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跑失敗 結交新友
這裏的竹子似乎長得十分的茂盛,大有遮天蔽日的光景,本來就是下午,一番對酒當歌之後,已是太陽快要下山,所以光線更是暗了。李雨靈走出門外之後看了下四周的情形,根據周圍的布置和一切推斷出來,要想走出去,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先要穿越這一大片的竹林,隻有從竹林中走出去,才能確定下一步該怎麽走。這麽大一片竹林,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完。也許有猛獸也說不定,她更是不知道竹林外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麽。盡管這樣,她的心裏卻沒有一絲膽怯,在她看來,能夠逃出自己之前居住的院落已經實屬不易,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拚命的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見到父皇!她對自己說。想到父皇慈愛的模樣和溫和的雙手,她的心中就充滿了力量,即使自小身份高貴,沒有吃過一點苦,可是她雖然外表柔弱,內心卻是十分的堅強,再加上心裏邊一直有信念支撐著,所以闖出竹林也沒有意料中的那麽難。
天漸漸快要黑了,竹林似乎也已經走到了盡頭,前邊稀稀疏疏的隻有少量的竹子,走了已經不知道有多久,她的衣服也被竹枝刮破,鞋子上邊沾滿了灰塵和泥漿、落葉,腳被磨得近乎是去了知覺,她走著走著多想停下來歇一歇,讓自己喘口氣,可是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行,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見到父皇!她深知道酒力的作用並沒有那麽久,即使加上了琴聲的催眠作用也未必能支撐太久,隻能確保讓他們昏睡,卻不能確保昏睡時間的長短,也許現在的他們已經醒來,通知了劉慕雲,劉慕雲已經派人前來追捕她了,所以,她不能停下,一定要努力。走出竹林之後不遠處是一座山,這山並不算高,山上修建了較為平坦的路,想來是經常有人行走的,想要翻越過這座山其實並不是難事,隻是怕萬一在山路上碰到這裏邊的人可就不妙了,況且若是走山路的話,她在上,追捕的人在下,一眼就可以看到她,那豈不是自爆目標?她咬了咬牙,繞過中間的路,朝一邊看似未有人走過的小路走去,那條路上灌木叢錯雜交叉,旁邊都是斜坡,稍有不慎,可能都會從則山上滑到山底,前功盡棄不說,有可能連明都沒有呢,她伸出嬌嫩的小手,拿出之前的劍,用力朝一根看似比較粗壯的灌木枝椏砍去,顧不上擦一擦臉上的汗滴,拿起砍掉的灌木枝椏用來當做拐杖,支撐自己想上走去,用它將旁邊的雜草和枝條都挑開,就這樣腳步一深一淺的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四周越來月黑了,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雜草生,和一些蟲子的叫聲,李雨靈不禁有些膽怯,不管怎麽說,也是一個女孩子,在這樣的荒山野嶺又怎麽能不害怕,她穩了穩心神,繼續邁起步子向前走去,卻不料不知道被什麽攀住,直挺挺的向前方甩去,一刹那間,疼痛翻湧襲擊而來,她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腿上更是疼痛難忍,臉上也火辣辣的痛,她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臉,不禁“啊”的呼出聲來,手上有黏黏的液體,s是血,在摔倒的那一刻,臉剛好被周圍的枝條劃傷……這一刻,她多想大聲的哭出來,可是淚水也隻是無聲的滑落臉頰,她付出了這麽多的努力,忍受了這麽多平日無法想象的艱難和痛苦,就是為了能夠逃出去,所以,她已經要堅強!用力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她艱難地站起身來,摸過之前的灌木枝,努力的向前走去,每走一下,腿上的傷口就像裂開般的疼痛,血液在黑暗中流著,滴落在走過的路上。她拖著腿不知道走了多久,快要昏昏沉沉的時候,看到了前方有亮光,那似乎是山寨的出口,有門,似乎還有人在看守,隻是可能因為已經夜深的緣故,人並不多,隻是輪流交接班,而且兩個看門的護衛明顯已經疲憊極了,昏昏欲睡的樣子,隻是眼睛還明顯的強睜著,他們不能倒下,山寨出入口都是最嚴格的一道關卡,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也許整個山寨都會陷入危險中,他們為主人做事,一定不能有所馬虎,不然,結果一定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想到這裏,他們強打起精神來。在一旁的草叢中蹲守好久的李雨靈已經支撐不住了,傷口的血已經流了很多,再加上這麽久滴水未進,而且也沒有進行休息,她深深地知道,如果再不趕快想出辦法引開他們然後混出去,怕是自己都要暈倒在這裏了。想到這裏,她不僅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雖然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可是腦子卻清醒得很,想要一下子引開兩個人絕非容易的事情。