一套衣服……”
席彩兒將手中的包裹遞給了秦楚，這是她親手縫製的，裏外都有，其實到了分別時候，反倒是有了些不舍。
隻是很淡，卻很讓人煩躁。
“席姑娘，謝謝你。”
秦楚從來沒有收到過女人的禮物，而且是席彩兒這樣的美女。
“我，我走之後，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在休寧身邊，他會保護你的。”
隻是說完又覺得不妥。
席彩兒聰慧過人，卻也不會讓秦楚添堵，這句話，基本上確定了她的猜測了。
公休寧的善意不會是平白無故的。
“你會離開很久麽？”
“恩。”
“那你保重。”
很多話，不知該怎麽開口，相顧無言，卻心中有幾分不舍。
“我一定會回來的，你要好好的。”
秦楚死死抱著席彩兒給他的包裹，心裏亂七八糟。
此去不知是福是禍，但他一定會回來的。
這些日子雖然短暫，但是他對席彩兒的印象很好，也心疼這個女人。
他從未如此放不下一個女人。
“我送你。”
秦楚心裏一陣熱乎乎的，默默點了點頭。
席彩兒送他出門，一路走了好遠，直到秦楚的影子幾乎看不到了。
席彩兒仿佛覺得自己要是去了什麽一樣，瘋狂的朝著秦楚的方向追了過去：“秦楚，你一定要回來啊。”
秦楚大老遠的聽到，停下來回頭，眼睛莫名的有些酸楚。
“席彩兒，你等我，我回來就……”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這揚州成有姑娘出閣了，秦楚的話，席彩兒隻聽到一半兒。
然而秦楚卻對她揮了揮手，轉身上馬，再也不回頭，他說的，或許這輩子隻說一次。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的話。
席彩兒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又哭又笑的。
公休寧站在樹林深處，無奈的歎了一聲，我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對錯姑且不論，他目前隻能這麽做。
因為就算是他公休寧，也不能吵著鬧著去找天子理論。
他要顧及皇家臉麵，但是席彩兒現在是他的手下，那就不允許有人隨便打她的注意。
公休寧很席上席彩兒這個人，她話不多，而且十分聰慧，就算是意識到了出現了什麽問題，也一直沒有開口詢問。
甚至隻是默認了，答應了在她手下工作。
“以後你就貼身在我身邊，我會找人傳授你武藝，你有什麽需要問的麽？”
席彩兒搖頭。
“現在，你能說說當初席家發生的事情麽？”
席彩兒低頭想了想：“並非我不說，能說的我的都說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其實真的不知道的。”
“花名冊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一直藏到現在，其實唐公子問我的時候，我也不是有心隱瞞，隻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們。”
“那有線索麽？”
席彩兒搖頭：“沒什麽印象，我隻是聽到他們逼問爺爺這件事兒，但是名冊到底在哪裏，我也不知道。”
“席姑娘。”
公休寧其實很矛盾，想要跟她坦白一些事情，卻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您說。”
“不用敬稱，不用把我當做上司，像是朋友就好。”
席彩兒笑了笑：“那等你想說了在說。”
休寧點了點頭：“以後你跟著他們幾個學本事吧，席家的事兒，暫時證據不足，你在我身邊，我也能隨時保護你，如果你想起了什麽，不妨告訴我，既然你相信我，我一定也會幫你沉冤昭雪的。”
“好，休寧，謝謝你。”
休寧起身拉住了她：“你能放得開就最好了，也謝謝你說出了這些實話，你放心吧，秦楚是個聰明人，而且一身本事，他會安全回來的。”
席彩兒心裏一亂，看著公休寧有些躲閃。
“這段時間你先好好休息，跟我一起去唐大哥那裏吧，他應該準備好了。”
花滿樓盛事依舊。
雖然七天過了，但是一樓的對子仍然沒有完美的下闋。
唐歌對花滿樓徹底放養，交給了薛家姐弟。
但是薛丁山沒有這方麵的才能，熱乎勁兒過了，跑到唐歌身邊繼續學習各方麵的學問。
唐歌最近完全處在爆發狀態，開啟了賢者模式。
生意場上的事情，他是瞅準了公休寧，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休寧辦事兒是雷厲風行，原定的今天要去刺史的窯上看看，但是休寧約好了去作坊。
清一色的便裝護衛，都是家底清白的軍伍。
作坊早就建好了，在揚州事情沒有結束之前，都是現成的。
不過進行了改良和擴建，按照唐歌的法子和設計圖造的排汙係統。
而且已經試做除了一批改良過的紙張。
“席姑娘？”
唐歌對席彩兒的出現倒是有些意外，不經意掃了一眼休寧。
“有些原因，以後再給你解釋，他現在是我的手下，也是好朋友。”
“原來如此，這排汙係統做的不錯，你倒是認真。”
“上次你又不是沒看過。”
“神遊天外了……”
休寧不禁苦笑，就你神遊天外：“身體不要緊麽，我看你還是回去躺著發夢比較好。”
“瞧你說的，我這小身板兒還經得住。”
大夥捂著鼻子進了作坊，一股惡臭傳來，今天還在開工，這些都是休寧直接在京城調來的老工匠，休寧是簽了絕對的保密協議和殺人條款的。
唐歌一進去，發現這些工匠竟然都頂著刺鼻的惡臭工作，不禁皺了皺眉頭。
休寧注意到了他臉色不好，不禁疑惑：“怎麽了？”
“賺錢其次，休寧，起碼讓他們保護好口鼻，這種環境下，如果不注意保護呼吸和換氣，時間長了身體就被整垮了，你也不知道讓他們帶著口罩？”
“口罩？”
休寧的反問反而讓唐歌愣了一下。
“就是整塊兒透氣性好的布，縫上兩個繩子，繩子套在耳朵上，布正好遮住口鼻。”
唐歌一邊說，一邊兒比劃著。
休寧都被他逗笑了：“我知道了，大哥教訓的是，我回頭就去布匹店裏定做一批。”
“孺子可教，以後很多行業都應該普及，尤其是是磚窯啊，石灰窯啊，這些地方，灰塵太大了，容易傷身體。”
“石灰窯？”
唐歌又懵逼了，最近想的事兒太多了，總是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所處的朝代。
“這個以後再說，你也要心疼一下工人不是。”
“大哥說的是……”
休寧對於唐歌的每句話都很在意，那都是錢，都是功勳！
唐歌拿起了紙張在手搓了搓：“沒想到還真成了。”
這二人正是這話呢，李元霸和李道宗也跟著來了，今兒他們是約好了來看看這新作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