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我這個戲子唱的如何！！！
“轉型！！！”
大夥同時愣住了，又是一個新鮮詞匯，茫然的看著唐歌。
“別急，你們聽我慢慢說。”
唐歌想了想措辭，繼續說道：“所謂轉型，打個比方來說，就是休寧本來做酒水生意，生意不好，就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商業轉型，做布匹，或者做其他買賣。”
公休寧想了想：“大哥，你可別忘了，連你都說，煙花風月並不受世人待見，你說朝廷不作為也少不了這層關係，可是風月場轉型，這可是聞所未聞，而且你不可能讓這些苦命女人去做什麽布匹買賣吧？”
唐歌看著他：“當然不可能，不過我不放告訴你，一切皆有可能，隻要她們解放了，日子好了，別說布匹買賣，黃金白銀買賣也是可以的，不過咱們要做的，當然不是要做什麽勞什子的布匹生意。”
“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倒是快說呀！”
薛丁山急的有些抓耳撓腮，跟唐歌在一起，永遠都有說不完的故事，經曆不完的刺激，到底是什麽樣的轉型啊。
“咱們大唐缺少娛樂項目，老百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土地裏刨食兒，他們不會閑的蛋疼的去逛什麽窯子，談什麽風雅，主要還是讀書人和達官顯貴，我這個轉型，不但讓讀書人和目標轉移到真正的風雅之上，還能讓窮苦老百姓也能花錢品評風花雪月！”
“公子，這，這可能嗎，這要是成了，所有人都去風花雪月，豈不是更亂了，反而適得其反？”
顧橫波驚訝之餘，很快冷靜了下來，唐歌滿意的看著她：“顧姐姐果然無愧才女之名，你說的對，但那是要看是誰在做，怎麽做，輿論導向和幕後的手腕主導事情的發展，若是操作的好，你讓他們花錢他們就花錢，讓他們激昂憤慨就激昂憤慨，哪怕是讓窮苦老百姓扛著鋤頭去打仗，那也是手腕的問題！”
“大哥！！！”
公休寧和薛丁山幾乎同時出聲製止：“這話是絕對不能亂說的。”
“你們激動什麽，好好聽著，我話還沒說完呢！”
公休寧和薛丁山心驚肉跳的看著唐歌，生怕他胡說八道被有心人聽了去，傳道朝廷耳朵裏，那就好玩了。
“你們不用誤會，我不造反，也不會胡說八道，更不會跟朝廷對著幹，其實你們看到的風花雪月，跟我看到的是不一樣的，你們看到的是這些女人很命苦，這些女人是害人精，這些女人是下三濫，你們卻不曾想過，到底是誰造就了他們的現在，也沒有想過，是誰把他們捧到了這個地位，但是在我眼裏，他們都是好樣的，她們比誰活的都勇敢，一個人什麽最重要，其實說的好聽點是臉麵，也就是尊嚴，作為一個女人，你們覺得，在踐踏自己尊嚴的情況下仍然能活著，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兒？”
大夥都沉默了，顧橫波她們心裏隻剩下柔情很感動，唐歌不屑一笑：“程謨，若是你妻兒老小被賣到了窯子，你怎麽想？”
“我，我不回讓這種事兒發生！”
“若是發生了呢？”
“這……”
“嗬嗬，回答不上來是嗎，休寧，你呢？”
“大哥，在我身上，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唐歌笑了笑：“是啊，你們豐衣足食，富貴榮華在身，沒想過，甚至覺得這些事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這天下之大，卻又有這麽多花街柳巷，對你們來說是不可能的，但你們仍然吃好喝好，傷春悲秋，甚至不屑一顧，因為你們身上不可能發生不是嗎，但我告訴你們，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兒，世事如棋局局新，隻要轉型好了，他們一定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我猜留你們下來，跟你們商量。”
“唐歌，你便直說吧，奚落嘲笑他們也僅僅是過過嘴癮，他們怎麽說都是你的朋友，刺激他們你就好受了？”
馬湘蘭也是按耐不住，催促起來。
唐歌搖了搖頭：“我不是刺激他們，隻是再說一個事實，好了，咱們說正事兒，休寧，你一身才華，剛才如是也說了，才子佳人，達官顯貴，除了床笫之歡，要的是風雅，若是讓這些苦命的女人轉行，以另外一種行事存在，把玩風雅，甚至引導民眾消費，給國家帶來收益，而且能鼓舞民心，你覺得，這樣如何？”
公休寧眼前一亮：“大哥說的話，休寧不敢不信，隻是，大哥怎麽才能做到？”
唐歌緩緩吐出二字：“戲子！”
“戲子！！！”
又是一陣異口同聲，不過很快變成失望：“大哥，戲子的身份，不比煙花女子好到哪裏去，也是世人眼中的三下九流……”
唐歌哼了一聲：“那也要看是誰口中的戲子，或許在你們眼中是煙花柳巷的娼女，或許是賣唱的戲子，可是在我眼中，他們是活生生的人，我的戲子，和你們眼中的不一樣！”
公休寧胸口憋悶，今天唐歌的火氣好大，動不動就給自己臉色，甚至對他又像是前些天那麽反感了。
“那，大哥你說說怎麽不一樣。”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著唐歌，隻有柳如是和顧橫波最信任唐歌，隻要是他說的，就一定不一樣。
