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怪異
也是,暗門一直以來是鎏苓宮的眼中釘,白航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卻不知道他的一番動作早就落到南逸辰的眼裏,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也不過是要將他養肥養大了好一箭雙雕而已,至於暗門,沒有解決的原因……這得歸根於南逸辰的惡趣味了,他留著暗門,也是一個眼睛,看哪些人暗地裏不軌,沒想到有些蠢物就以為他是忌憚暗門了!
簡直是可笑!
簡直是可笑!
醉曦表示讚同,她對那個白航的印象就停留在偽君子上,人前一副儒雅的模樣,背地裏幹盡了雞鳴狗盜之事,偏偏還贏得好名聲。
“你昨天讓溪川解決了朝廷的人?”
就知道他會過問。“嗯。”
南逸辰也不多問,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的錯,背後的人他已經解決了,至於那個尚書,想必是梵蕭告訴她的,不過那又如何,反正也不是什麽好官,殺了便殺了,若是百姓的話,還要高呼幾聲。
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宮主,秋淩山莊和西陵家族的也來參加宴會了。”
南逸辰抬眼,似乎並不驚奇,“嗯。”
醉曦想了想,陳子舒和西陵蒂的訂婚日子也快到了……這江湖,可真熱鬧了。
等到隱隱覺察到餓的時候,才發現時間竟然過得那麽快。
“就留在這。”
她自然不會拒絕。然後忽然想起來,“宮主的傷?”
“已經無礙了。”
醉曦自然是不會相信的,當初他的傷和之前自己的,都是差不多的,那劍刺入的深度有多可怖怎麽可能騙得過她。
南逸辰有些無奈,對於這個人他還真是有些束手無策,“好了,你再給我上一次藥不就可以放心了。”說著就往息月宮的裏麵走,說是書房,裏麵也有供他休息的房間,他轉過身去,自然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解開衣帶,白色的衣袍滑了下來,醉曦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不用,我來。”他的手修長有力,溫度似乎比自己還要涼,不過很快就放開了。
握住柔軟的衣服,她為他披上,卻站到他麵前,解開腰帶,拉開紐扣,掀開裏衣,那道傷一下子就闖了進來,周圍還帶著些暗色,不過那紅色已經凝結,看起來像是結了痂,就知道不可能真的好了。
“宮主這幾天一定要上藥,不能喝酒,也不要做劇烈動作,傷口裂開了可就不好了,飲食最好清淡些。”她說著就拿出藥為他抹上,兩個人靠的很近,他身上的那股冷香都可以聞到,衣服解開,甚至也可以見到他漂亮的腹肌,還有腰間白皙細膩的肌膚。
“你囉嗦起來真像青姨。”他的嗓音有著男子特有的低沉,特別好聽。
像青姨?
醉曦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地抬頭,她本來就要比南逸辰矮,更何況為了給他上藥還微微彎了下來,所以這種絕對仰視他的角度,將他袒露在麵前的身子一覽無餘。
精瘦的腰身,柔軟白皙的肌膚,寬闊的胸膛,還有若隱若現的兩點豔紅,墨發落到他精致的鎖骨,白與黑禁欲的對比,讓她的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覬覦良家少女的猥瑣男子,在給自己找一個個合理的要求去無限地接近他,當事人不知道,隻有她一個人懷著這種有些齷齪的想法,像是卑微拙劣的小人!
她停下動作讓南逸辰微微疑惑,“好了?”
“好……好了。”有些口齒不清,然後慌忙站起來,為他合上衣服,說來也奇怪,南逸辰從來不會讓侍女為自己更衣之類的,他總覺得那種挨著自己的距離不舒服,所以貼身侍女都是在外麵伺候的,可是這個人這樣嫻熟地為自己褪衣或者和衣,肢體的接觸都不會覺得反感,反而女子身上的清香,讓他有些安心。
真是,奇怪!
給他係腰帶的時候,就像是自己在擁抱他,而他,沒有拒絕。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他的身體很幹淨,連一個吻痕都沒有。
“宮主這兩天可有喝藥?”
“喝藥?”
醉曦立即就明白了,他是根本就沒有想起有這件事,不由得惱怒,“宮主怎麽可以不喝藥?我受傷的時候就知道,輪到你了就糊塗了?瀾寧為什麽沒有給你備藥。”
語落才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這些話聽起來怎麽感覺都像是給丈夫說的話,正在忐忑不安時,低沉的笑聲落到了耳邊,“醉曦,你比青姨還像管家婆。”
“我是關心你。”她脫口而出。
南逸辰靜靜地望著她,黑眸是無邊無際的暗,驚覺自己吐出了什麽樣的話,想要挽救已經來不及,隻好後麵添了一句,“屬下關心主子,不是應該的嗎。”
“嗯。”
某人隻好默默後退,暗地裏罵自己一句蠢死了。
等吃完飯兩個人再商談了些事情後,醉曦才離開息月宮回苓焰閣。
“閣主,您總算是回來了,”碧琪哭喪著臉跑過來。
“何事?”
