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沒有他你會愛我嗎上
鎏苓宮。
青姨將年終最後的策劃呈了上去,南逸辰沒怎麽看就同意了,他一向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青姨也沒辦法,準備慢慢退下就被叫住了。
“今年宴會,清歡殿的人,想參加的,都讓他們參加。”
青姨驚詫,這清歡殿說白了居住的可都是些男寵或者侍妾啊,他們的身份……好吧,有可能以後會成為宮主夫人,可是,這禮製也太高了些。
她不敢質疑宮主的決定,回去後和陽斂子一說,某個死老頭毫不驚訝,“昨天伊畫夫人,纏著宮主要去的。”
“……”啥?
陽斂子摟過她的腰,“所以說,宮主還是很寵愛伊畫的,你呢……就多多注意些,不要糊裏糊塗地得罪了人家,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她點點頭,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為什麽會覺得這畫風詭異?
“喂,把你那張臉撕了,真是難看!”
“你嫌棄我……”
南逸辰宣了刑殿的馬泉過來,把一本厚厚的書遞了過去。
馬泉疑惑地接過,看了一眼上麵的封皮,《鎏苓宮宮製》?反思了最近的工作是否失誤,應該不會有才對。
他有些惶恐,南逸辰示意他打開書的第一頁。
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南逸辰遞給他的,是一部真真切切完整的宮規,對宮中閣主的有要求之盡也在其中,他感覺不到任何的受重視,反而是寒氣,知道得越多,那他也更多危險!
“你不必惶恐,本宮今日叫你來,想要你修改這宮規第一條。”
修改?
他想說自鎏苓宮存在之日起這宮規沒有變過,若是要改,恐怕不這麽簡單,也是不合祖製的,然而宮主的語氣,並不是和他一起商量,反而是一種帶有強製性的命令,說來,也是不得不行。
這第一條,閣主對宮主不可有非分之想,不可有忠誠以外的情感,不得成親!
馬泉心裏極為別扭。
“宮主……”
“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那你叫我來幹什麽?還不如自己改掉就行。
似乎看穿了他所想,南逸辰繼續道:“第一條,第五十七條,第六十八條,都改了。”
他手握大權,這刑殿的權力不也在他手中,要改也隻是一句話的事,當初鎏苓宮建立時,刑殿對宮規是有一定的左右能力的,然而這麽多年來,受了宮權的製壓,哪裏還有說話
的地步,隻有遵命。
馬泉看了眼其他的法令,那分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所以宮主到最後來,隻是想要改掉第一條?關於閣主的?
一個想法冒了出來,難道說宮主其實和閣主……
悚然一驚,上麵的人已經發話了,“第一條便棄掉。”
“是!”
馬泉在得到宮主的允許後飛一般地退出息月宮,他不傻,宮主這樣做無一不是為了閣主,第一條可是寫著的,閣主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可是處以死刑的!
想到那日閣主受刑完後,宮主親自前來接她見閣主昏倒的樣子,那根本來不及掩飾的情緒……微微一歎,為了小命,他還是乖乖去改了吧。
南逸辰可不管自己手下人的想法,之所以千辛萬苦地讓馬泉來改,不為別的,就是那宮規的書太陳舊了,他想要換一本新的而已,不然,以他的性子,會直接抹掉第一條。
他也不擔心馬泉會說出去什麽的,這鎏苓宮的人,有秘密的人不多,但是能夠保守秘密的,偏偏是最多的!
更何況,有些東西,他不想掩飾!
手裏麵還有那個人寫來的信,寥寥幾字:“爾體不適,切勿勞頓。”展開那信來,仿佛也看見了她坐在書桌前,輕蹙眉尖,懊惱著說些什麽好的樣子,然後遲疑著,最終寫了這麽幾個字,然後莞爾一笑,心滿意足的表情。
定當是……美極!
他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並沒有大礙,不需要靜養什麽的,隻是瞧著那清秀挺拔的小楷,竟然覺得神思清明。
“宮主,蓮玉閣來信。”
瀾寧的嗓音讓他瞬間恢複了平日模樣,,剛剛溫柔淺笑,仿若泡影,跪在地上的女子將信紙呈上去,如同沒有見著一般。
這世間,能讓宮主流露出此樣子的,隻有閣主了,那他,看的,是閣主的信麽?瀾寧覺得自己雖然沒有要和誰去爭一爭宮主的想法,可見著他最後選擇的人是閣主,竟然也平靜了些許,在她眼裏,閣主有那個資格和宮主站在一起!
玉嵐的來信並不是幾句話就可以說得清楚的,幹脆利落地下筆直接讓他前往德州。
…………
…………
“閣主真的要到王家去,為他主持公道?暫且不提他的居心何在,可是他分明是有意要借著鎏苓宮的名號給自己立威,您若真的去了,那豈不是正好和他們心意?王家和朝廷之人牽扯不清,難道您就不怕他最後反將一軍?”
