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是圈套麽?
趙三璐發了飆了,屋子裏的東西摔的是稀巴爛。
現在這事情已經鬧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說,竟然還劫走了小王爺,這件事兒根本不可能隱瞞下去。
如此一來,京城方麵就會插手此事,恐怕會引起聖上的注意,這不是好事兒,對誰來說都不是好事兒,尤其是對他們,他,楊國忠等人……
“爹……”
“閉嘴,蠢貨,這麽大的事兒,你讓我怎麽交代,你怎麽辦事兒的!”
“我……”
趙三璐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許久才冷靜下來。
“有什麽頭緒麽?”
這大兒子被他老子的氣勢所迫,從小就怕他這個喜怒無常的老爹,見他消了氣,趕緊回答道:“孩兒暫時沒有頭緒。”
“楊大人怎麽說。”
“已經封鎖了全城,但是如今節度使接管了揚州部分的權利,楊大人不敢太多亂來,隻能按部就班。”
趙三璐拳頭握緊,臉上陰晴不定,怎麽會突然殺出這麽一個人,他怎麽想都無法安心,披上了衣服,推門而出。
“你在家等楊大人消息,我去去就回。”
趙三璐走後,他的長子眼睛眯了起來,閃著一絲莫名的笑意,你以為,那些老太監的功夫都是白練的,爹啊,你老了。
趙義德笑的讓人毛骨悚然,若是讓人看到,卻是個有意思的事兒了,這個趙家的兒子,還真是有趣兒的緊。
在說楊國忠,此時此刻也並不好過。
從趙家離開,又拿捏好了時間折返回去,然而不但沒有淘到半分好處不說,反而爆出了公休寧這麽一個大冷門,這個小財神好深的城府啊。
且不去深究他到底是什麽來頭,這小子竟然能夠代替李元霸宣讀聖旨!
聖旨是什麽人都能宣讀的麽,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麵兒?
楊國忠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屈辱,他現在還能夠想起來那一幕。
在所有人麵前向著兩個年輕人下跪,公休寧手持聖旨也就罷了,可是唐歌他憑什麽,就憑他姓唐麽?
楊國忠有些坐立不安,是的,可以這麽說,因為他確實姓唐,他還叫唐歌,那麽唐紅娘這層關係絕對不能忽略。
可是也不能就這麽算了,你們老唐家和朝廷與江湖不要牽扯的太深了,唐歌已經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這件事兒,他已經無法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了。
楊國忠無奈一歎,官服也沒有脫下,開始提筆磨墨,就算我殺人無數,也不想招惹唐紅娘這種瘋子一樣的女人。
你們也不要妄圖讓老夫被這個黑鍋,要殺要剮了唐歌,你們自己決定,不要潑了我一身髒水……
誰都不會大方到了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地步,楊國忠心裏有數,雖然他和趙三璐沆瀣一氣,但是也都各為其主,當然,前提是誰都不是傻子,會被這件事兒說出來,當初這兩方人馬,為了揚州這塊兒肥肉,雙方可是明裏暗裏下過不少的黑手。
別看現在和諧的樣子,不和諧的時候,也是白刀進去紅刀子出來。
趙三璐一身黑袍喬裝打扮,騎馬出門飛奔而去,這事兒必須他親自去辦。
這邊兒人一走,各路探子也都緊盯著不妨,跟蹤的跟蹤,回報的回報。
隻不過這趙三璐真是個王八蛋一樣老烏龜,他繞了幾圈,竟然騎馬繞到了楊國忠的家的大門口。
風塵仆仆的下馬直接去了楊國忠的大宅子。
這一路所經過的地點,無一例外,都是前幾日李元霸等人派人監視的地方,不過現在,嗬,人去樓空,趙三璐這個舉動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不會以為這裏還會有人存在。
楊國忠奮筆疾書之中,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進來,他皺眉有些不耐煩,煩心事兒夠多了,追這麽不開眼。
“大人,十萬火急。”
“進來說話。”
“是。”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有些急切的走到楊國忠麵前,附耳說了幾句,楊國忠心裏一顫:“你說什麽?”
“屬下……”
正說到了問題的關鍵,這個節骨眼兒上,門外再一次傳來了起敲門聲和通報聲,趙三璐趙家的老泰山過府了。
這一夜注定是個難熬的夜晚,無眠的除了衛道士,也有寄生蟲和吸血鬼。
天亮之後,整個揚州都熱鬧起來,但是同時一件事兒炸開了鍋,知府楊國忠楊大人和節度使李元霸李大人,竟然下令封鎖了整個揚州城。
同一時刻,昨晚一場大火,差點燒到了知府衙門,十幾家商戶受損,民宅燒毀若幹。
人人噤若寒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很快也有謠言傳出,有人不堪狗官知府的打壓,有預謀的報複。
還有說窩裏反,知府楊大人貪得無厭,分食不均導致了窩裏反。
也有一些奇葩的五花八門的段子,什麽楊大人老襠亦壯,搶了人家老婆,玩兒了霸王硬上弓,結果遭到了血腥報複,對方魚死網破;什麽楊大人偷奸不成,惱羞成怒,玩了一把火燒連營……
這種八卦小報,還在不停的發酵,但是卻已經無暇顧及這些小事兒了。
因為一大清早,知府衙門的鳴冤鼓就被敲響了,十幾人組成的隊伍跪在知府衙門門開,不停的擊鼓鳴冤,哭哭啼啼,甚至有幾個還挺著肚子。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女人,而且看著著裝打扮,也都不像是貧苦人家,非富即貴。
既然敲了鳴冤鼓,無需訴狀,楊國忠也必須立馬升堂問案。
如今薛仁貴生死未卜,音信全無,所有案件都要他來親自審理,這個時候竟然鬧了這麽大事兒,卻要把他困住無法脫身了。
而這些喊冤的女人,無一例外,他差不多全都認識,因為昨晚就已經收到了線報,昨晚沒有到場趙三璐家的一幹商人,全都被劫持了!
楊國忠心中從未有過如此的不安,他忽然覺得,一切事情都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失去了掌控,甚至他正在跳進一個圈套,而且是一個他絕對無法想象的圈套。
一步一個,哪怕你跳出來,可能下一個仍然是一個圈套,這種感覺十分的危險。而這個危險,正在一步步的應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