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二傻子說誰?
這一刻顧橫波冠絕芳華,在靜靜地大廳裏,她的一副小女兒的嬌羞,一眼深情的看著坐在那裏的人,這一刻她是最美麗的嬌花,含羞綻放,讓在座的女人黯然失色,讓男人滿目驚豔,她在這一刻是最美麗的,這裏的人忽然想起她是顧橫波,兩年前,在揚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青樓花魁,南曲第一,那天生麗質,豔冠群芳的顧才女!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唐歌身上,難怪,難怪顧才女能頂住如此大的壓力站在這裏,原來她心有所屬,原來她有恃無恐,唐家小相公現在揚州無人不知,而且老夫人對他青睞有加,乖孫兩個字值的不是錢,而是名,而是勢,老夫人是開國元勳的遺孀,而且曾經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也是開過功臣,讓無數男兒敬仰,聖上關愛有加,甚至禦賜龍頭拐杖,老夫人手中的龍頭杖,那是天下聞名的,上責昏君,下打饞臣,雖然不在朝堂,卻無人敢忘記,薛家老夫人在世,國之軍魂仍在,有她護著,誰敢對老夫人看中的人不敬?
顧橫波麵帶嬌羞,緋紅的雙頰讓滿屋的燈火失色,她含羞的看著唐歌,臉上幾乎要滴出了水來,她是何等聰明的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所有人卻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兒,唐歌那個汗呐,嘩嘩的往下流,女人太可怕了,可是他知道這會兒是絕對不能否認的……
公休寧冷哼一聲不說話,心情十分的煩躁,龔鼎孽咬著牙關,攥著拳頭,柳如是笑容有些僵硬,隻有老夫人笑的欣喜異常,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將那些反應都看在眼裏,笑意更濃了,最後看著唐歌,想看看他的反應,甚至有些期待,這乖孫,敢不敢站出來了呢?
唐歌麵帶笑容,心裏苦笑,這都是什麽呀,顧姐姐你可把我玩壞了,我能拒絕嗎?
顧橫波久久不見唐歌反應,心中淒苦,臉色有些發白,他,他會棄我於不顧麽,她心底那份期待,在無聲中慢慢的崩塌,靜靜地沉寂,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甚至一死了之的悲苦,顧橫波沒有看到唐歌站出來替她遮風擋雨,隻是坐在那裏輕笑,她一陣絕望,然後失望,最終開口:“是……”沒有說出口,唐歌卻悠悠站了起來,嗔怪說道:“你呀,這種事不搭理他們就好,瘋狗咬人,你還要學瘋狗咬一嘴毛嗎,還不坐下,竟給我添亂!”
唐歌說的溫柔,卻帶著責怪,但這一刻誰聽著都是嗬護,那明顯是怪顧才女沒早點叫他起來,這下好,一站出來就是個下馬威,罵人不帶髒字兒,嘖嘖,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唐家小相公還真敢罵,果然如傳言那般厲害?
顧橫波臉色羞紅,心底羞愧不已,卻乖乖的坐了回去,不敢抬頭,心中責罵自己,怎麽可以不信任他,他定然是故意這樣,為了報複我故意要作弄我,怪我擅做主張了,可是,可是我又沒有錯,顧橫波找個理由掩蓋自己的羞臊,是他說的讓我隨機應變,我這不是隨機應變了嗎。
顧橫波偷偷掃了一眼唐歌,見他沒有生氣,心中說不出的歡喜,隻是看到旁邊的柳如是又是一陣羞愧,這該如何是好,她偷偷的抓住了柳如是的手,一切在不言中,好妹妹,這隻是權宜之計……
龔鼎孽等人臉色齊齊一變,龔鼎孽麵色通紅,柳公權眉頭緊皺,李崇笑臉色陰沉下來,白慕容眼底殺機一閃,冷笑一聲說道:“還以為是個孬種,沒想到還有幾分骨氣。”
李崇笑接著說道:“不過是口舌厲害罷了,剛才也不知道是龜縮在那裏不敢抬頭。”
柳公權聽得皺眉,他這幾日在書院已經把唐歌的故事聽得滾瓜爛熟了,傳的神乎其神,現在看來不假,他能忍到現在才站出來……這個人,絕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楊國忠能在他手下吃癟,就不是什麽凡夫俗子,微微一笑,拱手說道:“這位兄台想必就是顧才女的心上人了,請……”柳公權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唐歌壓根就不鳥他,根本就沒把目光放在他們四個人身上,而是摸著下巴在大廳裏麵看來看去,一會看看這個,一個看看那個,幾乎是把所有人都看了個遍,唯獨不鳥他們四個,似乎根本就沒放在眼裏,最後他收回目光,饒有興致的看著顧橫波說道:“顧姐姐,你可真漂亮!”
