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對手也不弱
唐歌靜靜地聽著,程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到手下殉職的時候,整個人臉上帶著凶厲的煞氣,停下來看著唐歌,等著他反應。
唐歌隻是笑的平淡,心裏卻翻湧著驚濤駭浪,這麽狠戾血腥的手段,是真的想要弄死他們呐,薛老貨看來要凶多吉少了。
“程大哥,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說到底,若不是因為我昏迷之事,也不會發生剩下的這些事情,你放心,人, 不會白死的。”
唐歌說的誠懇,萬語千言,他都有逃脫不開的責任,說起來,確實因他而起,他也是要為此事承擔一些後果的。
程謨搖了搖頭:“唐老弟,這事兒並不管你,貪多嚼不爛,是我好大喜功,縱容了兄弟,隱瞞了一些事情,才導致了這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和老弟你無關……”
唐歌正要說話,頓了一下才開口道:“隱瞞了,一些事情?”
程謨臉色一紅,卻又無奈點了點頭:“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兩天小坐片刻,咱們慢慢說吧。”
唐歌本來分析事態的發展,能出現的各種可能性都被他列舉出來,可是不管哪種可能性,都存在這不確定因素,甚至事情似乎發展到了死胡同,唐歌本來想著程謨來了之後或許能帶來一些轉機,可程謨先前說的那些話,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價值,正想繼續追問一下,程謨卻帶給唐歌新的轉機,他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程大哥請!”
幾個人在涼亭裏圍著石桌坐下,唐歌看了看周圍,天色正好,風景如畫,隻是氣氛實在是讓人無心欣賞,公休寧一直跟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表情也不太痛快,甚至隱隱帶著讓唐歌有些不舒服的氣氛,明明一個陰柔缺少陽剛之氣的男人,好看的有些不像話,可是此時此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讓唐歌從骨子裏有些發寒,好像時刻他都會化身成惡鬼羅刹,奪魂索命一樣。
唐歌索性不去理他,既然程謨和他一起來了,想必他跟著事兒,也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了。
程謨坐了下來,拳頭攥的有些發白,唐歌就那麽看著,一句話不說,許久程謨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緩緩開口說道:“唐老弟,你要幫我!”
唐歌用力點了點頭:“自家兄弟,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何況此事因我而起,程大哥,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而且如今事情十分複雜,你慢慢說,我慢慢聽,咱們一起分析一下,也不是全無破解的辦法,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綜合一下線索,也可以抽絲剝繭的找到蛛絲馬跡!”
程謨嗯了一聲,笑的有些勉強,好在說這些話的,是唐歌,換成是別人,程謨估計會怒不可遏,風涼話誰不會說?
“前些日子,我派人追查給你下毒的凶手,循著蛛絲馬跡,眼看有了眉目,卻不知為何,我那一路走來的兄弟,卻突然失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人就跟丟了,斷了線索,老弟你或許不能理解,我們一路腥風血雨,戰場上多少次死裏逃生的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情誼,沒有人比我了解我這兄弟,這點事兒,他不可能做不好,所以……”
唐歌點了點頭:“貴在生死患難,程大哥你就算是幫他隱瞞下來,也是情有可原,這線索突然斷了,確實蹊蹺了一些。”
程謨苦笑點了點頭:“果然是一猜就中,你這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麽長得,何止是蹊蹺,下麵的事兒,差不多你也知道了,詭異至極!”
唐歌搖了搖頭:“奶奶倒是說了一些,怎麽詭異?”
程謨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我隱瞞了兄弟失手跟丟線索的事兒,卻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幾乎失去了控製,朝著惡劣的事態發展,一發不可收拾了。”
唐歌認真的聽著,程謨繼續說道:“自家兄弟我自然是最了解的,一起出生入死這麽久,他是什麽樣的人,能力如何,老程我都清楚的很,他絕對不會輕易出現這樣的錯誤,所以,我瞞著上司把這件事兒壓了下來,希望他短時間內解決,那時候同時追查的,就是關於老弟你流言的事了,沒想到,我們一路追查下去,幾路人馬盯著,卻讓那散播流言的人死了……”
唐歌笑了笑:“果然是厲害,那幾路人馬,難道是休寧老弟和節度使他們的人,強將手下無弱兵,能在你們眼皮子低下動手動腳的,看來咱們的對手也不弱。”
公休寧始終聽著,難得插了一句,笑道:“生意上的事兒還好,追凶的事兒,我沒怎麽參與。”
唐歌不可置否,你沒參與才怪,這張臉眼看都要黑化了,看來也沒攤上什麽好事兒:“你既然來了,肯定也是牽連到你了,程大哥,你繼續吧,說的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
程謨點了點頭:“我這位兄弟,專司情報工作,這事兒也怨我,他跟丟了線索的時候,你正處於昏迷階段,大家都在忙著給你解毒,我負責追查凶手,收集消息,誰知道他竟然會把人給跟丟了,我壓下此事,希望他盡快解決,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凶手斷了線索,竟然同時讓散播流言的人死了,這也就罷了,我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
“兩次?”
唐歌眉頭皺了起來,行伍出身的人都重感情,當兵的都是死裏逃生結下的情誼,不禁也明白過來,歎了一聲:“程大哥,你不該啊……”
程謨苦笑,那張粗獷的臉,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何止是不該,是我的包庇和武斷害死了兄弟的性命!”
唐歌越聽越亂:“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程謨的拳頭再次攥緊了起來,牙咬得咯咯作響:“我,我家上司軍法嚴厲,按照我這位兄弟的疏漏,定然會嚴厲處置,我們軍中出生入死的情誼,我一時糊塗,也沒聽他解釋,隻讓他在上司發現之前解決此事,沒想到,這一次,卻害得他死的不明,唐老弟,你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