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淚眼問花花不語
劉徽音還是寡不敵眾,那男子看到自己這邊人多,不緊有些得意,看了看劉徽音的臉,然後露出淫蕩的笑容:“嘖嘖,看看這姑娘長得真是花容月貌,大爺我口水都快留下來了。”說著挑起她的下巴,企圖看的更加清楚些,劉徽音即使是一個女子,可是秉性卻也十分剛硬,怎麽可能被他這樣輕薄,便執拗的將頭一扭,看向別處。“嘿!你這娘們兒,今日你若能陪哥哥我喝上一杯,我便放過你,如若不然,哼哼……”隨著說話的聲音,原本就肥胖的臉上的橫肉抖動著,油光得臉上露出更為猥瑣的笑容。心裏想的也全都是些猥瑣的想法:自己雖然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或是相貌美麗、或是萬種風情的女子,可是卻都不及眼前的這一位美得真真是動人心魄,這白淨得如同凝脂一般的麵龐,讓人想要去撫摸一把,這勾魂的眼睛,還有那櫻桃般,真是令人禁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最最神往的還是那窈窕的身段……劉徽音聽聞他的話語,又迎麵看到他那雙眼睛裏邊充滿了貪婪、萎縮和欲望,努力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狠狠的橫了他一眼:“陪你喝上一杯?哼!做你的白日夢吧!”她劉徽音又豈是可以輕易妥協的人,且不說這人相貌猥瑣、出言不遜,單單是那種眼神,都讓人避而遠之,再說了,即便是任他風流倜儻、儀表堂堂,她劉徽音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子,怎麽可能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陪一個陌生人喝酒,更別提還是在被威脅的情況下,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罷了,反正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辱的。說著,她偷偷的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匕首,幸好為了安全起見,她出門的時候一直都帶有匕首,將它隱藏在腰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願意將它拿出來傷人的,可是,這世界上有的事情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這樣簡單,即使是自己不去侵害別人,別人也未必就會放過自己,怪隻怪不該剛才沒有忍住去主動向他們搭話,都怪自己一聽到少陽的事情就忍不住了。出了這麽多次門都沒有事情,卻偏偏這一次遇到事情,罷了罷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她一個女孩子經常獨自外出,遇見一些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
那男子見到劉徽音並不被自己所嚇倒,麵色沒有任何改變,反而說話的語氣依舊是不落下風,那一雙勾魂的眼睛裏邊露出一絲冷冷的狠勁,不禁有些驚愕,即使是一個彪形大漢,看到這樣的眼神心裏邊也有些犯怵,可是想到自己堂堂的一個男人,旁邊又有那麽多人在看著,若是被這個女孩嚇住了,豈不是讓人笑話,自己的麵子還要往哪裏擱呢,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況且,他的色心依舊不減,仍然想要盡可能的站到一些便宜,卻不曾想過,這樣的一個女子,又豈是自己這樣的人可以染指的。這男子故意的瞪大了眼睛,目露凶光,一臉橫肉露出猙獰之色,企圖讓劉徽音看到之後感到害怕,“白日夢!大爺我今天還就是想要做一場白日夢了,這酒你賠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說著伸手欲去攬住劉徽音的腰身,卻被劉徽音一個閃身躲過去了。這個無恥之徒,青天白日的,眾目睽睽之下竟然這麽的放肆無禮,他把這裏當成什麽了,把自己當成什麽了!隻可惜這樣的行為,周圍做了這麽多得人,卻沒有一個能夠站出來說句話,全都是在一旁看著,甚至有的也發出猥瑣的笑,在一旁議論紛紛,可能是害怕惹禍上身吧,隻是,這樣的情景,未免讓人感到心寒。那男子看到自己並沒有成功,反而被她躲過去了,不禁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在這麽多人的目光中,還有一些人的嬉笑聲中,感覺自己有些失了麵子,心中的火氣不禁愈發的大了,他上前一步,魁梧的身軀擋在劉徽音麵前,像是一堵牆,麵上仍舊是那種笑容,“哼哼!看你往哪裏躲,大爺我今天若不收拾你,我以後還怎麽在這裏混了!”說著伸手重新又攔住了劉徽音的腰身,劉徽音躲避不及,被他緊緊的禁錮著,不禁心中又氣又急,一咬牙抽出了腰上的匕首,朝那人的胸前辭去,卻因為自己被他緊緊的禁錮著,空間狹小的緣故,無法施展開,反而被那人反手一抓,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你這小娘們兒,竟然敢拿刀刺你大爺我,真真是活得忒不耐煩了!”說著騰出一手,伸出手掌想要向劉徽音的臉上打去,劉徽音看到即將要迎麵而來的巴掌,不禁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等了一會卻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和巴掌落下來,她睜開了眼睛,看到這個男人即將落下來的手掌被另外一個人攔住了,那人一襲青衣,氣宇宣揚,眉宇中一股英勇之氣,看起來甚是威武,他緊緊的匝著行凶男子的手腕,麵上露出譏諷的笑容。被抓住手腕的行凶男子一臉吃痛的表情,麵上因為窘迫和難堪而顯得愈發的黑紅,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惱怒,又是感到沒麵子,但是語氣上仍舊不甘落下風,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誰!快放開我,不然等一下大爺我讓你跪地求饒!”剛說完這句話,不禁又發出一股痛苦的驚呼聲,本來握著劉徽音的手也徹底放開了,隻見青衣男子不知道用的是什麽招數,眾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行凶的男子便跪在地上痛的難以起身了,一邊呼痛,一邊緊緊的抱著自己之前被禁錮著的那條手臂,似乎是被折斷了一般,兩旁的人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折手段真是狠戾,不聲不響之間就折斷了別人的一條胳膊,可是麵上還是一種無所謂的表情,跟受傷男子坐在同一桌子上的人都跑了過來,去將跪在地上的人扶起來,但是卻不敢多看青衣男子一眼,唯恐惹怒了他,惹禍上身。
