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第763 764章 正直的張崇邦?
第438章 第763 764章 正直的張崇邦?
鑒於是警察內部的調查,這次的小型審訊沒有公開。
這是司徒傑和李文彬以及另外一名總警司駱智輝都同意的,高輝主張面向港島所有媒體的建議,遭到拒絕。
警署內部對高輝有質疑,其中就包括現任的警務處長。
駱智輝是警務處長的人,曾向榮、蔡元祺、劉傑輝爭雄的時代,他一直都是中立派。
履任總警司三年的他,很有可能明年升任助理處長。
駱智輝也是警署內部的穩健派。
他不贊成高輝的激進作風,和李文彬目前想的一致。
高輝能理解,也就明白自己還有很多掣肘,做不到警隊內部一手遮天。
其實也是好事。
他不覺得自己就是聖人,一直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有人反對,不搞一言堂,但是警隊運作的大方向又沒變,那就能夠接受。
高輝同意了。
他也來參加了。
同時來參加小型審訊會議的人,還有司徒傑、姚若成以及駱智輝。
司徒傑是灣仔警署的署長,職位是高級警司。
姚若成是重案組的總負責人,佩戴的是警司的警銜,他是邱剛敖和張崇邦的上司。
駱智輝和高輝只是來旁聽的,不過也有投票的權力。
霍兆堂也來了。
小型審訊和法庭審理案子其實沒什麼兩樣,依舊有庭長。
庭長最先問的就是霍兆堂。
霍兆堂很會作秀,提到自己的安全,振振有詞道:「我不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會受到太大威脅,那些匪徒其實沒那麼兇惡。」
「我不明白警隊某些人為什麼要不擇手段審問,他們應該顧惜人的性命的。」
……
「嘖嘖!」
高輝打斷了霍兆堂:「聽說霍先生你救出來時,可憐巴巴地好像一條流浪狗,撲到我們的隊員懷裡,好像要找媽媽抱的孩子。」
「關押你的那個箱子,現在尿味還沒散吧,要不要拿來給你聞聞?」
「你不害怕,你鎮定?你認為匪徒都是好人,為什麼要害怕?」
……
他目光如電,刺穿了霍兆堂的心防。
霍兆堂臉色慘白,指著高輝,顫抖著身體道:「我有幽暗不適應症,也是最近才有的。高助想要說明什麼?我只是個無辜的被挾持者。」
「幽暗不適應患者嗎?」
高輝冷笑:「等會兒帶你去檢查檢查,我懷疑你在亂講話。」
「憑什麼!」
霍兆堂喊冤:「我沒有犯罪,我只是來陳述事實。」
「庭長大人!」
霍兆堂大喊:「我不接受高助的審問,他沒有資格的。」
「他有!」
庭長瞥下霍兆堂,示意高輝出示證件:「高輝已經考過律師證,而且是受邀參與裁決團的一員。他有足夠的資格問話,這個不違反規定。」
見鬼了!
霍兆堂都要崩潰了。
高輝不是個警察嗎?
哪裡有時間去考律師啊?
