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媽媽同意了
唐歌心底湧起一股怒火,看著顧橫波憔悴的臉頰,幹涸的淚痕,不禁怒火中燒,立馬想到了馬湘蘭,這個瘋娘們特麽的就沒安好心,老子被你當猴耍也就算了,你是女人我忍你讓你,你還欺負顧姐姐,我罩著的人,你也敢欺負!
唐歌聲音帶著怒氣,震得空氣都嗡嗡作響,事發突然,這一嗓子喊出來,嚇得幾個姑娘家身體一震,顧橫波咬著嘴唇走進了院子,不敢抬頭去看柳如是和唐歌,包著那個大包袱手攥的發白。
清荷小蘿莉瞪著眼睛,剛才也別唐歌嚇了一跳,見他隻看著顧姐姐都不搭理她,怒道:“姓唐的,你裝什麽裝,除了你欺負了顧姐姐,還有誰!”
小蘿莉彪悍至極,說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就把懷裏的包袱扔了過去,砸在唐歌懷裏。軟綿綿的,一點也不沉,應該都是衣服。
唐歌抱在懷裏,一陣香風撲鼻,眉頭卻皺了起來,我什麽時候欺負過顧姐姐,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唐歌臉色不好看,目光落在顧橫波臉上,看著她哭過了,心裏不舒服,馬湘蘭,你非要鬧得雙方不痛快,我唐歌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我的手段不想用在女人身上,管你是誰,真要不知進退,我唐歌,也不會客氣。
“顧姐姐,姓馬的瘋女人欺負你了?”
唐歌聲音帶著冰冷,讓人聽得頭皮發麻,他動怒了。顧橫波要了搖頭,沒來得及說話,清荷小蘿莉惱火的插嘴:“你敢侮辱媽媽。”
“清荷!”
唐歌正在氣頭上,男人骨子裏都有著都有著一股子戾氣,昨晚被人逼得處處被動,現在占了一身騷味,惹了楊老狗,又惹了未知的敵人,本來想著及時讓顧橫波脫身,沒想到碰到了個馬湘蘭,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把他當猴子一樣戲耍,憋了一肚子氣,現在顧橫波又哭的可憐楚楚。
眼皮跳了跳,火氣直往上竄,柳如是感覺到唐歌那難以抑製的怒火,生怕他忍不住會罵清荷,趕緊搶在前麵喝止住了清荷,她年幼不懂事,這之間的利害關係,不是一個小丫頭明白的,唐公子今天就悶悶不樂,不能再給他添堵了。
清荷一臉委屈,柳如是使了個眼色,讓她千萬不要胡言亂語,今天的事兒本來就諸多詭異之處,剛才唐公子又含怒叫媽媽瘋女人,他們之間肯定是鬧了不愉快,不能再添亂了。
“姐姐,別站著,坐下說話。”
說著拉著顧橫波坐了下去,臉上也十分焦急:“公子,消消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話,未必就是壞事呢。”
唐歌歎了一聲,剛才是自己不對了,積壓的火氣宣泄出來,人也冷靜了不少,看顧姐姐帶著行李過來,也是疑惑萬分。
“顧姐姐,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橫波臉色有些憔悴,剛才被唐歌含怒的一聲嚇了一跳,不過心裏卻歡喜得很,他是在乎我的呢,想到了這裏,臉色微微紅潤:“不是公子想的那樣的呢。”
唐歌感覺顧橫波一反常態,前幾天很少和自己說話,現在怎麽來了柳如是那套了,動不動臉紅。不是那樣?那是哪樣啊?唐歌聽得都著急。
清荷撇著嘴哼了一聲:“臭乞丐,你好大的麵子,現在遂了你的願了,你開心了?”
唐歌皺著眉頭,聽得惱火,這小蘿莉跟我有仇不成,我哪得罪她了,怎麽就跟我過不去?
“清荷,不得無禮!”
柳如是生怕清荷惹了唐歌不高興,趕緊阻止她,不讓她多說話。
清荷這小蘿莉脾氣也上來了,氣惱道:“我偏要說,顧姐姐在春風樓呆的好好地,要不是這個臭乞丐出現,為什麽要贖身,姐姐們在媽媽門前跪了一上午,憑什麽便宜了他!”