顧橫波被他冷不丁的一句說的滿臉羞紅,不知道他所指何意,為什麽會在這會兒誇自己,抬頭看著他,柳如是也偷偷跟著抬頭,心裏不是個滋味,顧橫波何其聰明,當她看到那四個人臉色如豬肝一般難看,氣得發抖,就明白了唐公子在給她出氣呢,那四個人被唐歌冷落,肺都要氣炸了。
讀書人向來清高,被人如此不放在眼裏,那是何其屈辱?橫波心裏撲通亂跳,說不出的甜蜜,唐歌對著柳如是拋了個媚眼,他自然看到了柳如是不正常的反應,這小妞在曆史裏麵說的可是火辣的很,怎麽在這就跟個悶葫蘆一樣呢,柳如是的心髒似乎被電了一下,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趕緊紅著臉低下頭去,她也看到那四張豬肝臉了,也知道唐公子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公子……”
顧橫波目光楚楚,盈盈一汪春水,看得人心都要碎了,這一聲輕喚如嗔似怪,聽得人骨頭都酥了,薛丁山離得最近,聽這一聲,頓時骨頭輕了幾兩,使勁兒吞了吞口水,公休寧看到唐歌和顧橫波還有柳如是眉來眼去的,心裏不是滋味,寒著臉不說話,笑的有些不自在。
大廳裏大部分都是男人,頓時佩服的不行,這唐小哥真是厲害,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談情說話,李元霸豎起了大拇指,你小子真行!
龔鼎孽淡定不能了,他本來想走,可是這一刻,卻起了好勝之心,他長這麽大,什麽時候被人如此無視過,還被罵成是瘋狗,本來今天他那麽說,是想將顧橫波帶回家,沒想到她會拒絕,如此才有了現在的局麵,他自覺對不起顧橫波,也不想再比,可是現在,他不能不比,一定要比。
龔鼎孽傲氣上來了,冷聲道:“這位兄台如此不將我們讀書人放在眼裏,有失君子之風,非讀書人所為……”
唐歌掏了掏耳朵打斷了龔鼎孽的話,疑惑問道:“這位公子,你在和我說話?”
他的行為看的大夥一陣哄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不跟你說話跟誰說呢,龔鼎孽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這人好生無禮!柳公權暗暗警惕,他也很氣,不過他們失禮在先,這唐歌明顯要給顧橫波找場子了,馬虎不得。
“哼,我當聲名顯赫的顧才女眼光多高,沒想到是個腦袋有病的二傻子,可惜,真是可惜……”
李崇笑冷哼著反擊,盡量不引起老夫人反感的情況下打擊這個家夥,心裏卻恨不得一拳打過去,長這麽大,還第一次有人敢罵他是瘋狗。
唐歌摸著下巴笑道:“二傻子?腦袋有病的二傻子說誰呢?”
李崇笑輕蔑的道:“自然是說你……”
他剛一說完,人呆了一下,屋裏的人都是呆了一下,然後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接著滿屋子都捧腹大笑,就連老夫人也了的合不攏嘴,強忍著讓自己笑的風度一些,薛丁山和那龔鼎孽的隨從就不行了,呆了片刻後,捂著肚子捶胸頓足,一邊笑一邊捶桌子,還一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相互指著說:“二,二傻子……”
公休寧掩著嘴笑的好看,沒了剛才的不痛快,看著唐歌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這人,真是太壞了。柳如是和顧橫波臉憋得通紅,他們真的很想笑,唐歌就不明白了,這古人笑點都這麽低嗎?想想也是,這年頭要啥啥沒有,冷不丁鬧個笑話也是蠻好玩的。
李崇笑傻了,是真傻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真是被當做傻子給耍了,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