對麵的人說得義憤填膺,仿佛全部都是為她思考的樣子。
醉曦白紗覆麵,清冷的眼神銳利如刀,“您老不用擔心。”
人家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最後她說了這樣幾個字,噎得人不行。
就在對麵的人還想要再接再厲時,她又發話了,“不過先生所說並非毫無道理。”對麵的人眼睛一亮。“可本閣已經答應了王家家主的邀約,不能失信於人。”
“這……”
“先生是怕鎏苓宮受人暗算,既如此,不如與我同去,何如?”
晚上時,醉曦才悠悠回來,鬥篷上的絨毛上沾了很多雪花,碧琪急忙上前想要伺候,被她揮手退下去了,看了一眼沒有梵蕭,於是邊解開鬥篷邊問:“梵蕭呢?”
“他說無聊得很,就走了。”
眼眸深深,將解下來的衣服遞給她,隨即往裏邊走去。
打算明天往青城去,,本意是要給南逸辰修書一封的,可是想一想,這王家的事情,還是先去看了再說。能用則用,不用廢之。
碧琪早已經備好了熱水,醉曦慢慢跨入浴池裏,四周的輕紗逶迤下來,氤氳水汽迷蒙了她姣好的身材,隻看得到凝脂般的肌膚,以及那披散開的長發。
外麵的珠簾微動,一道氣息猛然闖了進來,醉曦睜開眼皺眉,來不及做出動作,身體就被人緊緊圈住,冰涼的衣服貼著她的肌膚冷得她一顫。
天旋地轉,直接將人甩開,一道勁風擦過,來人隻覺得眼前一晃,整個人摔倒在一邊的地板上,水汽裏,隻瞧見紫色的浴袍像是有了意識一樣直接飛到那個人麵前,再然後,就是冰冷得如飛雪的嗓音。
“梵蕭,你不要太放肆!”
醉曦氣得手發抖,雖然一向不排斥他,然而,赤身裸體地被人抱住的感覺,實在是不太美好。
她的頭發上還有水珠滾落下來,那浴袍隻是鬆鬆地係著,露出修長優美的脖頸,還可以看見精致的鎖骨,因為剛剛是在熱水中泡著,雪白的肌膚還帶著微微的桃粉色,翦水瞳眸因為憤怒而瞪著,整個人看起來美的令人窒息。
偏生某人的神情還清清冷冷,令人忍不住想要看她露出另一種表情來。
梵蕭整個人是被扔出去的,落在地上現在疼得發昏,可目光仍舊是緊緊地盯著她。
“出去!”
沒人回答。
發上的水順著雙頰流到了下巴,像是晶瑩的淚珠。
空氣裏除了她沐浴的香氣,還有一股酒氣。
喝酒了?
醉曦皺眉,慢慢走進,她沒有穿鞋子,三寸金蓮踏在白玉的地板上,更加襯得精巧的足雪白,浴袍隻到她的小腿,因此另一部分直接暴露在空氣裏。
“喝酒了?”
梵蕭依舊沒說話,眼睛此刻卻是輕輕地閉著。
心中即使有一千萬個不滿,但是也不忍心他就這樣一直躺在潮氣的地上,準備走出去讓碧琪找人安置他,反正人已經意識不清了。
然而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原本躺著的人刹那朝自己出手,腳踝被人一下子抓住,整個人因慣性往前傾,醉曦眼神一冷,這肯定是絆不倒她的,隻是對他的得寸進尺憤怒。
梵蕭的武功不弱,趁著她飛身而起要擺脫自己時,順勢一放手,左手朝後撐,接力滑到她背後,出其不意地點了她的穴道。
“哈哈哈,這下子抱住了。”
著了他的道,受製於他,此刻醉曦反而平靜下來,隻是腰間的力道勒得她疼痛。
“哼,叫你要跑。”梵蕭的氣息吐在她的耳後,“乖,別跑。”親昵的語氣像是情人低語,曖昧得讓醉曦忍不住臉紅,可更多的,是憤怒。
“梵蕭,放開!”如果說一開始她的聲音是冰冷,那現在,就帶了幾分陰森。
“不放!死也不放!”原本還好好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理智般,眼睛血紅,一個低頭,咬在她雪白的肩膀上,這力道一點都沒有留情,嘴裏有了血腥味他也沒鬆開。
“醉曦,你逃不掉的!逃不掉!”那聲音,仿佛是被壓抑了極久的龍卷風,現在突然襲來,暴戾瘋狂,要毀掉所有平靜,充滿了陰暗。“不準逃!”
血,沿著鎖骨滑下來,淒豔不可方物。
醉曦隻覺得心裏一冷。
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在暗中運氣,要衝破他的穴道。
“你流血了?我咬的。哈哈哈,那就再深一點,讓它留個痕跡吧。”說著伸出手撫上被自己咬得傷痕,“你說好不好?”
“別讓我厭惡你!”
話音剛落,熟悉的痛楚再次湧了上來。默默地罵了一句,他真的又咬了下去!!!
“唉,舍不得。”梵蕭伸出舌頭舔了舔她肩上的血,“你的血,都是香的。”
醉曦額上青筋跳動,她閉上眼,努力忽略他帶給自己的情緒波動。
梵蕭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腳步不自覺地移動到她麵前,低下頭吻上她纖長的脖頸,“我想幹這件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