“清朔和流商兩位公子在大廳裏對峙呢,差點打起來了。”
差點打起來?清朔?
清冷的容顏霎時間冷了下來,直接冰涼的吩咐:“那就將兩個人扔出去!”
啊?
碧琪瞪大了眼。似乎沒有想到主子會這樣說。
那個流商不是很得閣主寵愛嗎?等反應過來後,人家已經往書房方向去了,根本不去管那兩個小東西。
真是……絕情呢!和宮主一模一樣。
今天上午宮主一下子處死幾個侍女,驅逐了好幾個小姐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宮內,起因還是因為閣主,大家頓時就噤聲了,青姨是將所有新來的侍女全部都親自教導了一遍,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她敢保證自己絕對也是要去一趟那刑殿的。
像這種類似於八卦的聲音自然是不會傳到她堂堂閣主的耳邊來,她也樂得清閑。
執筆,墨落。
畫中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落到他的肩上,金色流轉在發間,白衣清寒如水,黑眸專注地停住在手中的書卷中,側麵精致且鮮有的柔和,外麵青草芊眠,裏麵靜謐無聲,歲月靜好。
醉曦看著手中的畫就發起呆來,上午的狠厲,柔和,無奈,調笑,一幕一幕闖進腦海中,竟然讓自己心中躁動起來。
你真是比青姨還管家婆。
她忽然就笑了,笑得有些傻氣。
正在這時,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臆想。敲門?等人進來時,醉曦就恢複了那副清寒的樣子,看向來人,“你來做什麽?”
流商將手裏的東西放了下來,穿的是鎏苓宮專為男寵備著的衣物,清朔穿出了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偏偏穿出了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像是一位文雅的書生,絲毫沒有男寵的卑微之感,甚至放東西的樣子,都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物品那樣,幾分珍惜。
可是,醉曦還是很敏感地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的脂粉香。
就是脂粉香,女子專用的!
雖然沒有娘娘腔的樣子,可為何想不開要往自己身上塗抹脂粉?
“閣主,屬下做了一些餅,閣主嚐一嚐?”他說這話,明明是祈求,可也那樣的理所應當。
醉曦望向那青花瓷盤上酥軟的糕點,看起來是不錯,隻可惜她不喜歡。
“不用,本閣不喜歡這些東西,拿下去!”拒絕得毫不留餘地。
流商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麽不給麵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一道不耐的目光射過來時才驚覺失態。
“可是,清朔送來的閣主為何……”
“流商!”她的語氣並不嚴厲,但淡淡的嗓音,卻不比威脅來得更令人覺得可怕,“你莫非以為真的是本閣待你有傳聞得那麽寵?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我……屬下……”他立即彎下身去,“知罪。”
醉曦說不清此刻什麽感覺,可她現在莫名地明白這個男子似乎很委屈,那種本能的抗拒他露出這樣的神態的直覺令她不適,更無所適從,從來都沒有人讓她有這種感覺。
“下去吧,以後盡量少出現在本閣麵前。”
本來準備離開的人身體一僵,手中的盤子直直地墜了下去,瓷器碎成了渣渣,酥香的餅也到處流竄,有的直接滾到了她的腳下。
他卻背對著自己半天沒動靜。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奇怪?
“流商!”
“流商!”
“……閣……閣主,恕罪,屬下……手滑……”
醉曦:“……”
流商收拾好碎片才怔忡地出來,跟著自己來的侍衛立即迎了上來,他將碎片和不能吃的餅扔到他手中,一言不發,徑自離開。
侍衛:“……”
“公子為何跑到此處來了?”碧琪驚訝。這裏是清歡殿,他一個男寵跑到這來幹嘛?失魂落魄的樣子,莫非是被趕出來了?
流商牽起嘴角,“我隻是回來看看。大概是有些東西忘記拿了,回來,找一找。”
“喔。那我陪你找吧,兩個人也要快一些。”倒不是說碧琪有多麽樂於助人,隻是她是奉命將清朔送回來的人,要是這位公子不小心和清撞到了一起,再次發生什麽不良事件,到時候可不是鬧著玩的,為了暫時不讓這種事情發生,她也不得不將兩個人分開。
流商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很是感激地點頭。
到了清歡殿,他走到以前自己的居住的地方,“我在找之前一直放在一個盒子裏的茶,也不知放哪裏去了,在偏院沒找到。”
碧琪歎氣,本來沒打算真的幫他找的,現在也沒辦法,隻能認命地找了。
男子眼裏劃過狡黠。
住在西邊的是男寵,這些人因為上午宮主的侍妾的丫鬟惹怒了宮主,全部被驅逐出去了,因此,大家都很謹慎,不敢隨意出來走動,所以,流商回來,還沒有見到其他人圍住自己巴結自己的。
“找到了!”他裂開嘴很是開心的樣子,眼睛亮晶晶的,做出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碧琪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