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的情況,將手緩緩的伸進所帶的包袱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東西,然後俯下身子用盡全力朝前邊扔去,隨著重物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兩名護衛頓時提高了警惕,其中一名護衛朝物品掉落的地方走去,另一名仍舊站在原地,四下張望著,探視著情況。走去勘查情況的護衛,舉起火把找了找地上,終於看到地上掉落的是何物,這是一塊刻著字的金色印章,上邊的字體隱隱約約的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大哥,快過來看!”他叫道,在門口看守者的護衛也連忙跑了過了,“怎麽了?這是什麽東西”,二人都驚奇的看著這個東西,看來是價值不菲,並且上邊刻著奇怪的銘文,之前可是從未見到過的,兩人正在研究的時候,李雨靈看準了時機,向外邊輕手輕腳的跑去,終於跑出了不知道哦有多少步,她的眼前突然一黑,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終於無法支撐的倒下了。
遠方的人影漸漸地走進,“噠噠”的馬蹄聲突然停了下來,“咦?”馬上的人發出略帶驚訝的聲音,地上竟然躺了一個姑娘,這姑娘衣衫襤褸,渾身是血,頭發也十分淩亂,莫不是遭遇了什麽不幸的事情?她下馬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還好,還有救,看著不遠處的山寨,她略帶思索了一會,緊接著將這姑娘托上馬,拿出脫下外衫搭到她的身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
馬兒一路奔馳到了山寨門口,馬上坐著的人一身男裝,可是卻沒有人認不出來的,她正是劉徽音,今天哥哥外出辦事,她一人無聊便喬裝打扮之後去集市上買了些女兒家的東西,不料玩得太久了,竟然天都黑了,這才趕忙急匆匆的回來。看守的護衛看到劉徽音都紛紛行禮,“不必多禮,你們都辛苦了。”劉徽音禮貌的說道,“不知道小姐馬上馱著的是~……”一位護衛試探性的問道。“噢,這是我在路上救得一位姑娘,你們其中一人快快去請陳師傅到我的院中去。”劉徽音急匆匆的說道,一夾馬肚子快速的朝前奔去。
到了自己的婉寧院,陳師傅已經來了,看到劉徽音到來,連忙過來行禮道:“小姐回來了”!“師傅不必多禮,快為她診治。”早早迎出來的丫頭將李雨靈從馬上抬至屋內的床上,在燈光的映照下,眾人也都看清楚了床上的人,臉上的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凝結,渾身是血,但是看樣子傷口還是在腿上。陳師傅診治了一番,然後說道:“小姐大可放心,這都是些皮肉之傷,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勞累過度,未進食物,待會我會開些藥,煎了喝了便可以,另外,身上的傷口,等一下我會有專門的藥來外用,每日三次,切記切記。”“那臉上的傷口怎麽辦?陳師傅可有什麽辦法,能讓傷口以後不留疤痕?”劉徽音急急的問道,女兒家最是珍愛容貌的,若是這臉上的傷口日後留了疤痕,這讓她以後可怎麽辦呢?“小姐盡可放心,她臉上的傷口並不深,我會調製專門的藥來塗臉部,這藥用後可以使麵部皮膚光滑如初,絕對不會留半點疤痕的。”陳師傅笑著說道,捋了捋山羊胡,一雙眼睛讚許的看著麵前的小姐,小姐真是心底善良,並且心思細膩,總是為別人著想。“那就要多謝陳師傅了,這大晚上的還讓師傅過來,真是勞煩了,瑰兒,你拿著燈籠去送送陳師傅吧!順便將藥帶回來”劉徽音說道,邊說邊起身將陳師傅送到門外,禮儀做得十分周到。這陳師傅,是當初宮中的禦醫,後來因為一些事情自請出宮,因為感念父親之前對他一家老小的恩情,所以就留在了劉家,劉家上下大大小小的病都多虧了陳師傅。父親在世的時候都時常要教導他們,一定要尊敬禮待陳師傅,她和哥哥一直都謹記在心,所以對於陳師傅,一直是很敬重的。
她回到屋子裏,吩咐侍女將她身上的衣衫換下,臉上和身上都擦洗幹淨,自己坐在旁邊細細的看著這個人,她白玉般的麵龐沒有一點血色,精致的五官和滿身的傷口形成鮮明的對比,“唉~!”劉徽音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這樣標致的人兒不知道受了什麽苦難,弄成了現在的這番模樣,這滿身的傷口,真是看了讓人心疼。不一會拿藥的瑰兒就回來了,她吩附瑰兒將藥細細的塗到傷口上,並且一再叮囑要輕一點。然後另外一個侍女去熬藥。
她負手站在門口,抬頭仰望著漫天的星辰和那輪名月,“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他們明明離得不算遙遠,想見上一麵卻是十分困難,身份已然成為距離,曾經無拘無束的時光怕是永遠也回不來了,想到那些過去和他溫和的笑容、修長的手指、略帶憂愁的眼眸,她的心就是一番抽痛。深吸了一口氣,她忍下眼中的淚水,會相見的,很快,他上次說過的,他承諾過自己,一定‘非卿不娶’。努力露出一個笑容,她轉身向屋內走去。“小姐,小姐,不好了!”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來,這個人正是已經醒來的影兒,“影兒,發生了什麽事情?”劉徽音關心的問道,影兒正待告訴她公主逃走了的事情,可是突然想起來主人叮囑過,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小姐知道,可是現在公子不在,沒有小姐的命令,任何人都無法調動人馬去追捕的,這可如何是好。猶豫了一下,又慌慌張張的跑開了,留下劉徽音一個人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