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唐歌的野望
花滿樓，二樓，薛丁香重新上了好茶，唐歌喝不慣那種煎茶，放了若幹作料，頂上還漂著一層油，這種單純的泡茶方式，還是唐歌交給柳如是的，去掉了那些繁瑣的工序，直接洗茶，然後泡，保留茶葉原始的香味兒，而不是陳皮八角亂七八糟的往一起煎了再煮，這種簡單粗暴地方式多好。
菀姨親自給他們泡了好茶，薛丁香叮囑她按照唐歌要求的方式來泡，菀姨對唐歌越發的好奇起來，心裏也震驚不小，這為唐公子來揚州不過幾天，就把整個揚州鬧得沸沸揚揚的不說，更是和自家老夫人關係密切，還能讓大小姐和少爺如此聽話，簡直是唯命是從。
菀姨同樣震驚的是這個拍賣會，她前些天僅僅以為自家少爺是心血來潮，沒想到竟然是一件大事，僅僅是賣了幾壇酒，就賺了那麽多銀子，幾十萬兩啊，就算是一半兒的定金，也足夠多少人吃喝幾輩子不用愁了，更沒想到，今天來的，竟然是整個揚州的達官顯貴！
而這位唐公子，雖然賺了那麽大數量的銀子，卻麵不改色，仿佛絲毫不為其所動。
“唐大哥，恭喜你了，如今，你也算是富甲天下的名人了。”
“唐老弟，恭喜！”
公休寧和程謨先後給唐歌道喜，唐歌卻沒與什麽值得高興的地方，他在想關於那個麵具男和馬湘蘭那瘋女人的事情，能跟瘋女人走到的一起的，應該不是凡夫俗子，而且他似乎頗為關心顧橫波，從始至終直說了那麽莫名其妙的幾句話，沒有什麽太多的有用的信息，而且他雖然戴著麵具，不過看樣子最多也不過四十歲的模樣，正是好時候，衣著華麗至極，想必是大富大貴，碼的，馬湘蘭這瘋女人也是不能免俗，傍大款這種調調她喜歡？如是不是說她沒想好的嗎？
唐歌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日後一定會再次見麵，會有一些交集。
“你們倆就別笑話我了，跟你們二位小財神爺和軍爺比起來，唐某人實在是不登大雅之堂，何況隻是些小錢，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都是柳姑娘的。”
柳如是臉色紅彤彤的，對於她和顧橫波這樣的女人，不愛財是假的，她們當初身在青樓，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積攢更多的錢財才笑臉逢迎，可是如今受到唐歌的影響，見他似乎並不為所動，也不知道怎麽的，也沒有大發橫財的歡喜，公子也不知道有什麽心事，是不是擔心招來那些別有用心的賊人呢？
公休寧和程謨隻是笑笑不說話，自然不會拆穿唐歌，若是柳如是真有這本事，出現在節度使府上和老夫人壽宴上的，就沒有你唐歌份兒了。
薛丁香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看著那些銀票有著發呆，她其實被嚇到了，沒想到這場拍賣竟然會一下子賺那麽多的銀子，雖然隻有一半兒的定金，也有將近三十萬倆白銀，這可是一筆驚天的數字，雖然在揚州來說，這前並不能算得上是多，但僅僅是二十壇酒，那就另當別論了……
薛丁山早就準備好了盒子，恭恭敬敬的給了唐歌：“大哥，二十七萬陸仟陸佰兩，你數數。”
唐歌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數錢，而是推到了柳如是麵前，開口道：“揚州啊揚州，揚州真是不錯啊，當真是臥虎藏龍，想不到一場小小的拍賣，都能賺幾十萬兩白銀，這些，除了民脂民膏，就是揚州繁榮的見證，想必這幾十萬的雪花銀，對國庫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了，嗬嗬，休寧老弟，你，怎麽看？”
公休寧目光一凝，心裏莫名一驚，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程謨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民脂民膏嗎？唐老弟這是要說什麽？
