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第378章 第644 645章 悍匪汪新元 廢材林
第378章 第644 645章 悍匪汪新元 廢材林法梁(四千字大章)
還是蔡元祺的病房,李文彬盯住李家俊:「董驃遭人襲擊,是你派人去做的?」
「沒有!」
李家俊眼神閃躲,卻矢口否認。
「算了!」
蔡元祺打圓場:「董驃的事情先放一邊,我們還是關注高輝吧。」
「現在他只能勸動吳瑾璋,四個組還有三個難以撼動。」
「文彬,別忘了多跟你的溝通,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再過十日,就是總警司的高層審核會,咱們不能讓高輝得逞。」
……
「好吧!」
李文彬狠狠瞪下李家俊,不再追著不放。
呼!
李家俊暗暗吁口氣。
董驃的事情,他是託了一個橫跨附近海域的組織做的,還真怕父親窮追不放。
不過蔡元祺批的錢,所以會幫他遮掩,李家俊也不是太擔心。
總歸是為自家派系做事,副處長大人還是能拎得清的。
董驃那個老混蛋,為高輝東奔西走,早該落個這樣的下場。
「放心!」
李家俊信誓旦旦做出保證:「高輝肯定不會得逞的。」
「行動處還有事情!」
李文彬見狀皺眉:「我先走了。」
「留意曾向榮。」
蔡元祺叮囑一句:「這傢伙最近太安分了,不能不防。」
「明白!」
李文彬點頭離開。
「你父親就是太堅守原則了。」
蔡元祺安撫李家俊:「你受委屈了。」
「沒事!」
李家俊很會說話:「有蔡處長支持我,我就很高興了。」
「哈哈!」
蔡元祺感慨萬分:「我是沒有兒女啊,否則有個女兒,一定要你做我女婿。」
特么的!
李家俊暗罵。
想當老子的爹,你以為你是誰!
母親早早死去,對父親極其崇拜的李家俊,根本不信蔡元祺刻意營造的『父慈子孝』,還有點兒反感。
心知做事超了李文彬的底線,李家俊隨意跟蔡元祺聊了幾句,找個借口離開病房。
他要去上班,要堅守崗位,免得父親再吐槽。
覺得大局已定,李家俊的視線投到曾向榮身上,不再關注高輝。
他大意了。
高輝可不會束手就擒,雖然他現在表現得有點兒躺平。
「高署長!」
林國平又一次來到署長辦公室:「葉守正那邊到底怎樣,您總該有點兒態度吧。」
「是啊!」
文方也來了:「我們兄弟都挺你,你可不能放棄。」
「沒事!」
高輝笑了:「我搞得定!」
「葉守正不肯見我,要全力破三個月前的珠寶打劫案。」
他意態懶散道:「正好我這個人最善於破案,就幫他搞定這件事。」
「高署長,您別大意。」
林國平急忙提醒:「聽說那件珠寶大劫案,是港島有名的悍匪汪新元做的。」
「汪新元膽大妄為,心狠手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傢伙。」
……
「要不要派一幫兄弟去?」
文方也提出建議。
「哈哈!」
高輝搖搖頭:「一個葉守正而已,我搞得掂。」
「要你調查的資料,都帶過來了?」
他問林國平。
「帶來了。」
林國平忙不迭點頭:「我找了尖沙咀反黑組的陳俊,他是我在警校的同學。」
「可惜他只是個警長,否則也能給他們負責人吹吹風。」
……
林國平很懊惱,同時覺得慶幸。
陳俊也是韓琛的人,跟他一樣都是來警署做卧底的。
兩人一對比,一個高級督察,一個警長,簡直是天壤之別。
所以稍稍向對方示好,表示是幫高輝做事,陳俊立即投誠,願意收集資料給這邊。
人心所向!
底層警員,敢拼敢打的,誰不想跟著高輝啊。
林國平堅信高輝必勝。
他也是最信高輝的那個,見高輝信心十足,拿出資料,立即拉著文方離開。
高輝拿起資料,仔細翻看。
呵!
果然和腦海里的畫面一一印證,葉守正是他認定的那個人。
太簡單了!
