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還沒比就已經輸了?
唐歌就知道他們不會認慫,要的也是這個效果,否則還怎麽欺負他們,這幾個人,現在除了柳公權想要見識一下,真正的起了比鬥的心思,其他都是心懷鬼胎,唐歌自然不放在眼裏。
奶奶個熊的,規矩我來,你們還想嘚瑟到哪去!不過唐歌也不敢粗心大意,現在隻要是個男人,都被他給刺激除了血性。
唐歌笑道:“先別急著賜教,既然你們還算有點男子漢的氣概,那我就說了,聽好了,第一條規矩,你們輸了,給顧橫波跪下認錯!”
“公,公子,使不得……”
顧橫波一雙眉目停在唐歌身上就沒離開過,乍然一聽,驚得有些失神,以為聽錯了,唐歌擺了擺手說道:“男人辦事兒,女人坐那看著,別攙和。”
顧橫波麵色一紅,那嫵媚嬌羞的模樣看得人心神激蕩,眼中滿是水霧,她何德何能被這個男人愛護至此,這一刻,顧橫波心慌意亂,她迷醉了。柳如是目光楚楚的,眼中泛著水波,她低頭不敢去看,一顆心好似雲中飛燕,說不出的亂,仿佛就要衝破那雲霄,迎接燃燒的太陽那般火熱,他真是個好男兒,有朝一日,他是不是也會為我如此遮風擋雨呢。
公休寧看在眼裏,知道這兩個女人是著了他的道了,心裏說不出的憋悶,隻是再看他時,竟有種挪不開眼的煩躁,這人真討厭,隻是,他如此鋒芒,就不怕惹火燒身嗎,嗬,也是,他姓唐啊,這大唐天下,誰敢動他?隻是他不知道這樣做,怕是假戲成真,又不知道,這樣做,騙了多少人的心!
別說眼前的幾個人,老夫人都愣了,大廳裏的人都愣了,屋子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人敢出聲,甚至不敢大口呼吸,以為自己聽錯了,李元霸掏了掏耳朵,看了身邊的陳飛鳳一眼,發現自己的娘子也是目瞪口呆,再去看大廳,每一個席位上的人都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這簡直是聳人聽聞,讓這四個聲名顯赫的讀書人給顧橫波一介女流下跪,關鍵是顧橫波還是個青樓歌妓?這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還要殘忍,唐家小相公當真是心狠手辣啊,這種殺人不償命的規矩也敢說出來!
薛老貨看了一眼唐歌的方向,輕輕一歎,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是姓唐的種,夠狠,夠狂!
狂妄也是需要本錢的,他若是沒這個自信,也就罷了,可他不但有自信,還有資本,這四個傻後生,要徹底栽了,顧才女也是好福氣啊,能得他如此袒護,當這是福氣。
楊國忠也是目瞪口呆,是真的目瞪口呆,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個唐家的小子竟然為了一個青樓歌妓做到這個地步,簡直是太狠了,這手腕,太恐怖了,他難道不知道如此羞辱他們幾個,如此不留情麵,會牽扯到他們背後家族的利益嗎,楊國忠想到這裏又是一愣,難怪,難怪,難怪啊,他姓唐啊!看來這步棋要稍稍改動了,決不能輕易招惹才是。
屋子裏不少女眷,都是眼波流轉的看著唐歌,這人到底是什麽人啊,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當真是揪了人的心肝兒了!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真不敢置信,為了一個青樓歌妓,竟然不惜得罪四個人,他們可都是遠近聞名的才子,不少人都是多少跟他們的家族有過交集,或者生意,或者官場上的往來,這唐家小相公狂妄至此,若是這幾個人也無話可說,有老夫人護著他們背後的家族也不敢怎麽樣,可若是輸了呢,該如何收場,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讓讀書人給妓/女下跪,殺人不見血啊,厲害!
不過驚訝歸驚訝,所有人又都十分期待,這唐家小相公,實在是個異類,狂妄不說,也確實能言善辯,事到如今,誰都看明白了,也聽懂了,那龔家大公子對顧橫波是勢在必得,想不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而且那其中各種奧秘,大家也猜了個七八分,入幕之賓,純屬扯淡。
四個人都傻眼了,包括柳公權在內,都傻了,他們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慕容額頭上青筋直冒,拳頭上的血管都要爆出來了,李崇笑也是臉色發白,眼角跳得都要裂開了,冷冷說道:“姓唐的,你在開玩笑?”
唐歌隻是笑著看著他們,根本不說話,李崇笑恨不得衝上去一記老拳打死這個可惡的混蛋。
龔鼎孽臉上肌肉抽搐著,眼底怒火熊熊燃燒起來,這是挑釁,這是羞辱,他直了直身子,笑道:“唐公子,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若是贏了呢?”
柳公權心頭一陣煩亂,硬茬子,真是硬茬子,何止不能善了,他這是擺明了讓我們真的像喪家犬一樣滾出去啊,這人,真不該得罪!
柳公權苦笑道:“唐公子,何至於此啊。”
唐歌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反而反問道:“你們隻需說比,還是,不比!”
