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論鹽道,唐歌不滿
馬湘蘭知道唐歌說的是個事實,怎麽說來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
“你打算怎麽辦?”
唐歌搖頭苦笑:“能怎麽辦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馬湘蘭本想說點什麽,可是她明白,唐歌終究是個人,不可能事事料得先機,馬湘蘭有些期待,他能做到哪一步呢?
“月嬌姐姐,對於齊王,你了解多少?”
“這個嗎,我所知甚少,不過我相信,你要是插手下去,早晚會接觸的。”
唐歌嗯了一聲:“姐姐你真好,你這樣說,我反而更加害怕了……”
馬湘蘭給了他一個白眼,看的唐歌心驚肉跳的,真美!
“你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你害怕,你害怕早跑了,還有你怕的事兒?”
……
唐歌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回答,\t我何嚐不想跑呢,我的命也是命啊,隻是我這一跑,就是不仁不義了,要是救了顧橫波沒有發生後麵的事兒,我或許真的早就跑了。
馬湘蘭的雖然說得委婉,那是因為齊王畢竟是朝廷的王爺,他們不能妄加議論,隔牆有耳的道理唐歌明白,這早晚會接觸好大的學問,楊國忠瘋狂的斂財,現在又來個老丈人,真有意思。
早飯公休寧沒趕上,馬湘蘭吃完早餐就離開了,今天程謨沒有跟著,公休寧心情不錯。
“事兒辦的如何了?”
公休寧笑了笑:“已經辦妥了,他們幾個都沒有回京,龔鼎孽會人間蒸發的。”
唐歌皺了皺眉,公休寧笑道:“當然,或許土匪會索要很高的贖金……”
唐歌鬆了口氣:“另外一件事呢?”
公休寧搖了搖頭:“我的人一直在查,這揚州城內的西域商人都是恪守本分的,甚至很多都受到了剝削,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至於閑雜人等,我也查過了,入了入城的難民,南來北往的商人,目前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
唐歌低頭沉思了起來:“休寧,牛鬼蛇神暫時不能動,咱們也沒法動,但是他們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想讓你們和楊國忠打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翁之利,至於是什麽樣的漁翁之利,我也猜不到,所以,我們能對付的,暫時隻有楊國忠!”
公休寧點頭道:“大哥,我知道,自然也相信你,休寧有些好奇,你給李大哥他們的畫,是什麽?”
唐歌笑了笑:“一些手段,暫時你不需要知道,龔鼎孽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環節,這場仗我們是躲不過了,對方妻高一籌,壓得咱們死死的,他們很快就會逼著咱們魚死網破,陰招狠招防不勝防,所以咱們要著手對付楊國忠,龔鼎孽就交給你了,還有,你對商場,十分了解,如今也隻有你行動比較方便,關於揚州商戶,和楊國忠有關聯的,賬目和罪證方麵搜集的怎麽樣?”
“盡在掌握之中,不過這件事兒我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都是私下裏秘密進行的,大哥的意思我也明白,既然抓不到鬼影,就隻能打一場硬仗了,楊國忠坐不住了的時候,就是搬倒他的時候,這樣我們才能有回轉的餘地,可是,另外一方人馬怎麽辦,他會讓咱們如此順理成章嗎?”
唐歌搖頭苦笑:“要是那樣就好了,有些事兒計劃不如變化快,讓人防不勝防,咱們隻能集中精力對付一方人馬,隻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家夥,肯定不會消停,關鍵是他們的目的我一概不知,若是知道,就沒那麽被動了。”
“隻怕是楊國忠已經根深蒂固,這幫人的作為,變相的幫助了楊國忠對付咱們,僅憑幾個人,幾點罪證,怕是難以火中取栗啊。”
唐歌笑了笑:“我不信你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秦淮兩岸的江南鹽道,是你們此行的重中之重,人證物證是必須的,至於江南鹽道的事兒,想必你們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
公休寧心裏一歎,果然他用的是你們,他是知道了是他公休寧在程謨背後。
“大哥,你,不信任程謨嗎?”
“有些事,暫時不方便跟你說,程謨,還是值得信任的……”
還是值得信任的!!!公休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程謨一直在他身邊,到底是什麽讓唐歌對程謨產生懷疑的呢,程謨,難道被人控製了?
公休寧皺眉思索了許久:“江南鹽道十之七八落於楊國忠之手,節度使和刺史大人手中應該有曆年來的賬本,可是這些卻沒有什麽用,很多帳,若是查下去,隻能讓人越差越亂,牽扯的也越來越多,所以才十分難辦。”
唐歌冷笑一聲:“難辦?”
公休寧被他那犀利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驚:“是!”
唐歌冷冷說道:“你所謂的難辦,不過是以大廈將傾的借口為目前提說的,所謂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朝廷的不作為導致了養虎為患,如今淮南兩道,覆水難收的局麵讓你們寸步難行,還不是自找的!”
公休寧呼吸一滯,他無法反駁唐歌的話,的確是朝廷自找的。
“我……”
唐歌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們遲遲不肯動手,甚至找我一個窮小子當軍師,也是病急亂投醫,我不知道你們看中了我唐歌什麽,這都無所謂,我幫的是你們,而不是朝廷官員,但是公休寧,有一件事你要明白,不,是你們要明白,畏手畏腳,隻會讓你們寸步難行,就算是江南鹽道已經覆水難收,可還沒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就算牽扯到了無數朝廷大員,可你們終究是來了,既然來了,你們這算什麽?”
公休寧低下了頭:“朝廷並非一個人說了算,江南鹽道牽扯十分重大,一個弄不好,動搖國本!”
唐歌靜靜地看著他:“那又如何?”
公休寧呼吸一滯,眉頭皺了起來:“難道大哥想看著朝廷血流成河?”
唐歌目光忽然就冷了下來:“公休寧,是你們是三歲孩子還是我唐歌是三歲孩子,你們來做什麽來了?”
公休寧臉上的肌肉忍不住抖了幾下,唐歌冷哼一聲:“前怕狼後怕虎,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如今,楊國忠和你們都要被逼上絕路了,還有一幫見不得光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你們,到了這樣的地步,朝廷的臉麵竟然勝過一切,嗬嗬,好,你們真好!”
公休寧呼吸有些不暢:“唐大哥……”
唐歌擺了擺手:“我知道不管是你還是節度使,都想以一個完全的手段解決楊國忠,既有錢拿,又能收稅,還能讓老百姓感恩戴德的閉嘴,又能保住朝廷的顏麵,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公休寧,回去跟他們都說說,你們很天真!”
公休寧臉色不好了,唐歌今天吃了槍藥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大哥,你是明白人,公休寧佩服你,可是,你最討厭的朝廷就是如此,而且江南鹽道一潭死水,更是固若金湯一般,想要見縫插針都很難,那些賬本混亂難以理清,更是牽扯甚廣,我不瞞你,就算我們想以一個溫和的手段解決,目前來看,也都是癡心妄想,我們找你商量,也是想先解決楊國忠的問題,再解決江南鹽道的隱患。”
唐歌嗯了一聲,結果還是沒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不禁意興闌珊:“公休寧,回去跟他們說說,想要搬到楊國忠,江南鹽道的問題必須解決,否則他隻是一個替罪羊,你們不要忘了,現在不止一個人盯著楊國忠呢,同時也盯著你們,至於你們到底要怎麽做,我唐歌,無權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