要破尖沙咀的困局,只要耐心等個幾天,一切都能水落石出,甚至不用他啟動最後的棋子,就能搞定阻礙。
不過……
高輝點了點汪新元的照片,還是想要會一會這個悍匪。
「癩頭黃!」
他撥了電話:「幫我找一個叫徐糠的傢伙,可以從毒粉這方面入手。」
「明白!」
癩頭黃那邊回應一聲,掛了電話,立即行動。
半個小時后,他打回給高輝:「找到徐糠了,他就在一處即將拆遷的舊屋藏著。」
「好的!」
高輝離開辦公室,開著邁巴赫出警署。
到了前面的街口,兩輛邁巴赫匯入,與他的車一起進入前面的隧道。
現在行動派系對他看管得很嚴,隨時都有人監控,高輝只能採取這種辦法混淆視聽。
剛剛進隧道,高輝立即和隧道旁停靠的一輛虎頭奔換了位置。
高輝駕駛虎頭奔,去了徐糠住的地方。
四下瞅了瞅,他找了個居高臨下的位置,租了個房子,架起望遠鏡,盯著徐糠那裡。
三個月了,徐糠的死期快要到了,高輝來這裡是收集證據的。
九十天前,徐糠、紅毛和歐陽克儉在汪新元的率領下,突襲了尖沙咀一家珠寶店。
當時不止他們四個,還有一名劫匪,其實是卧底,是葉守正安排的。
徐糠因為經常吞毒粉,神智不太清醒。
珠寶店的店員楊見珊嘗試去按報警開關,徐糠發現了,拽出她來,照著脊椎骨就是一槍,然後對她拳打腳踢。
卧底見狀,不忍看到有人犧牲,就上去阻攔徐糠。
兩人爭執間,卧底身上的錄音設備掉落,泄露了身份。
卧底當場死掉,是汪新元開的槍。
此時葉守正帶人趕到,汪新元他們陷入困境。
但汪新元的確是個悍匪,一個人就敢拿著槍壓制趕到的警察,然後趁著顧客混亂逃竄的時候,跳入紅毛在外面停靠的車裡逃走。
逃走途中,他們又打死四名警員。
葉守正痛失一名卧底,還犧牲了四名兄弟,對汪新元自然恨之入骨。
不止他恨悍匪,脊椎遭子彈洞穿的楊見珊,還有她的男朋友,當時做珠寶店保安的何兆東,同樣恨死汪新元等人了。
另外還有一名叫姚笙的賣牛肉的男子,因為母親遭遇打劫心臟病爆發死掉,也想要找悍匪報仇。
通過監控錄像以及收集到的資料,葉守正感覺他們三個可能是合作夥伴,就逐一找到何兆東、楊見珊和姚笙,要一起合夥殺悍匪報仇。
不抓他們歸案,要他們以命償命。
按照高輝推算,這兩天就是徐糠死掉的日期,他要錄下兇手。 兇手不可能是葉守正,但只要跟著兇手,早晚能收集到葉守正違反警規的證據。
到時是逼葉守正離開,還是爆料給電視台,高輝都能遊刃有餘。
葉守正不是阻礙,關鍵是誰接替他上位,能不能幫高輝達成目的。
總之先不急,高輝不缺乏耐心,慢慢等就是。
剛剛坐到窗口,他就看到了徐糠臉上露出賽神仙模樣的表情,這傢伙剛剛肯定吞了毒粉。
來了!
來了!
就在徐糠意識模糊的時候,外面的門撬開,有人進來了。
準確來說,是兩個人。
一個就是何兆東,另一個是姚笙。
「你看著外面!」
何兆東吩咐姚笙,眼中滿是狠戾:「我來殺他!」
「你,你們是誰?」
徐糠此時剛剛反應過來,轉頭喝問。
但他早就飄飄賽神仙,哪裡能看清人,也無法做出有效反擊。
何兆東搶先一步,來到徐糠背後,趁著他扭頭的瞬間,拿出刀子一劃拉。
撲通!
鮮血四濺,徐糠倒地。
他掙扎著想要去抓何兆東。
何兆東向後一退,不小心手上的戒指碰到了椅子,戒指上面的藍寶石掉落。
也就是高輝,眼力驚人,能看到這一幕。
而徐糠屋子裡的鸚鵡,只看到何兆東殺了主人,並不理解守在門口的姚笙是來做什麼,也就只記住了何兆東。
「走!」
何兆東準備離開。
「那是什麼!」
姚笙指了指角落那個袋子,眼中有著渴望:「莫非是珠寶?」
「珠寶?」
何兆東來了興緻,過去打開查看:「就是他們那次搶的。」
「帶走!」
姚笙攛掇何兆東:「咱們分了他。」
「好!」
何兆東點點頭:「楊見珊為此只能坐輪椅,這個就是補償了。」
「還是別告訴葉警司了。」
姚笙提醒何兆東:「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沒錯!」
何兆東也同意。
兩人談好了如何分贓,快速離開。
就在他們剛剛走掉,徐糠屋裡那隻鸚鵡突然俯衝而下,叼起那顆藍寶石,吞到肚子里。
厲害!