柳如是和唐歌都愣了,再看看那包裹,差不多想明白了怎麽回事兒,媽媽答應了姐姐贖身?唐歌一頭霧水,馬湘蘭這瘋女人怎麽回事兒,答應顧橫波贖身了?可便宜了我就不對了吧,什麽叫便宜了我,我對顧姐姐可沒什麽企圖啊,那幫樓裏的姐妹在馬湘蘭的門前跪了一上午,又是個什麽情況?
“姐姐?”
柳如是開心不已,姐姐終於脫離苦海了,她激動地拉住顧橫波的手,欣喜之情無以言表。
顧橫波臉色通紅,低著頭半晌,才緩緩抬起來,正視柳如是和唐歌:“媽媽答應了我離開春風樓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為難你了?”
唐歌最著急,這事兒可沒那麽簡單,馬湘蘭把他當猴耍,現在,怎麽突然就變卦了,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有陰謀。
顧橫波要了搖頭:“媽媽沒有為難我,隻是把我趕了出來,從此以後,顧橫波再也不是春風樓的人了。”
“她,有那麽好心?”
唐歌氣不過,這瘋女人太厲害了,完全捉摸不透她在想什麽,唐歌自認為頭腦還算靈活,現在,也蒙了。
“哦,難道在唐公子眼裏,我馬湘蘭是個心腸惡毒的女人麽?”
唐歌一眼看過去,馬湘蘭就站在清荷身後,走道兒不帶出聲的,屬貓的?顧橫波有些吃驚,柳如是也嚇了一跳,媽媽什麽時候來的,她們趕緊起身施禮,唐歌坐在那兒半晌沒動彈地方,在後架不住柳如是那心急火燎,左右為難的目光,起身道:“月嬌姐姐說笑了,姐姐生的花兒一樣,猶如天仙下凡,又怎麽會是心腸惡毒的女人。”
馬湘蘭微微一笑,也不管別人怎麽樣,自顧自的走到石桌旁邊坐了下去:“公子隻看到了我美麗的外表,難道就沒聽說,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心如蛇蠍,心腸惡毒的很嗎,唐公子以為如何?”
唐歌坐了下去,陪著笑道:“唐某人才疏學淺,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以後可得長個心眼兒,提防著點兒,可要謝謝月嬌姐姐提醒了。”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話裏帶刺兒,暗自較勁兒,柳如是和顧橫波看著左右為難,不知道幫哪邊才好,清荷看的來氣,姐姐們這是胳膊肘往外拐,被這個臭乞丐給灌了迷魂藥了。
“唐公子可真會說笑,公子以為,馬湘蘭如何?”
唐歌盯著她仔細打量,笑道:“怎麽看姐姐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嬌娘,至於那心性如何,唐某人也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會知道?我這人,最不會猜的就是女人心了。”
馬湘蘭眯了眯眼睛:“唐公子,就沒有別的話跟我這美嬌娘說說?”
唐歌抿了一口茶,坐直了身體,盯著馬湘蘭不卑不亢:“月嬌姐姐,大家都算得上是聰明人,既然來了,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別玩什麽文字遊戲了,你想怎麽樣,不妨直說吧。”
馬湘蘭見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男子漢的氣勢如虹,跟今天早上那種處處小心謹慎的模樣相差甚遠,甚至對自己有些冰冷和提防,不禁心裏一緊,他怕是把自己給恨上了:“唐公子好像很記仇啊。”
唐歌麵不改色說道:“月嬌姐姐,有話咱們就直說吧,拐彎抹角也沒意思,事兒總是要解決的,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你親自來了,總不是來找我談情說愛的吧?”
馬湘蘭微微一笑,心裏莫名的一陣失落,他已經不肯與我周旋了嗎?
“公子若是喜歡,談情說愛又有何妨。”
顧橫波和柳如是等人都聽傻了,這還是媽媽麽,她到底要作什麽,這樣下去,又要鬧不愉快了。
“媽媽……”
顧橫波正要說話,卻被馬湘蘭給擋了回去:“這裏已經沒有你說話的分了,以後不能再叫我媽媽,都被你們這幫死丫頭給叫老了,如是也記住了,你們如今,已經不再是風塵中的薄情人了。”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眼圈通紅,低頭不不說話了,是啊,他們不在是那風塵裏的薄情人了。
唐歌聽在耳朵裏,微微一歎,馬湘蘭,唐歌真的搞不懂你,女人真是太麻煩了。
“唐公子可還滿意?”
