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疑雲重重
馬湘蘭忍不住讚歎,才情,智略,心胸,手腕,他才多大,卻都已經具備了,缺的,僅僅是些打磨的契機,才十天不到的時間,他就在揚州如此木秀於林,雖然有顧橫波和柳如是的因素在內推動,但還是要磨一磨他的棱角,否則是要吃虧的,尤其是眼下揚州如此混亂的時局下,他的出現,他的姓氏,已經招人不滿了。
馬湘蘭看著他畢恭畢敬,很是受挫的模樣,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盯著唐歌看了半晌,風情萬種的一笑,轉身說道:“今天我累了,既然你如此執著於給橫波這丫頭贖身,我就收下你那酒水和糕點的配方,如是,橫波,送客吧!”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得一愣,有些驚訝,一時間有些傻了,唐公子拿酒品和糕點配方來給顧橫波贖身?
唐歌也蒙圈了,我什麽時候答應全給你了,等等,臥槽,這瘋娘們還讓不讓人活了,她竟然猜出了我會用這個做籌碼?
等唐歌反應過來,準備喊人留步的時候,馬湘蘭人已經沒影了,我/**/-* /*-,唐歌心裏把她八輩祖中都問候了一遍,這個瘋女人,不知道女人不能太聰明嗎!唐歌真是欲哭無淚,看著人影消失的樓梯搖頭苦笑,我長這麽大,第二次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馬湘蘭,唐歌記住你了。
唐歌笑著看著樓梯,空空如也,多好的功夫能在眨個眼的功夫人就沒了,顧橫波和柳如是眼圈通紅的看著唐歌,尤其是顧橫波,這個代價太大了,那酒品和蛋糕是唐公子為了她的事情,挖空了心思研製出來的,若是當做是給她贖身的價碼,實在是得不償失,顧橫波何德何能,讓唐歌做到這個地步,那酒水和糕點的利益,他和柳如是看的清楚,一旦開始售賣,絕對是一本萬利,財源滾滾而來,五千兩黃金指日可待,又何止五千兩黃金?
唐歌當初研製這兩樣東西的時候,就打著她和如弟的名義,想來是給她們做以後謀生的手段,可是給了媽媽就不一樣了,就再也不是唐歌的,也不是她們的了,唐公子舍得嗎,為什麽,又值得嗎,一個女人,頂的上那如此巨大的財富嗎?
“公子,你,你這是何苦呢?”
唐歌看著顧橫波,微微搖頭:“她想要給她也無妨,錢可以變著法的去賺,但顧橫波隻有一個。”
顧橫波眼波似水一般流轉,這一刻她想要投入這個男人的懷抱。柳如是站在一旁,她多想自己才是顧姐姐。
唐歌笑道:“你們真是有一位好媽媽。”
“公子?”
顧橫波和柳如是聽出他口氣有些苦悶,同時疑惑。唐歌搖頭說道:“既然月嬌姐姐累了,我就先回去了,找時間再聊不遲。”
顧橫波抿著嘴,想要留他問個明白卻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她要去找媽媽說說話,顧橫波看了一眼柳如是,柳如是點了點頭,這時候,還是要她陪著唐歌回去的,她已經不屬於這個地方了。
回去的路上唐歌始終在思考今天發生的一切,按照時間上來看,柳如是不可能去打小報告,自己的傳說也不可能這麽快傳出去,顧姐姐也是今早才回去的,昨天春風樓也沒有其他人跟著,剛才他和柳如是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也隻是一幫姑娘,沒有看到馬湘蘭,之間空白的時間有可能是顧橫波和她說了昨晚發生的一切,但是唐歌能夠排除顧橫波和柳如是跟那個瘋女人之間串通好的可能性,柳如是根本沒可能,顧姐姐應該也不是好事之人,不過嘛,人家畢竟有著一層媽媽的關係,唐歌越想越亂,心裏暗暗不爽,馬湘蘭這瘋娘們,簡直無跡可尋。
但願,但願是顧橫波告訴她的,但願她跟血手印沒有關係。唐歌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無力,對一個女人如此無能為力。可她最後還是留了餘地的,那句【我今天累了】也是給了唐歌一個台階下,沒有鐵口直斷的真要走酒品和蛋糕的配方,唐歌苦笑不已,厲害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啊,夠狠!
柳如是乖巧的跟在唐歌身邊,幾次都欲言又止,對今天的事情充滿了疑惑,事情好像沒有表麵看起來難麽簡單呢。
“如是,月嬌姐姐她,會武功?”
柳如是點了點頭:“是呀,媽媽的武功很厲害。”
“有多厲害?”
唐歌好奇的很,有些事兒暫時弄不明白,更分不清敵我,但能得到點信息也是好的,雖然,可能根本沒用……
“嗯…”
柳如是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會武功,也不知道媽媽有多厲害,但是春風樓能在揚州立足,站得穩腳跟兒,都是因為媽媽在背後撐著。”
唐歌就很奇怪了,這瘋娘們不但武功高強,智商牛碧,這種人一般不會願意受別人控製,也就是說,她是單幹的可能性很高,不過唐歌也注意到了一件事,問柳如是:“如是,月嬌姐姐她是春風樓的老板,她經常外出?”