照這樣問法,霍兆堂覺得自己本來沒病,估計也會問出病來。
他後悔了。
不該為了樹立好名聲,聽信了某些人的話,就狂踩警署,尤其是針對高輝。
好在庭長也不不會亂來,替霍兆堂擋了災:「不過鑒於霍先生與此案關係不大,請高助不要再提問了。」
他只是個庭長,只想快速結案,不打算偏袒任何一方。
高輝無奈,只能停下。
庭長已經給了他面子,起碼有機會奚落霍兆堂一頓,從而讓裁判團其他人對邱剛敖的行為表示認可。
此次裁判團共有七個人,他是其中一個,另外與方婷、羅慧玲她們這些高家女人團有關係的,還有兩個。
三票已經拿到,還缺一個就能決定結果,但是要看接下來的審訊流程了。
高輝看了看被告席上的邱剛敖那隊人,再瞅瞅證人席上面無表情的司徒傑和張崇邦,覺得希望渺茫。
「司徒先生,根據嫌疑人之一邱剛敖的口供,說你曾暗示他可以對可樂逼供,是不是有這回事?」
「沒有!」
司徒傑斬釘截鐵道:「我要他們儘快破案,這是我身為上司的職責,我不覺得有錯。」
「但私底下他們採取了什麼手段,並沒有告訴我,我是不清楚的。」
……
「司徒傑!」
高輝又站出來:「你身為高級警司,又是灣仔警署的署長,你恨不能舔那些富商的腳,你有什麼做派,當大家……」
「高助!」
庭長不滿了:「請注意你的言辭,再有下次,我就趕你出去了。」
「好吧!」
高輝答應一聲,慢慢坐下。
他能做的,都做了,就是要眾人對司徒傑產生惡感,進而同情到邱剛敖等人。
邱剛敖是有錯,但不該付出太多的代價。
「最後是張崇邦先生。」
這次是庭審律師詢問:「案發當日,你有沒有看到邱剛敖等人對可樂採取不正當的手段?」
「我……」
張崇邦猶豫半響道:「鑒於當時的情況危急,我覺得是可以理解的。」
「張崇邦先生。」
律師不滿意了:「你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
「我……」
張崇邦再次猶豫了。
「記住你剛剛宣誓過!」
律師再次提醒,步步緊逼。
「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張崇邦。」
高輝突然舉手,向庭長示意。
「好!」
庭長同意了。
「張崇邦,你當時從另一個地方趕到事發地點,沒有可能晚到嗎?」
「另外那天下了大雨,你的視線沒有受到影響嗎?」
……
「抗議,抗議!」
庭審律師立即打斷高輝,對庭長道:「高助有誘導做假供的嫌疑,請庭長制止。」
「高助,你不能再發言了。」
庭長立即制止高輝。
高輝再次坐下,掃了下張崇邦,又看了看邱剛敖等人。
張崇邦觸及高輝的眼神,腦海里泛起曾和高輝對話的記憶。
講究變通嗎?
他的眼中瞬間有了堅定。
如果換做是他,司徒傑再逼迫,也不會對可樂下死手的。
邱剛敖他們有錯,有錯就該接受懲罰。
「我看到了!」
張崇邦面色凝重,給了邱剛敖等人致命一擊。
邱剛敖本來滿臉期盼,此時眼神黯淡下來,嘴角彎出個諷刺的弧度來。
他們的命運已經定了。
是悲慘的。
他看了看司徒傑,又瞅了瞅霍兆堂,內心有著怒火。
但現實就是現實,邱剛敖只是覺得自己信錯了人。
他再看向高輝,眼裡有著柔和。
高輝不遺餘力地支持他們,邱剛敖都看到了。
這是個好上司!
造化弄人!
那天通訊頻道里高輝要張崇邦替代他去抓可樂,他當時覺得高輝擋了自己晉陞的路,還明確表示不滿。 現在想來,真是荒誕啊!
如果換作是張崇邦去審可樂,他會如何做呢?
張崇邦能頂住司徒傑給的壓力嗎?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旁邊他的隊員張德標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抱住鐵欄杆一個勁兒晃動:「我們太倒霉了,我們太倒霉了。」
邱剛敖和招志強,還有其他隊員,抱住張德標。
此時庭審後台,高輝還在勸說其他裁決人。
「你們將心比心,自己也是警隊的警員,你們會如何做?」
「他們都為港島的安全做過貢獻,而且現在誤殺的還是一名窮凶極惡的罪犯。」
「你們不愛護他們,警隊以後誰還會奮勇抓人?」
……
可惜了!
任他費盡口舌,最終還是四票多於三票,裁判團判邱剛敖等人有罪。
「裁決結果怎樣?」
庭長詢問從後台回來的高輝等人。
「有罪!」
裁判團里年齡最大那位宣布了結果。
「等一等!」
高輝再次儘力:「請庭長考慮他們也是救人心切,請從輕處罰。」
「我宣布!」
庭長瞥下高輝,語調低沉道:「邱剛敖等人濫用私刑,致使一名華夏籍男子可樂於17日當晚死掉,故而宣判入獄一年,不能保釋。」
一年是『一到三年』裡面刑期最小的,這是減刑了。
但是無法保釋,註定幾人要去牢獄忍受煎熬。
可想而知,那些他們抓過的罪犯,牢獄里見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邱剛敖他們會很慘。
也不是沒辦法阻止,高輝就有這個權力。
打電話給監獄長,要獄警稍稍照顧一下邱剛敖等人,其實是舉手之勞。
想到這裡,高輝走到邱剛敖等人面前道:「從監獄里出來,警隊是肯定回不去了。我可以給你們介紹個工作,待遇不會比警隊差的。」
他說的是輝煌安保。
邱剛敖聽說過,但是他盯著高輝,搖頭拒絕:「謝謝高助的好意,等我們出來再說吧。」
「好吧!」
高輝沒有勉強。
不是誰都能從高處跌落,還能繼續往上爬的。
邱剛敖已經做到了督察,他現在成了囚犯,能甘心嗎?
