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小紙條,春風欲舞
重生了火,最後一點兒麵抻了一碗拉麵端了上去,唐歌親自端過去的,那人淡定的吃麵,唐歌給馬喂了水,還帶著院子裏的一捧幹草。
那人坐在那裏大大咧咧的吃麵,雖然很燙,第一口還是咽了下去。
“這是我老家的做法,先喝口湯,慢慢吃麵。”
那人也沒有什麽反應,不過確實喝了一口湯,滋味雖然好,卻短了一些鹽味兒,他頓時掏出了一個小袋子,打開來,用手指捏了一撮,撒到了麵裏,微微攪拌了幾下,看著袋子愣神了片刻。
唐歌握著幹草喂馬,輕輕摸了摸馬鬃毛,眼神有有意無意的掃過那個黃布包,不禁搖了搖頭。
“你這買賣雖小,卻要用鹽,如今鹽價懸到天上了,你,劃得來嗎?”
唐歌笑道:“小本買賣,來人也並非都是重口之人,姑且還可以。”
他也不再說話了,唐歌想要找個話茬子,看看能不能碰到點兒有趣的事兒,可是看到黃布包和桌子上的劍,頓時又打消了念頭,靜靜的喂馬。
那人放下碗筷,拎著東西走到馬前,看著撫摸著馬脖子的唐歌,也是伸手摸了一下老夥計的鬃毛:“我這夥計認生,卻跟你相處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唐歌本想隱瞞,可是尋思了一下,還是笑道:“唐歌。”
“唐歌?”
那人一愣,頓時有些吃驚,好半天才回神,掃了一眼這破敗的小院兒,回想起了剛才那個女子,頓時明白過來:“聞名不如一見。”
唐歌今天也是換了衣服,為圍了頭巾,乍一看不凡,卻隱藏了那一頭與世格格不入的頭發,否則,這揚州城怕是誰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唐歌微微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那人看了一眼遠方,又對唐歌說道:“來日方長,就此別過,桌上的血跡擦了吧!”翻身躍馬,再看去,已經是一騎絕塵。
唐歌看著桌子上紮眼的血紅,端起盆子,把那喂馬剩餘的水潑了上去,衝的幹幹淨淨,看著桌子發呆了半晌,唐歌搖了搖頭,搬著桌子回去了,而薛家的護衛,剛才開始,唐歌一直讓他們呆在院子裏:“去吧,找人跟著,千萬莫要驚動了。”護衛點了點頭:“是,公子!”
“大哥,剛才那人?”
唐歌搖了搖頭:“手裏提著的應該是人頭。”
薛丁山聽得有些詫異,唐歌笑了笑,搬著桌子進去,跑過去安慰了一下柳如是,大夥也都沒有細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柳如是臉上仍然十分痛苦,唐歌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對不起如是,讓你留下不好的回憶了。”
柳如是眼圈有些紅,擦了擦唇角,柔聲說道:“如是不怕。”
蒸餾器的效果意外的好,不過兩天的時間,已經出了將近二十壇的酒了,唐歌撥弄著算盤,丫鬟跑過來唐歌身邊,遞給堂哥一張紙條:“公子,今天您出門的時候,有人讓我給您的。”
唐歌接過來一看,頓時覺得字跡有些眼熟,好像是公休寧的:“誰送的?”
丫鬟搖了搖頭:“沒看清,隻是告訴奴婢,讓您回來的時候給您。”
唐歌掃了一眼:“酉時,春風樓。”唐歌眉頭皺了皺,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春風樓能出什麽事兒?
晚飯柳如是都沒吃,今天那一幕,確實給她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回憶,一想到桌子上那個沾血的黃布包,柳如是就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今晚我要去趟春風樓,你就好好歇息吧。”
唐歌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本想說個笑話,卻因為心頭有事兒,怕自己說處來也不會小,不禁握住了柳如是的小手說道:“等回來,我給你講故事,撫琴如何?”
柳如是俏臉兒微醺,卻沒有掙脫,看的顧姐姐和十娘羨慕不已。
“我,我陪你……”
唐歌拍了拍她的手:“我自己去就行了,讓橫波和十娘在家陪你。”
唐歌不經意的給顧橫波遞了個顏色,顧姐姐何其聰明啊,立馬反應過來,微微笑道:“是啊,今天累了一天了,也乏了,咱們幾個畢竟是女人,今晚,就不出去。”
最近薛丁山來的少了,隻剩下薛丁香一個人孤單單過來,經常往唐歌這裏跑,不過傍晚時分,公休寧和薛丁山姐弟倆一起來了。
“大哥,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我請你喝酒。”
唐歌看他模樣,似乎那紙條不是他送的?
“好日子。怎麽說?”
正說著話呢,丫鬟又請進來幾個人,個個都是美麗大方,唐歌打眼看去,頓時看到了熟人,那不是小桃紅麽。
“公子,我可想死你了。”
這小桃紅倒也大方潑辣,嘴上說著念想,人還真的撲上來;了,擠進唐歌懷裏,笑的開心不已。另外兩個姑娘也都款款施了一禮,對唐歌這大房子,看的好奇。
唐歌笑了笑,很自然的推開了小桃紅,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笑道:“你們今天怎麽有空來了,吃飯了沒?”
小桃紅玉頰染熏,巧笑嫣然道:“吃過了,今兒來是來請幾位姐姐和公子過去的。”
“哦,所為何事?”
唐歌這就疑惑了,怎麽又是紙條又是親自來請的,什麽鬼?
“公子有所不知啊,今天是春風樓一年一次的誕辰,媽媽親自登台表演,本不想來,可是這一年一次,今年卻少了眾多姐妹……”
小桃紅話說一半兒,瞥了一眼顧姐姐三人一眼,唐歌頓時明白過來,疑惑的看著顧橫波和柳如是等人,顧橫波臉上苦笑不已:“橫波並非有意要期滿公子……”
唐歌低頭想了想,差不多也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如今局勢動蕩不安,顧橫波的身份如今也算特殊,是顧姐姐擔心給春風樓招災吧,或者馬湘蘭也有同樣的擔心。
他們一幫風塵女子本就不如意,若是在揚州諸多大小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因為他唐歌站隊的問題而牽扯了她們,那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紙條是怎麽回事,而且馬湘蘭不像是怕事兒的人。
“時間還有點,休息一下再說吧,十娘,如是,你們帶著小桃紅和兩位姐姐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咱們在動身。”
“好,那公子你們先做,稍後奉上茶水。”
人一走,唐歌臉色就不好了:“休寧,你搞什麽鬼?”
休寧疑惑不已:“什麽搞什麽鬼,請大哥去春風樓喝酒啊!”公休寧的反應一下子讓唐歌不安起來。
“春風樓主不僅名滿揚州,也是名震京師的才女,多少人想看她表演擠破腦袋都看不到呢,今天是春風樓的一年一度的慶典,春風樓主親自登台獻藝,隻有少數人才能進入,一般人根本就沒機會,這不是來請大哥一起去嗎!”
唐歌覺得這話裏有話,是為了隱藏什麽信息,馬湘蘭不應該不請他吧?當真如此薄情?唐歌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橫波,怎麽說月嬌姐姐也是你們的家人,當真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