高輝暗暗讚歎。
如果是保留犯罪證據,那說明這隻鸚鵡真聰明。
不過更可能是藍寶石太亮眼,鸚鵡只是好奇罷了。
可惜了!
錄製何兆東和姚笙的犯罪證據時,他也有留意四周,並沒有看到葉守正的身影。
也是!
如果葉守正看到了,肯定會阻止兩人拿珠寶。
後來兩人因此再殺葉守正的舉動,也不可能發生。
便宜葉守正了!
高輝嘆口氣,並沒有離開,繼續靜靜等待。
足足等到了兩個小時,他等到了汪新元。
汪新元鬍子拉碴,就像個野人。
他小心翼翼摸進徐糠的房間,看到同伴的屍體先是一愣,接著就四處查找,甚至還抬頭望了一眼高輝這邊。
不愧是悍匪,知道如何監控。
高輝錄下了汪新元的行蹤,悄悄離開屋子。
下樓回到虎頭奔里,他就看到有個瘦小枯乾的傢伙剛剛從計程車上下來。
是紅毛!
高輝認出他是誰了。
汪新元的另一個同伴紅毛,這是前者要安排後者,來監控徐糠死掉這個屋子的。
悍匪改去當破案者,高輝啼笑皆非,也覺得荒唐。
不過這些都和他無關。
何兆東、姚笙他們報仇,汪新元活該接受懲罰,本來就是天經地義,高輝不會阻攔。
何兆東他們殺汪新元的兄弟,汪新元要揪出他們這些兇手,都是狗咬狗。
但接下來何兆東他們要殺汪新元的同伴歐陽克儉,是高輝不能准許的。
歐陽克儉的老婆開了家洗衣店,而且懷了孩子。
姚笙故意放了有定時炸彈的衣服給他們乾洗,按下遙控器要炸死歐陽克儉。
結果不止歐陽克儉的老婆重傷,孩子沒保住,還傷害了十來個路人。
報仇報到這個程度,那就是罪大惡極了。
高輝想更進一步,卻不代表可以泯滅良心。
對惡人就該更惡,對普通人就該倍加照顧,這是身為強者該有的憐憫之心。
要救歐陽克儉的老婆,為此哪怕暴露蹤跡,高輝也會去做。
不過距葉守正的線人查到歐陽克儉,再到他去通知何兆東去殺人,還有一段時間。
高輝打算去接觸一個人,一個看似膽小懦弱、卻大智若愚的愛貓者。
他叫林法梁!
這個案子就是因為林法梁,還有協助他的女同事許少梅,兩人通力合作,才能揪出最終的兇手。
手中有林國平通過陳俊拿到的資料,找到林法梁不要太簡單。
不過形勢變化太快,高輝第二天假裝要偶遇這傢伙時,竟然遇上了放高利貸給林法梁那幫人。
「姓林的,給我出來!」
高利貸老闆挺著個大肚子,惡狠狠拍門:「還錢,快點兒還錢!」
門沒人開。
看似裡面沒人,很快響起來電鈴聲,高利貸老闆立刻撞門。
聽到他進去罵罵咧咧說『是貓屋主人,還是人屋住貓』時,一個身影從天窗那裡跳出來,悄悄往樓下逃去。
正是林法梁!
站在樓梯口的高輝,全程看到這一幕,跟在乾瘦的林法梁身後。
「要趕緊去往犯罪現場?」
前面林法梁沒有留意有人跟蹤,正和人通話:「我馬上趕過去。」
嗯?
他也不算太廢,終於覺察不對勁兒,轉頭盯住高輝:「你是誰?」
「不認識我?」
高輝愣了,指著自己這張臉:「再看看。」
「還是不認識。」
林法梁仔細打量一番:「你又不是彥祖,也不是冠希,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當警察的不認識他,該是多麼躺爛!
不過或許正是保持平常心,林法梁才能發現案情中的遺漏。
他比不上神探,也比不上陳家駒,卻稱得上兢兢業業。
港島警隊正是有這樣的基石,能逐漸步入正軌吧。
高輝若有所悟,也不再賣關子:「我是混社會的,你可以叫我大頭輝。」
「大頭輝!」
林法梁滿臉迷惑:「有事?」
「我喜歡養貓。」
高輝信口胡謅:「聽說你收養很多,就來看看。」
「啊!」
林法梁撓了撓頭:「咱們改天再聊。」
「好!」
彼此留了號碼,高輝看著他遠去,頗為感慨。
悍匪汪新元,廢材林法梁!
奇怪的對頭,奇怪的組合,卻合作出結果。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