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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不可名狀的感情

  倩如低頭,瞧著他的手,輕輕緩緩地牽住自己的,身子一斜,便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那個人結實的胸膛和那穩定的心跳聲讓自己覺得很安心。


  身子一緊,霧繆抱住她,“倩如?”


  “嗯。”


  “你在真好。”他微微閉眼,回想這些年,這個女人一直在身邊,占據了自己太多的空間,他一直換著侍妾,暖床的多如牛毛,替換的速度非常快,但也隻有這一個,他不曾厭倦,也不曾想要換。


  這樣溫柔的略帶低沉的男音性感得令人心驚,他將頭放在她的肩窩上,呼吸拂過敏感的耳垂,再加上那一句話,倩如有些恍惚。


  “倩如,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倩如身體一僵,良久她才開口,“殿主,倩如早就是您的人了。”


  “不,你那是靈殿殿主的女人,卻不屬於我霧繆,倩如,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倩如,把你交給我好嗎?”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說這些話,但如果不說,他怕,有一天會沒有機會了,或者是害怕著什麽,潛意識裏,他希望這人,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不隻是身體,還有心。


  “殿主說笑了,您的女人,太多。”


  他看不到此刻懷中女人的神情,隻是語氣有些自嘲,他突然覺得難受。


  “倩如,我可以給你身份,不是卑賤的侍妾,如果你願意,那側室的位置……”他還未說完,就被人堵住嘴唇,倩如伸出手環抱住他,仰頭吻住了那張唇……


  很多東西,已經不必再說。她要的,他給不了,也給不起。


  羅帳內,滿室旖旎。


  ……


  寬敞的官道上,塵沙飛揚,兩匹快馬如流星疾馳而過。


  茶棚裏,江湖過客你來我往,時不時地聊著什麽,突然一個莽漢的聲音響起,聲如洪鍾,將其他聲音都蓋過去了,“大家可是聽說了?秋淩山莊和西陵家族快要聯姻了呢。”


  “這種事誰不知道啊,江湖上都傳開了,那陳少莊主長的是一表人才,西陵小姐也是國色天香。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啊。”


  “你們在哪聽說的?這種事我萬老三怎麽沒聽過?”一位光著膀子,穿著粗布麻衣的大漢大大咧咧道,粗糙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


  聽此言,有些人切了一聲,心道這人的消息之閉塞,有些人也發出同樣的疑惑,但沒有那個勇氣說出來,紛紛豎著耳朵聽。


  “萬老三,你還不承認,你老咯,上個月那秋淩山莊不是大擺宴席嗎,那西陵蒂小姐和姓陳的那小子整天出雙入對,這郎情妾意誰看不清楚啊,更何況,前些天那陳莊主不是親自去了一趟西陵家嗎?這麽明顯的事,還要誰通知啊。”


  “就是,據我所知,那陳少莊主早就心儀人家西陵家大小姐了,不過礙於臉麵不好說而已,可是人家的那書房裏,掛滿了人大小姐的畫像呢。哈哈哈哈。”


  爽朗甚至是有點粗俗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淩亂的茶棚內,“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還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看是陳子舒那小子想要高攀西陵家,誰不知道那清逸樓被……”


  角落裏坐著兩個女子,兩人麵色普通,隻不過一個人的臉色稍顯木訥,另一個人的眼清清冷冷,看上去很是不易相處。


  雖是女子,但也沒哪個人上前輕薄,畢竟那從體內散發的氣勢,一看就不是簡單之人。眾人的粗魯和哄笑在耳邊褪化成背景。


  “走!”角落裏身穿普通布衣的女子站起來徑自走出茶棚。另一位穿著黑衣的人立即跟了上去。


  萬老三看了一眼他們隨即收回目光。


  用茅草簡易地搭起的茶棚還在喧鬧,兩人卻再次跨馬而去。


  “閣……小姐……”那兩人當然是醉曦和秋鳶,秋鳶皺眉,噠噠馬蹄聽起來極為急切。


  “趕路!”


  “是。”


  隆城距秦州不遠,但相比之下,這流靈山和隆城的距離就比較近了,快馬而行,不到一天就可抵達目的地。是夜,兩人披星戴月地來到了這並不出色的城市。


  熙熙攘攘的夜市看上去比白日裏繁華熱鬧,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紅色的燈籠很是喜慶,青樓裏有纏綿哀婉的歌聲傳出來,門前有身著薄紗的妖嬈女子搖著羅衫張羅著客人,糜爛又嫵媚。


  醉曦站在橋上有些出神地望著對麵的青樓,紅色的光通過水裏的清波反射落進她眼裏,繾綣又迷戀。迷戀?秋鳶心下一驚,為自己這種想法感到膽顫。


  “你有沒有去過青樓?”