去牢獄里呆一陣子,磨磨性子,應該會有所改變。
能做的,他都做了。
高輝離開了庭審地點。
剛剛走到門口,後面有人叫住了他:「高助?!」
「張崇邦?」
「是我!」
張崇邦來到高輝身旁,猶豫半響道:「您當時希望我怎麼回應律師?」
「你覺得呢?」
高輝冷了臉:「我說得很明顯了,你難道是根木頭嗎?」
「可是……」
「那天我要你去審可樂,你會怎麼做?」
高輝的問話很犀利:「你能頂得住司徒傑帶來的壓力?」
「我……」
張崇邦呆立在原地,臉色青紅變幻。
他沒想過這個可能,但這個可能始終存在。
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張崇邦捫心自問,也無法給出答案。
高輝不再理他,轉身就走。
「阿邦,阿邦!」
就在此時,庭審外有人跑來,喊著張崇邦的名字,叫得還蠻親熱:「你怎麼了?」
「我是不是個好人?」
張崇邦看向來的那個女人,低聲詢問,又似乎在自語:「我是不是個好人?」
女人是他最近認識的女性朋友藍可盈。
藍可盈愣了愣,明媚的大眼睛里滿是擔憂:「這和你無關的,你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真的嗎?」
高輝看到她,停下了腳步,提出了疑問。
「你是高助?」
藍可盈看到高輝,眼睛閃亮:「我是張崇邦的朋友藍可盈,目前在聖約翰幼兒園做老師。」
又一個崇拜者。
高輝心中瞭然,點了點頭。
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張崇邦緊張了,去抓住藍可盈的手:「我們回去吧。」
他不想女朋友認識高輝。
高輝是出了名的美女殺手,藍可盈這麼漂亮,很容易招致毒手。
呵!
高輝看了看光幕,的確有提示。
但是他還沒品到搶張崇邦的女朋友,雖然兩人看起來並沒有真正確立關係。
因為藍可盈剛剛躲開張崇邦的手。
張崇邦更加生氣了。
藍可盈什麼意思?
兩人是介紹認識的,但也一起看過電影,而且吃過飯了。
雖然以前沒牽過手,但彼此都能感覺出來對方對自己有好感。
現在見了高輝,藍可盈躲閃,說明什麼?
說明他在藍可盈心目中的地位,並不比高輝高多少。
微妙的氣氛在三人間縈繞,藍可盈的臉紅了。
「你走不走?」
張崇邦瞪了藍可盈一眼。
他覺得頭髮有點兒綠,只想快速離開。
「別過來,都別過來!」
旁邊的大吼讓他一愣,張崇邦朝聲音來源處望去,赫然發現是張德標。
剛剛從庭審所在拉出來的張德標,本該坐車去往監獄的。
此時他奪了押送他們的警察的槍,正四處瞄準,警署押解的警員緊繃到極致。
邱剛敖、招志強等人見狀,掙扎著想要撲過來。
但那些押送他們的警察不敢再掉以輕心,一個個按住邱剛敖等人。
現場一片慌亂。
駱智輝、姚若成都拔出了槍。
張崇邦稍稍猶豫,也做出同樣的舉動。
「放下槍!」
一聲厲喝,高輝站了出來。
「我說的是你們。」
他背對著張德標,瞪視駱智輝、姚若成和張崇邦:「你們的槍對著自己人做什麼?張德標也曾是我們警署的一員。」
「他現在誤入歧途,不表示他不能重新做人。」
……
駱智輝、姚若成放下了槍,張崇邦卻依舊瞄準著。
「我覺得張德標情緒不穩定。」
他是這樣解釋的:「要保護大家的安全。」
該死!
邱剛敖和他的隊員們渾身一震,眼睛都紅了。
正直的張崇邦原來是個這樣的人。
什麼保護別人,他是怕張德標殺他吧?
心裡有愧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張德標那個傻傢伙,千萬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