公休寧打開扇子，輕輕搖了搖，笑道：“唐大哥果然是真知灼見，民脂民膏說的好，唐歌覺得這錢賺的不安心？”
唐歌搖了搖頭：“錢是好東西，我和如是做的是正兒八經的買賣，心安理得。”唐歌看著公休寧，想要看出點什麽，不過這聰明人都是一樣，不肯惹騷罷了，小財神，也不願意沒事兒跟官家閑扯。
公休寧正要開口說點什麽，唐歌目光轉向對麵的醉仙樓，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公休寧不自覺的看了過去，不少人直接去對麵喝酒了，不少人，還真是不少！
唐歌忽的問道：“丁山，這銀票隻要到錢莊就能去對吧？”
薛丁山一愣，錢莊？皺眉問道：“大哥，你說的可是銀鋪？”
唐歌心想果然如此，還沒有錢莊這種東西的存在，銀鋪，果然還是鋪子。
公休寧盯著唐歌，心裏有些翻江倒海，民脂民膏，民脂民膏，國庫！他說這些，是要做什麽？
“對，銀鋪，你跟我說說銀鋪吧。”
薛丁山點了點頭，笑道：“大哥，這些銀票……確實可以取現銀的，揚州地處江南，淮南兩道自古繁華，商貿通達，來往商賈絡繹不絕，很多買賣都是需要大量的銀錢，鑄幣數量龐大則難以攜帶，為了方便交易，便有商人建立了這銀鋪，由官府授權監管，如今隻有少數幾個省有分號，攜帶銀票就可以兌換現銀，也是前年才開始流通的，目前，整個大唐隻有兩家，一個長風銀鋪，一個皇家銀鋪。”
唐歌點了點頭，問道：“皇家銀鋪應該是皇家直接監管的，那長風銀鋪呢，我見今日的這些銀票，全是長風銀鋪的蓋章。”
薛丁山歎了一聲：“大哥說的對，一家是皇家直屬的銀鋪，在揚州與也有分號，不過這長風銀鋪卻做的更大，是皇家授權給楊知府監管的！”
唐歌眯著眼睛冷笑了一聲，果然如此嗎，嗬嗬，就知道錢沒那麽痛快的掙，不過，唐歌能料想到那楊國忠不會和他為難，這錢，他是能拿到的，至於幕後的手段，就要砍彼此的本事了，楊國忠，果然不愧是一手遮天，這揚州所有的錢，可都是在他的鋪子裏。
薛丁山皺眉問道：“大哥，你問這作甚，難不成，你以為他敢耍詐？”
唐歌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而是轉向公休寧問道：“休寧老弟，你是天下聞名的小財神，你覺得，這鑄幣如何？”
公休寧在心裏思考唐歌那句民脂民膏，思考他那句關於國庫的話，冷不丁被他一問，回過神來，微微笑道：“鑄幣嘛，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攜帶不太方便，這銀票倒是不錯，方便攜帶交易，但是取銀子也是麻煩，關鍵是銀鋪也還沒有普及，除了商人，很少有人買賬啊。”
唐歌點了點頭，公休寧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推皮球，要麽避諱一些問題，要麽想要側麵的讓他唐歌說出一些問題，唐歌笑了笑：“的確如此呢！”
公休寧盯著唐歌看了半晌，問道：“唐大哥可是有什麽想法？”
唐歌搖了搖頭：“休寧老弟，你既然被叫做想財神，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你對於造紙業可有見解？”
公休寧點頭說道：“這倒是有一些，方便家族生意，紙張需求量還是很大的，作坊也有，不過，卻不在揚州，唐大哥問著作甚？”
唐歌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到你：“我與休寧老弟一見如故，你既然是天下聞名的小財神，想必與官家的來往定然是十分密切的，若是讓老弟你弄個什麽批文，對老弟來說，想必輕而易舉吧？”
公休寧坐直了身體，搖頭道：“唐大哥莫要說笑了，關係雖然有些，不過，也要看什麽樣的批文，很多事錢能解決，但有些事，錢也是解決不了的！”
唐歌繼續問道：“休寧老弟，若是能將這鑄幣換成是紙筆，比如這銀票，劃分數額，官服直接監管印刷，然後發行，主艦取締金銀和銅幣等鑄幣，你覺得如何？”
