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空空兒
唐歌也沒有避諱，直接回答道：“這位手腕通天的張世成，不但把薛大人給我送回來了，還給我抓了一個外族人。”
馬湘蘭差不多也就猜到了唐歌的意思，外族人，那麽就是說，當初給他下毒的人，那些始終沒有露麵的敵人。
“你想……”
馬湘蘭說道這裏，卻看了看李元霸，李元霸起身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唐歌也並沒有阻攔，關於空空一家子的故事，還牽扯這一個師叔在內，別把他們跟朝廷也扯上關係才好。
其實也沒關係，不過是師叔的罪過，過空空他們師兄弟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怕朝廷到時候喜歡玩什麽連坐。
“我陪李大哥透透氣。”
公休寧是十分識趣兒的。
“你怎麽猜到的？”
馬湘蘭好奇心都倒是上來了。
唐歌抬頭看著夜色蒼茫：“我也不知道，氣質，氣味，還有他跟我說話的方式，很熟悉，應該是空空幻的師弟吧，隻是沒想到他們跟月嬌姐姐會有關係。”
馬湘蘭也沒有否認：“孽緣罷了，你是人小鬼大，我搞不懂，你似乎還真是個神棍，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麽？”
“姐姐，你就別笑話我了，你知道，我也是被逼出來的，我不想死啊……”
唐歌是怕了，他不信沒有人不怕死，隻不過是態度的問題而已了。
“慫了？”
“你開心就好。”
唐歌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兒。
“好了，不逗你了，現在就要人？”
唐歌點了點頭：“越快越好，如果空空他們一家子肯幫忙，事兒就能簡單不少。”
馬湘蘭敲了敲桌子，想要慵懶的依靠一下，卻想起這不是在自己家：“酒，能給他喝個痛快，我幫你拍板子。”
唐歌豎了豎大拇指：“姐姐你真棒，酒管夠。”
馬湘蘭臉一紅，怎麽感覺他什麽都依著自己，微微一笑，抓起酒壇子，朝著窗外就扔了出去，唐歌就搞不懂了，這幫人真的都會武功，這力氣也太嚇人了。
整整一壇酒，應該是十斤的壇子，扔得就跟玩似的，打水漂一樣簡單。
沒外的李元霸和公休寧吃了一驚，沒想到會飛出一個酒壇子。
然而正在二人愣神兒的時候，牆外麵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奔而來，身手無比矯健，幾個眨眼的功夫，酒壇子在空中連續彈跳三次，那道白色身影，四平八穩的將酒壇子托在了手裏。
“節度使大人，小財神，幸會。”
“來者何人？”
李元霸臉色平淡，敢大半夜的闖進來，而且這身手，可怕，是個絕對的高手。
“哎，節度使大人，小財神，不必如此戒備，在下空空兒，今晚乃是受到春風樓主前來做客的。”
說著排開壇口的封泥，貪婪的吸了一口：“好酒，好酒啊，果然是名不虛傳。”
唐歌出現在門口，笑著看著那個人：“李大哥，休寧，進來吧，熟人。”
公休寧眼睛盯著這個人，可不是熟人麽，有過一麵之緣。
“空空，裏麵請。”
空空兒不禁一笑：“唐兄弟，師弟也是空空，師兄也是空空，是不是唐突了些？”
唐歌攤了攤手：“江湖兒女還計較這些，你也是貪好名利之輩？”
空空兒無奈搖了搖頭：“你果然是嘴巴厲害，請。”
這眾人重新落座，唐歌倒是有些無奈了，我想著給你們空空一家子隱藏一下身份呢，這下好，你自己報上家門了，說的我的一片苦心呢？
李元霸和公休寧也是有些意外，不用回避了。
“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想必休寧和李大哥對於空空兒他們這一脈，比我更加了解。”
李元霸和公休寧都是抱了抱拳：“藏靈子老前輩，如雷貫耳。”
“虛名而已……”
空空兒象征性的回了一禮，注意力很快又放到了酒壇子上，貪婪的吸了幾口，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慢慢地品了起來：“名不虛傳，唐歌，你真是厲害，喝遍大江南北，嚐遍美酒佳釀，你這裏的卻是獨一味，妙啊。”
唐歌倒是對這樣的人比較有好感，不做作，不扭捏，他轉向李元霸和公休寧說道：“既然他自己報了家門，我也急不跟你們倆藏著掖著了，我與他們師兄弟有些來往，雖然並不熟悉，但是，也算交情，我唐歌，有事兒求你二人網開一麵。”
空空兒自顧自的品著酒，聽唐歌這麽一說，抬頭掃了他一眼，有看了看馬湘蘭，繼續品酒……
李元霸和公休寧驚得不清，什麽叫網開一麵？
“大哥，你這是何意，你我之間，要用到這樣的詞匯麽？”
