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可怕的休寧
公休寧當下一愣，唐歌說的是：先且留著？
“你不用這麽看我，休寧，我不想跟你在產生任何關係了，說實話，我教你，告訴你一些東西，隻是看到你願意為國為民的熱枕，可我做不到，因為咱們這個時代，整個天下一個人說了算……”
“大哥，天子……”
“好了好了……”
唐歌擺了擺手：“你也不用說，各自觀點不同，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倆本就不該有什麽過多的交集，你若真拿我當朋友，趁早杜絕了要拉我入朝的這件事兒，絕無可能。”
……
“還有，既然你無法解釋，我也有權利保持對你的不信任，沒時間計較這些了，先處理眼前的事兒吧。”
“大哥，你的能力，就算不為朝廷，為我大唐揚我國威不好麽？”
“你怎麽還不明白，我說的是咱們所處的時代，所處的國家，好吧，公休寧，我這樣問你，這天下，有沒有不是皇帝不能管的地方？”
……
公休寧無法回答。
唐歌笑了笑：“有沒有他不能殺的人？”
……
“我也不問你了，你應該懂得。”
唐歌緩緩站起身來：“我就不送你了，盡你最大努力，將所有事情處理妥當吧。”
從始至終，公休寧懷裏的東西都沒有拿出來過，唐歌不會收的，他明白了很多，雖然還抱著僥幸，甚至公休寧一瞬間動了一個絕對不可以動的心思，他甚至想要毀了唐歌，如果他不答應，就毀了他！
等他處理了揚州之事，就殺了他，決不能讓他這樣的人為別人所用。
這個想法讓公休寧感覺到了頭皮發麻，他多少年來沉澱下來的殺伐果決，竟然會用到他唐歌的身上？
甚至直到回到了客棧，公休寧心髒裏麵的血液都在不停地攪動著，他無法壓製自己的殺意，有無法拒絕自己的痛苦，更無法想象唐歌跟他站在對立麵的樣子。
可是一想到唐歌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對朝廷那冷漠的態度，公休寧心煩意亂，亂的恨不得一刀子下去剁了唐歌，也刺死自己……
如此複雜難以形容。
今天本來聽到那些不好的消息已經讓他煩躁的想要殺人了！
他，他不領我的情啊……
“休寧，你，你沒事吧？”
公休寧緩緩地抬起眼皮，將懷裏那一疊紙遞給了說話的秦楚：“他不領我的情啊……”
秦楚眉頭一皺，看著公休寧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有些惱火，他，轉念一想還有誰！無非是那個唐歌。
“保護顧橫波那幾個護衛，給我叫來，讓他們立刻來見我，立刻，馬上。”
秦楚正要說話呢，被公休寧那冰冷的聲音給噎了回去，有些茫然的看著手中的那一疊紙。
公休寧卻一把扯了回來：“什麽時候，我的話都成了耳旁風麽，連你也要忤逆我麽？”
秦楚頭皮都要炸了，休寧玩真的？
隻是看著他慢慢地摘下眼罩，綠色的瞳仁幾乎充血，他甚至有些機械化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然後補充了一句：“你也想死嗎？”
……
秦楚冷不丁的就是一個哆嗦，真的，他玩真的！
“休寧，你……”
可是看到他的眼睛，秦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殺氣已經布滿了整間屋子，這個殺神今天是怎麽了？
“我，我這就去，你先冷靜一下。”
說完轉身就走，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如此憤怒了，曾經在戰場上，見過死去的百姓，死去的兄弟，他才會如此的憤怒。
可是現在是不一樣的，他的憤怒不是因為死人，而是因為要死人了，他甚至要殺人了吧！
而且那怒火是怎麽回事兒？
隻是剛一下樓，秦楚腳步頓住了，這事兒不是他的管轄範圍，所有夜鶯目前都在程謨的管轄之下，他回來之後，也沒有進行交接。
等等，休寧要殺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楚一路飛奔到程謨的房間，程謨卻不在，他推開窗戶，一如往常那樣，嘟嘴學了幾聲鳥叫，那是十分特別的口技，真如黃鶯一般鳴叫。
不就屋子裏出現了一個人。
“秦楚。”
“老張，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其他兄弟呢？”
那人沒有急著開口說話，隻是在角落裏，一身農夫的打扮，身上甚至還粘著菜葉子。
“都在出任務。”
“保護唐歌的是哪幾個兄弟，現在能聯係到麽？”
那人看不出什麽變化，可是秦楚仍然捕捉到了他一瞬間眼中的閃爍。
“別隱瞞，出了事兒就說。”
“昨天就沒回來匯報，我們也找不到人，不出意外，要麽殉職了，要麽陷入了什麽困境隱藏了起來，不能暴露身份。”
“這麽說，昨天唐歌那邊發生什麽，沒能及時上報，而且也不知道的意思唄？”
“是。”
“好了，沒事了，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主子。”
本想說休寧二字，隻是到了嘴邊，卻被一股寒意逼了回去，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呢。
夜鶯都是人精，這麽說，他們應該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好……”
“程謨去了哪裏？”
“朝著節度使方向去了，具體不知。”
秦楚微微皺了皺眉，程謨很閑嗎？
公休寧翻閱著唐歌的計劃，昨晚上薛丁山和顧橫波都受了刀傷，唐歌今天是壓抑著怒氣在和他說話的，可不巧的是他隻能在今天把這道護身符給唐歌，雖然料想到了如此，火燒眉毛，迫在眉睫的情況下，以為他會一口答應，卻低估了唐歌對朝廷的反感。
他從小流亡海外，對大唐的吏治和風俗應該了解不多，雖然有父親和爺爺教導，可這個人的才華，是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難不成，他在說謊，他就是唐家的那個人麽？
可又不像是，唐歌所作所為，根本不是裝出來的，他就是初出茅廬，初來乍到的外鄉人，這一點，如果真是裝的，那就太可怕了。
公休寧拿起那張空白的聖旨，無奈的合上，再次看著唐歌寫給他們的東西。
“休寧，兄弟們失蹤了，若非遇到了麻煩，就是殉職了……”
公休寧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紙張，拿起看完的，直接扔到了火盆裏，抬頭看著秦楚：“這段時間，你負責的杭州之事，唐家之事差的如何？”
秦楚微微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