  主子突然詢問本就措手不及,而這個問題似乎更加的,難堪。秋鳶臉色一白,看似隨意實則恭敬道:“不曾。”


  醉曦轉過身,緩緩往橋下走去,那聲音還帶著金屬的冰冷質感,“得意盡歡,你可去試一試。”


  她不答,或者說不敢,沉默地跟在身後,尋歡作樂,也許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喧嘩聲漸漸退開,青石小巷,連腳步的回音仿佛都可以聽到般靜。一座看似破敗的宅子前,有兩個女子站在門前,輕輕敲開了掉漆的大門。


  一位老人動作遲緩地打開,白發蒼蒼,雙目渾濁,背微微駝起,“兩位姑娘這是?”


  他臉上有疑惑閃過,獨獨沒有常人的慌亂和惶恐。


  “老人家,我們主仆二人遠道而來投奔親戚,不想竟然天色已黑,已是不辨東西,不知老人家可願好心收留我們,我們定是感激不盡的。”醉曦淡淡道,沒有尋常女兒的楚楚可憐,連那語氣都是極為冷靜且冷淡,絲毫看不出來在求別人。當然也看不出是弱女子和脆弱的。


  秋鳶嘴角抽了抽,這種說法,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收留的吧,但偏偏眼前之人,定是不正常之人。


  聽到這番話,那老頭竟是很同情的樣子,“快進來吧,兩個小姑娘在外麵也不放心。”說著就側身讓她們進來。“兩位請。”


  秋鳶沉默跟在主子後麵,老人在前方帶路,一言不發,穿過一座稍微破敗的花園,抵達算不上富麗堂皇的大廳,老人嘶啞著聲音道:“兩位先喝杯茶壓壓驚,我去給夫人稟報。”


  “老人家。”秋鳶出聲想要阻止,奈何他轉頭咧嘴一笑,蒼老的麵皮上皺紋如同枯樹的樹皮,幹瘦而滄桑,“姑娘放心,我家夫人很和善。”說完竟是腳下當風,離去的速度讓秋鳶驚歎。


  她轉過身,隻見醉曦從容地端著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著,那形態定是風流又自在,她突然冒出很多疑問,比如,在這裏來做什麽?比如為什麽要晚上來這?還有,對於老人的態度她是早已預料還是怎麽的?還有那茶水……


  太多太多想問以至於最後是一句話都問不出,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主子和她的差別。秋鳶第一次對這個不過沒到雙十年華的女子產生了一種好奇,她是第一位以不及及笄之年登上鎏苓宮閣主之位的,在死殿呆了三年,任閣主之位五年,但,她是憑著什麽登上那高位的?

  她當然不知道,鎏苓宮幾乎很少人知道,這個曾經還是個女孩的人以怎樣的手段解決了上任閣主,且讓宮主親自任命的。事實上,她在死殿並沒有呆上三年,準確地是說,她呆了兩年七個月零十二天……


  “剛剛吳伯說有兩位少女來借宿,我很詫異,於是匆匆趕來,果然不假。”一個嬌柔的嗓音通過長長回廊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秋鳶不由得握了握手裏的暗器,她竟然沒有覺察道這女人的氣息!危險的信號傳達出來,全身就陷入了一種極度防備的狀態。


  房簷上的燈籠幽幽暗暗,清風吹來,惹得外麵花園的枝葉沙沙作響,黑色的地板上還有明顯的汙漬,忽明忽暗的燈光落到不算明麗的側麵,顯得極為鬼魅。


  良久,才見一位身著羅衣的少婦走進來,婀娜娉婷,步搖金釵,精致富貴。臉上的胭脂像是春風裏的牡丹,雍容典雅。


  “夫人收留我們,已是感激不盡。”


  醉曦站起來,走到秋鳶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鬆。看到女人打量的目光也絲毫不在意。抬眼直直地迎了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圓潤嫵媚,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優雅是難以言說的,身上的羅衣似乎也有了自己的風情。


  女子讚歎點點頭,“怠慢了兩位小姐,請跟我來,房間已經備好。”千般妖嬈,萬般風情隻在這慵懶的伸手間。


  夜風微涼,醉曦聞著空氣裏若有若無的香氣,麵無表情。等到了房間後,她瞧著這雅致的擺設也不做任何評價,隻是對垂首一旁的秋鳶吩咐道:“秋鳶,你去替我打點熱水來。”


  她那種自在得仿佛身在鎏苓宮的態度讓秋鳶愈加迷惑,但她不敢有絲毫的疑問,這種狀況下本是主人吩咐自己的仆人,哪有讓客人自己打水的道理,可是看了看兩人,一個沒有當客人的自覺,另一位沒有坐主人的自覺,隻好自己下去。


  待人走了,醉曦才慢悠悠地坐到一邊的桌子上,本來就疲倦地身體經不起長途奔波,“帶我去見你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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