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眼一閉一睜，滿盤皆輸
唐歌無聲的抗議似乎起到了作用，孫老先生背後推了一下鬼醫，他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麽，當然，五千兩黃金能要他肯定要的。
這是他的規矩。
兩個老哥倆是十分識相的，公休寧一來，他們客套了幾句也就離開了。
公休寧手握大權，關於孫老先生的朝廷通緝令，他其實是十分明白的，有這麽一回事兒，但是在他這裏，也不是什麽大事兒！
剛才一個討價還價本想給唐歌圓了過去，倒是沒想到唐歌還接下了。
“顧姐姐他們怎麽樣了？”
“顧橫波已經回到家裏了，大哥放心便是。”
“如是呢，應該，也沒有問題了吧？”
“已經痊愈了，孫老先生你還不放心嗎？”
“讓你們……費心了……”
公休寧個丁山都是笑了笑，可不是費心了麽，這眼看著快兩個月了，你這一躺下，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我倒是放心，隻是唐歌站在山頭看了許久的夜幕，心中不免沉甸甸的。
“休寧……”
“大哥……”
“你先說……ｘ２”
難得的同步率這麽高，公休寧笑了笑，到嘴邊的話也都咽了回去：“你沒事就好。”
“休寧，揚州的事兒……”
“大哥，暫時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會處理的。”
唐歌搖搖頭：“不擔心是假的，隻要咱們所有人都平安就好，我不是性格脆弱的人，你跟我說，這一個月恐怕揚州變天了吧？”
公休寧猶豫了一下，無奈心中一歎，默默地說道：“是變天了，但是天晴了，幾乎所有努力在你倒下之後付諸東流，我們兩手空空了。”
唐歌背著他們苦笑不已，果然是如此啊，怕什麽來什麽。
“詳細說說吧，我聽聽。”
公休寧開始詳細的講述了在他昏迷之後揚州發生的一切。
從他單刀赴會，到馬湘蘭深入敵營，李富國夜闖突厥人的營寨，以及楊國忠金蟬脫殼，趙三璐逃亡塞北。
還有比這些更讓人無語的麽？
“這麽說，那位大叔就是李富國了。”
休寧點了點頭：“對不起，大哥……”
唐歌轉身看著他搖搖頭：“你沒有理由怪罪他，這位李大叔做的對，其實這個結果不是挺好的麽？”
“大哥……”
唐歌笑道：“楊國忠有這個本事去京城，就是早有打算了，人生在世，許多紅塵場上輸輸贏贏，勝敗也是兵家常事，你是朝廷的官員，他敢往京城跑，就有著不死的底牌，就不要糾結了，至少他沒給你留下什麽大麻煩。”
是沒留下大麻煩，不但沒有，反而給他們製造了便利，因為朝廷最新的消息他已經收到了。
公休寧沒有戳出唐歌的關於唐家的身份，但是他最明白，也最不想明白的，也就是這一點了。
天子就是朝廷，這個大唐，聖上說了算，但是唐姓這個家族，唐朝這個國家，與一個‘唐’字糾纏不清。
哪怕是他貴為公主，也隻知道，唐姓是一個禁忌，而大唐王朝，與這個唐，生死攸關。
當年的事兒他不知曉，但是聖上也是借坡下，他們最初打算利用唐紅娘的聲威穩住揚州亂局，可是唐歌到底是摻和了進來，一旦他所作出的貢獻蓋住了他們所有人，聖上就不得不論功行賞。
唐歌最終是不能暴露在台麵上的，不能讓他有巨大的功勳，有卓越的貢獻，否則唐家和唐朝的深層關係，是紙裏包不住火的。
相反的，休寧已經確定了他不喜歡的這個想法和結果。
因為聖上已經給了他明確的指示，楊國忠將整個揚州的亂局所有至關重要的突破點都給出了，聖上……要重用楊國忠。
“大哥，你不覺得可惜麽？”
“嗯，為什麽要這麽問？”
休寧低頭笑了笑：“聖上要重用楊國忠，李叔叔覺得自己虧欠我們，已經前去追捕趙三璐，但是楊國忠不但金蠶脫殼不說，還得到了聖上的垂青，免去了一身罪孽，還高官厚祿，繼續高枕無憂。”
“這不是挺好麽，隻是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段。”
休寧不理解唐歌的話，他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讓人捉摸不透。
“暫時還不明確。”
唐歌差不多能猜到休寧的想法：“你這段時間為我費心費力，恐怕抓的人都沒動，反而陷入被動了吧？”
休寧要頭：“倒不是因為大哥，我其實，是想和大哥一起扳回一局，楊國忠會回揚州的，而且，他會著手總攬揚州一切事物，當然，是配合我……”
說這些休寧其實恨得牙癢癢，他真的想不出楊國忠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手段金蟬脫殼的，而且這一招瞞天過海，暗度陳倉之後，竟然還能釜底抽薪，真是厲害，不得不讓人欽佩。
“有這麽厲害？”
“是啊，聖上垂青與他，並且委以重任，我想不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唐歌笑了笑：“這麽說，這個敵人變成隊友了？”
休寧一愣，隨即苦笑：“我情願將他淩遲！”
唐歌倍感無奈，一切事兒請，這眼一閉一睜，就是恍若隔世了。
“楊國忠既然能做到這一點，就是有恃無恐，而且聖上都給他委以重任了，你就不能再把他當做敵人了，沒有什麽意義，反而是趙三璐，意想不到，最後目標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切重點，都要他來承擔了，楊國忠算計的好壞，瞞天過海也好，暗渡成倉也好，金蟬脫殼也好，釜底抽薪也好，能做到這一點，就是個英雄人傑，又或是梟雄爾爾，值得欽佩，既然聖上也順水推舟，你就該把心思放在趙三璐身上了。”
“我……知道了……”
休寧雖然不情願，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沒有能力忤逆天子的決定。
“我聽你說趙三璐逃亡北上，他是要去突厥王庭麽？”
秀您否認了這一點：“暫時應該不會，趙亦德一個人留了下來，要不我說咱們滿盤皆輸，趙亦德大義滅親，雖然放走了他父親，但是關於趙三璐與突厥王庭勾結的問題，還有他為誰服務這一點，已經告訴我了，所有的證據都有。”
“你別告訴我聖上又給攔下了。”
……
……
短暫的沉默之後，休寧還是點了點頭：“聖上……讓我按兵不動，抓活人。”
草！！！
唐歌表麵上平靜，卻還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趙家的人還真是有意思，聖上不是老糊塗了，他才是真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