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故弄玄虛
唐歌在故弄玄虛,至少從剛才開始,公休寧他們鬆了一口氣,既然他是在故弄玄虛,那就好了,這十萬兩白銀,肯定不會拿出來了,隻是讓人心癢癢的,就是唐歌會以什麽樣的方式賴賬!
婉兒一溜小跑的出去,最不安的還是楊槐安,他雖然嘴上說得好,可心裏還是惴惴不安,明知道會被人戲耍,為什麽還要答應,可是不答應,自己卻無法相信他能在眼皮子低下作弊,到底能不能做到?
明知道是致命的誘惑,明知道可能是地獄,偏偏就無法抵製這種誘惑,楊槐安吞了吞口水,不可能的,這十萬兩,我拿定了。
李甲聽了唐歌的話,頭壓得更低了,唐歌撇了他一眼,眼底有些陰沉,這種人渣,就這麽放了他,實在是不符合自己的作風,該怎麽處置呢?李甲抬頭不經意正好看到了唐歌那陰冷的眼神,頓時身體如墜冰窖一般,他,他要幹嘛?
唐歌不禁失望,這種貨色,到底杜十娘怎麽看上他的,這從古至今,王八綠豆看對眼,就會變得腦殘了嗎,杜十娘的姿容,也堪稱國色天香,身段更是凹凸有致,這李甲,除了這張臉,實在是看不出哪裏有什麽過人之處,果然是哪個時代都看臉不成?
唐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比,這慫貨都是個輸。
十娘被帶回來的時候,臉色仍然十分難看,不過他已經不在去看那個李甲了,為了這樣一個人,她要去死第二次嗎?
唐歌看著十娘,對顧橫波和柳如是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顧橫波和柳如是點了點頭,唐歌歎了一聲,終究還是開口:“十娘,這件事,你始終是當事人,我且問你最後一遍,今天我做了主,你若同意,這字據,唐歌就和這位楊大人立了,從此以後,世上再無杜十娘,你可以盡情的體驗做人的心酸,有節度使大人為你親自更換戶籍,你可願意?”
十娘抬頭看著唐歌,眼神有些空洞,她知道大家都是為她好,這個男人更是為她做了很多,她不能辜負,可是她卻因為李甲而感覺到心如刀割。
“妾身願意,公子,妾身還想最後問李甲公子一句話。”
唐歌點頭道:“說吧,人生在世,大多是如此了,明知結果,仍然抱有希望,卻不知道,受傷的,終究是自己,女人,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這一句話,說的人心神一震,尤其是李元霸和公休寧還有陳飛鳳這些人,都是經曆過人生的風浪之人,唐歌他這般年紀,懂得實在是太多,讓人無法相信,甚至懷疑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人生。
杜十娘心裏一震,身體哆嗦了一下,剛剛邁開的腳步,卻是遲疑了片刻,還是邁了開去:“十年知道,十娘,隻是心中疑惑而已,我要看看這人心,究竟是什麽顏色的。”
唐歌側開了身體,杜十娘走了過去,走到了李甲麵前,李甲渾身不自在,他絲毫不敢抬頭。
“李公子,你抬起頭來。”
李甲臉色蒼白,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杜十娘,眼神閃爍不多,又躲閃開來,杜十娘不禁徹底失望:“李甲,我隻問你一句話,十萬兩贖回賣身契,我原諒你,你,做不做得到?”
李甲張了張嘴,楊槐安卻笑道:“李兄弟不必與我客氣,大不了,我要你五萬好了!”
李甲從沒有覺得如此屈辱過,可是這裏的人,他一個也得罪不起,杜十娘更是他親手賣的,贖身?嗬,莫說是五萬兩,五千兩他也拿不出來。
“十娘,對不起……”
很平淡,也很冷靜,甚至那屈辱都是含在嘴裏,抵在舌尖兒上,擋在牙關上,笑的也很淡然,隻有那臉色告訴大家,他還保留著禮義廉恥。
杜十娘點了點頭,上去就是一個大耳瓜子,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氣裏,婉兒都嚇了一跳,薛丁香也嚇了一跳,不過更多的卻是大塊人心。
接著在所有人心裏暢快的同時,杜十娘甩手又是兩個大嘴巴子下去:“你記住了,你永遠欠我的,你會一直受到屈辱和煎熬,因為你根本不配做男人,我杜十娘,真是瞎了眼了。”說完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大嘴巴子下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眼中再無任何留戀:“李公子,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李甲已經被打傻了,這四個大耳瓜子下去,打得他鼻口穿血,本來蒼白的臉,反而有了血色。
他抬頭看了一眼杜十娘,再看了一眼大家,每個人都在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甚至連楊槐安眼中都是譏諷,李甲緩緩站起身來,擦掉了鼻子和嘴裏的血,認真點了點頭,然後對大家抱了抱拳:“少陪了!”說完慢慢的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唐歌看到了他轉身那一刻,那雙眼變得何其陰狠毒辣,唐歌眉頭一皺,想要阻攔,不聊楊槐安先發製人,範起二來,一把拉住李甲:“李兄這是要去哪,咱可是約好了一會一起去冬雪樓來的,你不是想要那顏令賓許久了嗎,我做東!”
這話一出,頓時惹得所有人一陣反感,李甲笑了笑:“我的人丟的夠多了,楊槐安,放開吧。”
楊槐安微微一愣,李甲竟然敢跟他這麽說話?他臉色不好,李甲卻一把推開他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楊槐安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叫住他,唐歌想起李甲的眼神,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t想要讓薛丁山追出去,卻又不方便被人看到,頓時搖了搖頭,此間事了,這個人,絕不能放任不管。
“楊槐安,咱們開始吧。”
筆墨紙硯已經擺在了桌子上,婉兒親自端來了硯台,墨已經磨好了,婉兒還拿了好幾隻毛筆:“夫人說公子你不擅長毛筆,奴婢選了幾支順手的毛筆,公子你試試。”說著遞給唐歌一支毛筆,又選了一支小心翼翼的搭在了硯台上。
唐歌掃了一眼那支搭在硯台上的毛筆,點了點頭,握住毛筆,蘸了一下墨汁,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好,等我寫完,咱們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