“是啊，唐老弟，你這話，有些重了。”
唐歌搖了搖頭：“今日我請了月嬌姐姐，也請了空空兒兄弟，跟咱們以後的有關，但是這中間別著一個事兒，我始終沒來得及跟你們細說。”
李元霸和公休寧沉默了，唐歌這種人做事縝密，一般跟他們不會輕易用網開一麵這樣的詞匯。
唐歌笑道：“哪裏都有好人，哪裏都有壞人，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兒，其實，那些跑了的人裏麵，有藏靈子老前輩一脈的禍害，空空兒兄弟他們的師叔，似乎，助紂為孽了。”
李元霸和公休寧默默地聽著，目光謹慎的看著空空兒。
空空兒卻笑了笑：“你們不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唐兄弟說了，哪裏都有好人，哪裏都有壞人，我師叔是否助紂為虐，尚且不說，若是做了，我們師門一脈，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不過唐兄弟，你也不必求他們，這兩位，不是那種喜歡玩連坐，玩株連九族的人。”
李元霸和公休寧同時皺眉，這人未免隨性了一些，不過江湖人士大多如此，他們對官府同樣沒有好感。
“喝你的酒吧。”
唐歌翻了翻白眼兒。
公休寧開口道：“大哥的擔心是多餘的，且不說這位空空兄弟來幫忙，就算不來，也禍不及家人，若能清理門戶，我們也為他開心。”
休寧這嘴巴也是不饒人的。
唐歌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又不是來打架的，既然休寧有話，想必李大哥也不會追究連帶責任。”
李元霸苦笑：“老弟啊，大哥我再不濟也是個明白人，哪怕是朝廷不興連坐那一套。”
“如此我就放心了，先前對大哥和休寧，有所隱瞞，實乃非我所願，不過現在，既然大家都認識了，也就好說話了，今日通過月嬌姐姐請了空空兄弟過來，其實是為了幫忙。”
說到正事兒，大夥頓時打起了精神，支棱著耳朵聽著。
“空空兄弟，既然來了，你也差不多知道我要拜托你的事情了。”
空空兒抬頭看了他一眼：“來都來了，說不是豈不是顯得我很笨。”
“既然如此，我就說了……”
唐歌正要宣布下一步計劃，然而空空兒卻擺了擺手：“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好酒好……”
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空空兒不禁搖頭：“罷了罷了，錯過了好時光，不過唐老弟，我這也不能白出力不是？”
唐歌無奈搖頭，見過一些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我說空空，剛才月嬌姐姐已經給你要了好處，退一步說，我們家休寧也說了，你這是清理門戶，對你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你可別獅子大開口！”
“瞧瞧瞧瞧，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麽，唐老弟放心，我沒別的要求，這酒，我要隨時能喝到，而且，這頓飯，我要再吃很多次，僅此而已。”
唐歌翻了翻白眼：“就一頓，其他時間想吃去花滿樓，我可不是廚子。”
“唐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未免太過於偏心了吧，姐姐她就有，我就要花銀子，不地道，實在不是朋友所為。”
馬湘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空空兒不禁縮了縮脖子。
“得了吧你，你們師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說正事，想必你也精通易容之術吧？”
“這是我師門一脈的傳承，自然是會的。”
唐歌會心一笑：“如此便好，我拜托你一件事，易容成你師叔的樣子，從那個自稱是吐蕃人的嘴裏，套出一些情報來。”
“這倒是簡單，不過，你們抓的人不是那麽好騙的。”
唐歌笑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早聽說空空兒手段通天，你別砸了自家的臉麵就好。”
“你刺激我？”
唐歌攤了攤手：“你來了就說明有把握，總歸不是來打自己臉的吧？”
“嗬嗬，我師弟怕是惹了個不小的麻煩，這事兒好說，不過唐兄，不是套出一點兒話那麽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