青衣男子看著這些人冷冷的笑了一聲,便甩手起身朝外邊走去,對付這樣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劉徽音看到男子要走,便拿起包裹也慌忙的起身超外邊追去,“公子,公子,請等一等。”劉徽音在後邊急急地叫到,前邊正在走著的青衣男子,聽聞後邊的生意,於是停下了腳步,“姑娘,還有何事?”男子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公子,剛才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我是想親口跟公子道一聲謝的,沒有別的事情。”劉徽音說道,畢竟是人家救了自己,於情於理,都是要道一聲謝謝的,這樣自己的心裏也不會過意不去。男子看到劉徽音這麽知禮儀,不禁露出豪爽的笑容來:“姑娘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之常情,我也是看不慣那人的所作所為,不給些教訓,怕是以後更要胡作非為,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方才在路上看到她戴著麵紗吃糖葫蘆的樣子甚是可笑,不料又在吃飯的地方再次巧遇,其實這件事情自己一開始就想要伸手幫助她的,可是還是忍住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於她有些好奇,想要看看麵對這樣的事情她到底會怎麽處理,會不會被嚇得不知所措,豈料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哭哭啼啼的、或者幹脆妥協,反而一幅子不屈不撓的樣子,這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還是要謝謝公子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公子走好,告辭!。”劉劉徽音再次道過謝後,便告別準備離開,“姑娘,請止步”,身後的人說道,這次輪到劉徽音感到意外了,“敢問公子還有何事?”“剛才在裏邊看到姑娘因為安平大將軍的事情似乎很是緊張,難道姑娘和將軍相識?”原來這青衣男子正是安勤山,真是無巧不成書,他看到剛才劉徽音似乎聽到關於少陽的事情很是緊張的樣子,似乎和少陽認識,於是忍不住有此疑問。聽到這男子提到孫少陽,又似乎是熟悉的樣子,她剛要開頭,卻又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道:“不,不認識,隻是安平將軍英雄才俊,我等女子不免仰慕,於是便比較緊張。”不知道這男子是什麽人,少陽的身份如今還是駙馬,若是自己說認識的話,以免會被少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噢,原來是這樣。”安勤山看到她欲言又止,便知道一定有事情,可是她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邊也罷了,自己也裝作沒有識破她的謊言。“那公子,後會有期!”兩人告辭之後,劉徽音便將馬牽來,翻身上馬,邊準備回去。馬兒在路上跑著,她的心如同這馬蹄聲一般,一點也不能平靜。突然間,她調轉馬頭,朝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一座宏偉的宅子映現出來,在這個略微清靜些的街道上。門前的道路十分寬敞,這宅子很高大,氣勢宏偉,高高的院牆將這四麵都圍住了,隻有自己麵前這扇漆紅的大門,門前還站著一些守衛的人,抬起頭,便看到大門上邊的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安平將軍府。劉徽音坐在馬上,看著這幾個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在吃飯的時候聽到那些人議論,少陽將要去出征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竟然都沒有告訴自己這麽大的事情。本來想要回山寨的,可是在路上自己的心仍舊不能平靜,心裏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再對自己說:“去找他!找他問個清楚!”於是自己便毫不猶豫的倒頭來到了這裏。可是真正的到了這裏,心情卻是不一樣了,有些猶豫。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來到他的府上,第一次看到他居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的。但是遺憾的是,這是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盡管那個女人如今不在這裏了。劉徽音翻身下馬,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勇氣,然後朝門口走去,還沒到門口,守衛的人便迎了上來,劉徽音緩緩的施了一禮,說道:“我想找一下安平大將軍,不知道可否為我通報一下。”那守衛的人看到劉徽音雖然戴著麵紗看不清楚長相,可是卻舉止不俗,氣質非凡,平日裏將軍也多次告訴過他們待人要有禮,於是便還了以禮,客氣的說道:“姑娘稍等,我這就去”。這守衛一邊朝裏邊走去,邊走邊想,還真是來的夠巧,剛好今天下午將士們都休息,將軍才得以有空在府中,若是旁的日子來,怕是見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