柳如是搖了搖頭,唐歌心裏略微一鬆,不過柳如是下麵的話,又讓他疑惑起來:“媽媽以前很少離開春風樓的,不過兩年前開始,經常出去,春風樓交給了另外一位媽媽打理,公子,你懷疑媽媽?”
唐歌沒想到柳如是會這麽問,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沒有將春風樓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柳如是愣了一下:“公子,你如此直接的承認,不怕我生氣多心嗎?”
唐歌搖頭:“怕,我怎麽會舍得你生氣,不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瞞著你我才怕你生氣,何況,隻是懷疑,月嬌姐姐不像是壞人。”
柳如是心裏喜歡,抿嘴說道:“公子,媽媽不是壞人,以前我和姐姐不懂,不過現在,想起來這兩年媽媽為姐姐的事情操碎了心,想必東奔西走也是為了姐姐的事情。那楊國忠猝然發難,我,我慌了神,媽媽又不在……公子,剛才,媽媽是不是為難你了?”
唐歌心裏暖洋洋的,還是如是這傻妞惦記他,對她好。為難?差點連命都丟了,唐歌知道馬湘蘭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他,而是想通過極限的壓迫來逼著他求饒,或者幹脆撒手不管顧橫波的事兒,想看他出醜,露出她想要的某種原形罷了,這個瘋女人的手段夠毒辣的,完全被她掌握了節奏,肆意玩弄自己純潔無暇的心靈和肉體。
唐歌幼小的心靈感覺到很受傷,而且到了最後還被她狠狠的擺了一道,到底那脖子上的傷是怎麽做到的?唐歌好奇無比,那時候他可是真的見到血了,不是幻覺,柳如是和顧橫波進來之後都以為是血呢,最後才成了胭脂!唐歌想不起來哪種化學反應會有這種神奇的變化,退一步說,顏色和血液能造假,可那疼痛的感覺呢,如何造假?這還不說,瘋女人簡直喪心病狂,玩弄了他純潔的心靈和肉體之後,擺了他一道不說,還想坑他一把,酒品和蛋糕的配方都想要,果然最毒不過婦人心啊,斷我財路啊。
唐歌搖了搖頭:“沒有的,隻不過,你那媽媽對我不太信任罷了。”
柳如是聽得出來唐歌話裏帶著怨念,笑道:“公子說沒有就沒有,不過,也怪不得媽媽,其實想想,就算是我和姐姐,也不能完全理解公子呢。公子不是尋常人,可是,就算不理解,我和姐姐都信任公子。”
唐歌聽得暖洋洋的,她能這麽說,唐歌很高興,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是讓人難以捉摸,很難理解,尋常人啊,尋常人的話,顧橫波現在應該在楊國忠府上了吧。
“如是,關於龔鼎孽他們四個人,尤其是那個白慕容,你知道些什麽?”
唐歌對馬湘蘭的問題知道問不出什麽來,像她那種瘋女人,恐怕在顧橫波和柳如是麵前就是個賢妻良母,絕對不會去作奸犯科,想挖出點什麽黑曆史,難度較高,索性留給下半場吧,今天累了,不代表她天天累,唐歌自己也好冷靜一下。
“白慕容?”
柳如是皺眉不已,公子為什麽要問那個討厭的人呢,昨晚在老夫人麵前,他可是不停地為難姐姐呢。唐歌點了點頭,這小子居心不良,真說起來,昨晚那四個人,唐歌看的清清楚楚,龔鼎孽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看得出是受到了外力的壓迫;柳公權是個明白人,應該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也是進退維穀。
李崇笑嗎,這人就有點沒腦子了,看上去講義氣,不過是個紈絝子弟,驕縱慣了,目中無人,高估了自己;而最危險的就是白慕容了,唐歌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相信馬湘蘭會跟血手印有聯係,現在能確定方向有三個,白慕容是第三方的棋子,馬湘蘭是第三方的黑手之一,有其他的影子潛伏在薛府!
柳如是想想說道:“他們四個在揚州有著不小的名氣呢,不過,是兩年前。”
又是兩年前, 唐歌心煩不已,兩年前,兩年前,兩年前揚州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兒了,導致了這場暴風雨的開端,以至於顧橫波被人盯上,成了兵家必爭的籌碼,這麽一來,馬湘蘭還真的是在護著顧姐姐?唐歌想的頭疼不已。
柳如是繼續說道:“他們四個當初還被人叫做【天麓四秀】呢,在揚州天麓書院名頭不小,而且家世都不錯,龔鼎孽是江左三大家的大公子,柳公權也是官宦子弟,族中有人在兵部身居高職,李崇笑是當朝宰相的親族,至於白慕容,他好像家世是最差的,沒有官職,聽說是平民出身,有真才實學。”
唐歌一愣,平台百姓?平頭百姓嗎,唐歌問道:“這麽說,天麓書院很厲害,他們幾個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吧?”
柳如是笑道:“是啊,除了柳公權是本地人,其他都是外來求學的,天麓書院確實很厲害,有兩個大學士,一個國子監大祭酒隱居,不少學子都是慕名而來的。”
唐歌撇了撇嘴,這一套到哪都一樣啊,慕名而來,趨炎附勢還差不多。不過書院裏麵有大學士和國子監大祭酒?沒聽錯吧,這級別可是天下敬仰的頭銜了,這揚州還真是塊兒寶地,什麽鳥都有。
“對了如是,薛府的宅子,不會是王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