公休寧眼前一亮，這個想法倒是好的，可是隨即搖了搖頭：“不滿大哥你說，這想法雖然不錯，可是若換成了紙幣，雖然方便攜帶，但卻難以保存，紙張容易受潮，而且，價格高昂，也不便宜，一般人家用不起，鑄幣雖然不變攜帶，但比起紙張來，還是劃算的，也便於保存。”
唐歌想了想：“休寧老弟，我對你一見如故，也不把你當外人，你說，若是能改進造紙技術，讓紙幣替換掉鑄幣，流通起來，該是如何？”
公休寧眼前一亮，猛地坐直了身體，改進造紙術？這可是天大的驚喜：“大哥，你能改進造紙術？”
唐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你莫要急躁，先回答我的問題。”
公休寧微微一愣，笑道：“大哥，若是能改進造紙術，那就是天大的功德一件，流芳百世，若是有能防潮防腐，並且質量過關的紙張發行紙幣，那也是天大的功勳，可！大哥，你有改進造紙技術的手段？”
唐歌笑了笑，這小子還真上道兒，連唐大哥都省了，直接叫起大哥來了，嘴巴倒是甜的很，隻是這人嗎，妖裏妖氣的，唐歌不太喜歡：“可以一試，若是能成，我想你與做筆生意。”
公休寧心情說不出的激動，身體都顫抖了起來：“大哥，若是能成，必將是流芳百世的天大功勳，大哥想要發行紙幣？”
唐歌搖了搖頭：“你莫要高興地太早，我隻是說試一試罷了，成不成還難說，若是成了，以你小財神的生意路子，人脈，手段，推廣起來定然是事半功倍的，隻是有個潦草的想法辦了，成不成，還要做做看……”
公休寧激動的無以複加，他真會，他真有造紙術的手段！這要是成了，對於商人，不，對於整個大唐，整個天下來說，那都是大功一件，定然是會流芳百世的。
薛丁山聽得著急，終於按耐不住，也是個直腸子，當下惱火說道：“大哥，你又拿我當外人，這麽大的事兒，你不跟我說，我也可以幫你的。”
唐歌搖了搖頭：“你急個什麽勁兒，若是不讓你幫忙，我在這裏說做什麽，說的好想你沒聽見一樣，你與休寧不是也相識在先嗎，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薛丁山頓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公休寧激動的不行，就連程謨都有些驚訝，改進造紙術？這可真是不得了了，若是真能成，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公休寧平複了一下心情，坐直了身子，幽幽開口說道：“既然唐大哥把話說道這個份上，我公休寧也不把大哥當做外人看待，隻是休寧有一事不明……”
唐歌笑道：“說來聽聽！”
唐歌本來不喜歡公休寧這個滿身脂粉味兒，一點男人樣兒也沒有的家夥，不過說實話，小財神的名頭倒是讓唐歌吃驚不小，聽薛丁山吹捧他說，小財神公休寧生意網遍布大江南北，甚至草原，海外，吐蕃，都有他的足跡。
唐歌再看公休寧，不禁換了個目光，如此年紀輕輕，生意做得那麽大，而且在老夫人府上他也見識過了，和老夫人關係不一般，應該不是個惡人，年輕有為，年少多金，說的就是他了，雖然妖裏妖氣的，不過，還真是個人才，而且今天幫他賺了不少銀子，不是他從中當了個免費的托兒，唐歌估計也沒有幾十萬的進賬，最大的來源，還是公休寧最後摻和那幾筆……
唐歌雖然愛錢，雖然不怕惹事兒，但是這些錢，也著實讓唐歌震驚了一把，古代不同於現代，生產力低下，二十萬兩的銀子不是小數目，估計在國庫裏麵都能沾到一個強大的百分點了！難不成這個時空下國家都已經富裕到了國庫億萬黃金白銀的可怕地步？見鬼去吧，去年蝗災土崩都沒解決，戰火燒的北方邊塞民不聊生，還億萬！
唐歌知道不管什麽時空下，老百姓手裏都多少都有錢，但是沒想到揚州竟然富裕到了這種地步，這錢的來源姑且不說，確實夠燙手的，不過既然是我唐歌的，誰想動歪心思，就別我不客氣了！我唐歌，要用這筆錢，富國強兵，當然，首先要富我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