四個人麵色一滯,臉上肌肉直跳,半晌沒有說話,在座的人都是心中歎息,這幾個人後生也是怪可憐的,完全被唐家小相公玩弄在掌心之中了。
公休寧和老夫人都在搖頭,這幾個人著實不堪大用,這般模樣,還沒比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猶豫隻能說明他們心虛,拿捏不準唐歌啊。
唐歌等了半天不見他們說話,搖了搖頭,失望道:“罷了,你們這般模樣,不比也罷,後麵的話,也不用說了,請把。”
唐歌說著一揮手,做了個趕人送客的動作,看的人有些驚訝,單論這氣勢,唐家小相公就完勝了,還真是旁若無人……
龔鼎孽眉心一跳,冷聲道:“且慢,誰說我們不比,唐公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的要求實在是過分,恕在下難以答應。”
“過分?”
唐歌搖了搖頭,說道:“是過分,不過你們欺負顧姐姐的時候,可曾想過過分這個詞?我給過你們機會,你放棄了,現在,覺得過分了,剛才幹什麽去了?”
唐歌還是所有收斂,給他留了幾分麵子,嗬嗬,過分,說的好聽,不過是讓他們這些自認為高貴的讀書人給一個歌妓下跪做不到罷了。
龔鼎孽還要說話,唐歌擺了擺手,幽幽開口說道:“龔鼎孽,說實話,我對你們幾個很失望,且不說顧姐姐如何,你們連答應比試規矩這點兒勇氣都沒有,這不能說明你們讀書人的氣節,隻能說明你們慫,你們不敢答應,是建立在你們虛心沒有把握戰勝我的自信上,還沒比,你們就已經是輸了,而且,你們輸的也不僅僅是這一點,跟你們比,實在是提不起興趣,用不著你們滾,看著心煩,請吧。”
幾個人眉心狂跳,氣的幾乎吐血了,龔鼎孽麵色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他說的話,句句如刀一般插在胸口,讓他們無法辯駁,眾人看的直搖頭,好厲害啊,這才是真正的三寸不爛之舌。
李崇笑忍將不住,胸口起伏不定,有些心虛道:“信口開河,你也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們何曾懼怕過你,比都沒比,何談輸贏,自說自話,大言不慚,你的規矩那是對讀書人的侮辱,讓我們給一個妓/女下跪,你想都別想!”
唐歌直搖頭,碼的,給你留麵子,你這蠢貨倒好,自己說出來了,你特麽就是隔壁猴子請來逗逼的。
柳公權眉頭緊鎖,還嫌不夠亂,還嫌不夠丟人,這不是等著他羞辱咱們,你就不能少說幾句!這位就是個靠嘴皮子出來混的,你們就別嘚瑟了。
柳公權並非叛變,也並非搖擺不定,至少他到目前為止還在護著龔鼎孽,隻是覺得,這位唐公子此刻實在讓人佩服,他很少佩服別人,至少今天,他在嘴上是服了。
唐歌啪的一聲打開折扇,輕輕搖了幾下,那股子香味讓他有些心曠神怡,眾人看去,隻覺得這人腰杆筆直,意氣風發,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味道,說不出的風流瀟灑,看著讓人信服。
唐歌收斂起笑容,冷冷看著幾個人,幽幽開口:“李崇笑,白慕容,柳公權,龔鼎孽,我問你們,在你們眼裏,女人是什麽,你們把女人當什麽?”
唐歌聲音不急不緩,仿佛有種魔力,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明明一個如此簡單的道理,竟然震懾人心,無法作答,女人是什麽?女人不就是女人麽,還能是什麽,洗衣做飯哄孩子,相夫教子敬父老,還能是什麽,可是唐家小相公這麽問,一定有他的道理,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答案,一時間,大廳裏的賓客都沉思了起來,竊竊私語聲也戛然而止,女人就是女人,還能是什麽呢?
老夫人眼睛明亮,也是被激起了好奇心,這乖孫處處透著聰慧,能言善辯,想必這問題也是有著獨到的見解和玄機。
龔鼎孽雖然目光和善,但此刻心裏也是驚怒交加,何曾被人如此看輕,如此戲耍,不過這個問題擺出來,他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柳公權目光炯炯,知道問題絕非那麽簡單,一個回答不好,鐵定了一番奚落,冷嘲熱諷少不了,他佩服之餘也有些期待,這位唐歌唐公子真是個妙人,若不是情非得已,真的不想和他結下仇怨。
白慕容冷冷說道:“女人就是女人,跟咱們現在說的問題有什麽關係。”
唐歌笑而不語,靜靜地看著龔鼎孽他們,等待他們開口說話,他想看看這個龔鼎孽到底有沒有珍惜顧姐姐的心胸,不過讓他失望了,龔鼎孽平靜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唐歌一時間心灰意懶,這小子豬油蒙了心了,不肯放下身段認錯,嗬嗬,無非還是將顧橫波當做一個歌妓而不是女人,把顧姐姐交給他,去尼瑪的!
柳公權心裏一歎,對龔鼎孽也是失望之極,可是捫心自問,差不多也猜到了唐歌要說什麽,若是換做自己呢,他也沒有那麽大的勇氣給一個歌妓下跪,孝升隻能裝糊塗,換做是他也隻能如此……
唐歌歎了一聲,合上扇子,幽幽開口說道:“所謂海納百川,有容奶大,想要明月入我懷,當虛懷若穀,你們不說,不是不想說,無非是麵子問題,可我不喜歡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來告訴你們,女人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