“女人的臉，除了長得好看之外，還有她們的笑容，男人之所以喜好美色，是因為被她們吸引，而女人也是男人向上的一種動力，戲子也不是吹拉彈唱那麽簡單，看你怎麽用，怎麽唱，你們想過沒有，若是當初禍國殃民的妲己和褒姒，她們傾城一笑，對皇帝說一聲，我想要聖上您打下三千江山，而不是沉迷酒色，如今的社會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
“這……”
唐歌笑道：“不用急著回答，其實這個問題有些牽強，但是有幾種可能，一種是帝王龍顏大悅，厲兵秣馬，為博美人一笑，打下萬裏江山，另一種無非是夢幻空花，兵敗山倒，同樣飲恨，不過我跟你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一個道理，人，要看怎麽用！”
“怎麽用？？？”
再一次異口同聲功。
“物盡其用！”
“物盡其用？？？”
唐歌笑道：“對，物盡其用，而且用好好地用，如果世人沉迷美女，對一個美女魂不守舍，那這個美女就有她的資本，是一個‘美女經濟’的商品，一個引導市場的手段，比如對他迷戀的人，你讓他為你去死，或許這個人都會心甘情願，如果你說一句，我喜歡狀元郎呢？他或許一腔熱血熊熊燃燒，卷著鋪蓋進京，某年某月，衣錦還鄉！你們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大夥想了想：“不是沒有，曆史上也有這種傳說，可惜，那狀元郎成了負心漢……”
唐歌微微一笑：“咱們且先不管他是不是負心漢，我就問你們，這個女人是不是改變了一個人？”
大夥都點了點頭，單論這一點，那隻能說是。
“這就對了，同理，若是這個美女利用的好，她能促進的，不僅僅是一個人，可能是一個圈子，一個市場，甚至一個國家，就看怎麽用了。”
大夥聽得目眩，隱隱明白唐歌要說什麽，可是卻都隻是觸摸到了皮毛，急不可耐。
“再說戲子，你們看到的戲子，是為了生活本末，吹拉彈唱，可是在我眼裏，他們是一座寶庫啊，我舉一個例子說明，如果這個戲子創作了一首曲子，能夠鼓舞民心，甚至點燃男兒熱血，你們說，他帶來的是什麽？”
程謨聽得有些沸騰：“若有一首曲子能讓男兒熱血沸騰，那他可低十萬雄兵！”
程謨想想又冷靜了下來：“可這不太可能吧，軍中戰歌少得可憐，卻也沒感覺有什麽鼓舞士氣的效果，一個戲子，又如何創作出老弟說的歌曲。”
唐歌冷哼一聲：“是嗎，如是，拿古箏來！”
柳如是立馬小跑取來了古箏，唐歌架好古箏，目光掃了一圈，最後落在程謨身上，十指啪的按了一下，琴音仿佛一瞬間炸裂一樣，驚得程謨一個冷顫。
“這首歌，鼓舞民眾士氣，我隻唱一段，你們聽好了，好好地用腦子去換線一下，若是三軍陣前，千千萬萬大唐男兒唱出來，是何等效果！”
說完也不管他們怎麽想，琴聲傳來，唐歌開口唱到：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唐歌唱完一段，啪的一聲按在琴弦之上：“程將軍，我這戲子的歌曲如何？”
這一刻大夥都震驚了，完全沉浸在剛才那首歌的氣勢裏麵，還沒有回過神來，唐歌啪的一聲按在琴弦上：“程將軍，我在問你，我這戲子唱的歌如何！！！”
程謨冷不丁的回過神來，臉色異常難看：“唐老弟，我，我……”
“我在問你，我這戲子唱的如何！”
程謨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唐老弟，我，我沒有看不起戲子的意思，你要相信我……”
“你們呢，覺得我這戲子唱的如何？”
他口口聲聲把自己叫做戲子，可是這首歌卻氣勢洶洶，唱的人心曠神怡，恨不能長刀所至，殺敵衛國！
“大哥，程謨不是那樣的人，你這歌，若是三軍陣前，千萬好兒郎同唱，定能震懾人心！”
薛丁山眼裏已經全是星星了，薛丁香和顧橫波他們一樣，沉浸在剛才的歌聲裏麵，被那氣勢所迫，隻覺得唐歌沒有一處不好。
馬湘蘭心裏歎了一聲，拍了拍手，竟然對唐歌展顏一笑：“好了，你也別那麽大的氣，這裏沒有人看不起青樓女子，看不起戲子，否則他們也不敢跟你做朋友，更不會坐在你家裏談笑風生了，你就說說，要我們怎麽做？”
程謨也知道唐歌的性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唐老弟，我老程，這不是那樣的人呐……”
唐歌喝了一口茶，心情好了很多，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好了，說正事兒，你們看到了，我右手腕賺錢，有能力寫曲子，粉塵女子各個身懷絕技，除了美色迷人，也精通琴棋書畫，若是他們在我手底下做戲子，我把他們包裝起來，讓他們通過歌曲，詩詞歌賦，帶動民心，鼓舞士氣，引導一部分人向上，這就是我的目的，但是我怕，我怕的行為引起皇帝的不滿，引起朝廷的誤會，說白了，朝廷要是看不慣，隻要四個字我就會人頭落地，那就是【蠱惑民心】！你們覺得呢？”
大夥一瞬間沉默了，唐歌說的不假，就憑他這幾句話，帶動民心，鼓舞士氣，這樣是成了，本該皇帝幹的活，卻被唐歌給做了，那皇帝隻要說他是蠱惑民心，意圖謀反，那就是殺頭死罪，誅滅九族！
公休寧第一個不說話了，他沉默了，他心裏真的很震撼，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唐歌的意思，輿論導向，玩弄手腕，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唐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他，是有所指，還是他發現了什麽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