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願聽差遣
馬湘蘭說的隨意，唐歌卻有些風聲鶴唳，如今這個風口浪尖兒，加上馬湘蘭這個瘋女人來曆又不甚明了，唐歌有點怕怕的，這話，定然不是說給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而且那個人讓唐歌覺得很危險，馬湘蘭為什麽要帶他去花滿樓呢，搞不懂！
唐歌微微一笑：“姐姐的貴客，可是今日花滿樓的那位？”
馬湘蘭皺了皺眉頭：“與你何幹？”
唐歌笑道：“自然是沒有關係，隻是好奇而已，月嬌姐姐如此神仙人物，定然也是交友不凡的，想必那位也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
馬湘蘭一笑風情，高聳的聖女峰顫了顫：“做人難得糊塗，與你無關不說，刨根問底，可是惹人厭煩的。”
唐歌渾不在意的攤了攤手：“能讓月嬌姐姐厭煩，也能給姐姐你留下幾分深刻的印象，多多牽掛我這平頭小子，何樂而不為？”
馬湘蘭眯了眯眼睛，有些慵懶的看著唐歌：“你倒是好算計，怎的，我若不說是誰，你還賴在這裏不走了？”
唐歌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月嬌姐姐，你真是誤會我了，我隻是好奇姐姐你的座上賓是什麽樣的人罷了，竟然能做月嬌姐姐的座上賓，當真讓人羨慕。”
馬湘蘭沒有繼續接茬，她青蔥玉指敲了敲桌子上的銀票：“我很好奇，按照今天的趨勢來看，你日後定然有大把的銀子進賬，富甲天下也指日可待，這兩成，你就不曾後悔？”
唐歌苦笑：“何必再問呢，我若想過後悔，就不會答應下來，人才是最重要的，錢再多，也不如一條性命。”
馬湘蘭笑了笑：“你說性命？既然是性命，那意思，可是所有生靈？”
唐歌一愣，好家夥，這女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了的，不但瘋，而且厲害，還有腦子，一般的男人跟不上她的節奏，唐歌嚴肅道：“世間萬法，自有因緣，我是遇到了如是和顧姐姐，沾了因果，解不開的緣分，自然而然出手，換了是其他的人，或者生靈，我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因果，也不敢說大話，隻能說，不知道！”
馬湘蘭聽得點了點頭，這還真是個誠實而又挑不出毛病的說辭，想不到他對佛門諫言還懂上幾分，因果宿命？好說辭。
“怕是換上一條阿貓阿狗，你就說的沒那麽瀟灑了。”
馬湘蘭說的一點不留情麵，唐歌小心肝兒受了不小的刺激，終於想起來一個偉大而又黑暗的詞匯——毒舌！唐歌自認為自己僅僅是腹黑，而這位，可以溫柔大方，甜美無情的說著殘酷的話，好像是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兒，尼瑪，不知道這麽說傷透了人的小心肝兒了？
不過唐歌無法反駁，很多問題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真要換成阿貓阿狗，施以援手是會的，但是散盡家財，婉轉來說他未必做得到，或者真的不想承認，根本做不到……
這種涉及到人性的話題，唐歌也覺得很困難，馬湘蘭這個女人，真是難以捉摸。
“月嬌姐姐說的是！”
馬湘蘭也是微微一愣，驚愕不已：“怎麽，方才還一番佛家宿命因果，我隻說一句，你便老實了？”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歡喜，他果真是不一樣，剛做敢擋，也敢說。
唐歌苦笑道：“不是老實了，我還沒有自大到了什麽大話都敢說的地步，因果宿命這種東西誰知道呢，隻是某些際遇之間的因果關係，促成了這些事情，換做是別的，我真不敢說這些大話，還是姐姐你看的明白……”
馬湘蘭笑了笑，看著唐歌表情柔和了許多：“你就不怕橫波和如是拿著錢跑了？”
……
唐歌真有些拿捏不住，她怎麽就如此關心糾纏自己會不會後悔的問題，不是轉移話題就是推皮球了，奶奶個熊，我又那麽煩？
“同樣的問題，月嬌姐姐何必一再重複？”
馬湘蘭伸了個風情萬種的懶腰，唐歌欣賞了一番波瀾壯闊，她白了唐歌一眼：“怎麽就一樣了，一個是你可曾後悔，一個是你可曾害怕，莫不是你的腦子出了問題？”
唐歌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她一臉，你這個瘋女人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都有問題。
唐歌可不敢表現不滿，這位可是練過的，不知道她的排山倒海，遇到了自己的如龍長槍，到底哪個會贏，不過目前看來，瘋女人鐵定了他是打不過的：“殊途同歸！”唐歌給了她四個大字兒，心裏卻不怎麽挺快，暗自腹誹，待我長槍如鐵，挑你兩座大山，探你桃源秘境，告訴你什麽叫槍出如龍，中原一點紅，不知道她會是何等銷魂，可惜唐歌有這賊心，沒那賊膽兒。
“說的比唱的好聽，唱的，也是不錯的。”
……
感情你這瘋女人在外邊聽了半天了，我去，我被你家一幫子女兒圍攻，你倒是前來救駕啊。
“哦？想不到姐姐也喜歡聽曲子。”
馬湘蘭看了看窗外，華燈初上，夜色微涼，忽然又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唐歌甚至沒有聽清，剛想和她說說話，馬湘蘭卻開口：“這裏終究是風塵，以後，還是少帶她們倆來吧，今天不是說話的時候，錢我收下了，你們今天且先回去吧。”
唐歌有些失望，雖然馬湘蘭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唐歌很喜歡這個瘋女人，喜歡和她說話，很有意思，唐歌覺得能和她說道一起去，你來我往，雖然有的時候被她噎得夠嗆，可是唐歌喜歡這種感覺。
馬湘蘭跟顧橫波和柳如是是不同的，她一手將顧橫波和柳如是帶大，如母親，又似情同姐妹，可她的成長讓唐歌很好奇，她看樣子雖然成熟，可在古代來看，女人三十就是半老徐娘了，可她並不老，甚至感覺還沒有三十那麽大。
唐歌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人，雖然馬湘蘭表麵沒什麽不厭煩，可是她一再婉轉的在送客，看來是遇到了什麽事了。
唐歌點了點頭，雖然好奇，卻沒有深究，他笑道：“好，那就不打擾了，月嬌姐姐，若是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請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