唐歌無奈笑了笑:“月嬌姐姐,談情說愛我隨時歡迎,姐姐這樣的美嬌娘,誰都喜歡,隻是,今天還是先說說正事兒吧。”
馬湘蘭有些失望,他果然不願和我周旋了,頓時有些意興闌珊,掏出一張疊好的紙張推給了唐歌。
唐歌盯著她看了半天,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張開來一看,更加捉摸不定了,這竟然是顧橫波的賣身契!雖然想象得到,但就這麽推給他,唐歌覺得有些燙手。
“如是,帶顧姐姐和清荷去休息一下,我和月嬌姐姐說說話。”
清荷老大不情願,眼看著發飆,被柳如是和顧橫波一眼給瞪了回去,把她硬拉了下去。
“條件呢?”
唐歌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麽會讓她這麽快轉變了想法,可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
“上午不是說過了嗎。”
唐歌冷笑了一聲:“姐姐,我剛聽清荷說姐妹們跪了一上午了,我雖然不是姐姐肚子裏的蛔蟲,但還知道人心人情,姐姐還是直說吧,唐歌不是傻子,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
馬湘蘭心裏略有失落,笑道:“好,既然唐公子如此痛快,我就直說了,唐公子,橫波這丫頭,是我一手帶大的,說實話,馬湘蘭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你,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今天早上,也是為了試探你,這些你都猜得不假。”
唐歌苦笑不已:“月嬌姐姐不但人長得好,頭腦也是靈活,我被姐姐當猴一樣戲耍,直到最後都沒想明白怎麽回事,但有一點我確實無法反駁,我不值得信任這點,我很清楚。”
馬湘蘭欣賞他著一點,笑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這半年紀,卻又大丈夫的風範,坦然對錯,是君子所為。”
唐歌搖頭:“姐姐說錯了,我並非什麽君子,當君子太累,隻憑本心,姐姐還是說說,為什麽突然答應了顧橫波贖身的問題吧。”
馬湘蘭直言道:“一來因為你麵對死亡的威脅也能守著所謂的本心,不是人傻,就是別有所圖,要豁了性命也要成事,不過,你不像是有所圖的人,而且,橫波跟我說了你和如是相遇的種種,這些天發生的一切,也都給我講了一遍,我再問你一次,你可認識紅娘子?”
唐歌就納了悶了,又是紅娘子,紅娘子特麽的到底是個什麽鬼,他堅定地說道:“姐姐如此聰明,何必再問,我真的不認識什麽紅娘子,她到底是什麽人,姐姐你偏要問我,不妨與我說說?”
馬湘蘭皺了皺眉:“不認識也好,也算是你的福分,既然如此,你就當我沒問過。”
唐歌無語至極,到了現在跟我來這套,還當做沒問過,我去,紅娘子,紅娘子,看來有必要把這個名字給弄清楚。
“就憑這些,月叫姐姐就答應了我給顧橫波贖身?”
馬湘蘭笑道:“我一手養大的姑娘,憑幾句話就帶走,自然沒有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我來問你,你為何要將那酒釀和糕點的配方給那兩個丫頭,以他們的名義經營?”
敵我未知,唐歌心裏還是有些提防,不過這些話,都看不出馬湘蘭是那種有企圖的人,他想想說道:“咱們做事都是看心情的人,不問緣由,如是對我有知遇之恩,待我如家人,顧橫波命運坎坷,與如是又是情同姐妹,我呢,孓然一身,無牽無掛,也不求功名利祿,錢對我來說也並不重要,我把他們當做家人,自當榮辱與共,至於非要問為什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你就當做是天性使然吧。”
唐歌這種人他自己也很難理解,他見不得別人受苦,尤其見不得女人的眼淚,當他遇到柳如是那一刻起,就知道,或許他們的命運,會牢牢的黏在一起。
“你這話,我可以信幾分?”
唐歌要了搖頭:“信不信都無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且看看便是,還是那句話,何須別人來信?”
馬湘蘭心裏一震,他們,果然是同一種人。
“我聽橫波說過,你說富貴榮華不過翻手之間,我再來問你,若我非要這酒釀和糕點的配方,你當如何?”
唐歌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給你便是!”馬湘蘭同樣死死地盯著他,想要看出哪怕些許的破綻,然而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舍不得,不想早上那樣和她隔著人心與肚皮,他竟然真有如此氣魄。
“顧橫波在宴會上拉你擋禍,你隻字不提,為的什麽?”
“姐姐,相同的問題,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題,如果凡事都要問為什麽,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