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第377章 第642 643章 旺角淪陷，尖沙咀
第377章 第642 643章 旺角淪陷，尖沙咀還遠嗎？（四千字大章）
「什麼！」
洪興龍頭韓賓掛了電話，推倒了面前能推倒的所有東西。
「廢物！」
他來回踱步，站在諸位話事人面前，口吐芬芳：「你們都是一群廢物！」
話事人們都沒說話，低著頭，屋內氣氛凝重。
三日前那個晚上，阿添慘死，阿九進了牢獄，旺角暗面陷入真空階段，正是原本就在旺角紮根的洪興大舉謀奪地盤的最佳時機。
但他們反應太慢了，慢到昨天集結完畢。
晚了！
得益於輝煌安保在旺角警署執行『旺角黑夜』行動前的進駐泊車助力，他們摸清了阿九、阿添明面和隱藏的所有地盤。
如同雨後春筍般飆進，只用了一夜，輝煌安保就取代了兩個元氣大傷的社團。
洪興再想擴張，再想跟輝煌安保掰掰手腕，已經沒了可能。
韓賓能不惱火嗎，能不生氣嗎？
目光掃視眾人，在苞皮和傻強身上來回逡巡，他最終卻盯住了洪興的老資格威哥。
「威哥，你怎麼想？」
韓賓沉聲問道。
「本來旺角就不是我們的，就任輝煌安保去折騰吧。」
威哥的建議沒有出乎韓賓預料，也讓留意其他人的他心中一涼。
話事人里有一半微微點頭，看樣子都贊成威哥。
特么的！
人心思變，沒有一個想跟輝煌安保開戰的。
也是啊！
大家和平共處，輝煌安保涉足的都是正行，起碼明面上是正行。
黃大仙區、沙田區甚至深水埗、九龍城，那些泊車、酒樓看場都交給其他小社團，他們走的是二包模式。
現在有威哥、傻強、苞皮以及今天根本就沒來的山雞支持，洪興內部也都贊成這種合作行為。
唉！
他這個龍頭想守護洪興基業，越來越難了。
威哥那個老混蛋，女兒可恩是高輝的床伴，自然不遺餘力幫『女婿』。
怎麼辦？
真要強迫大家與輝煌安保對著來，估計一夜之間自己就會丟了龍頭的位置吧？
即便不死，也別想留在港島逍遙了。
阿九和阿添說死就死了，而且看起來與輝煌安保、高輝無關，他打了個寒顫。
再琢磨琢磨周邊的形勢，他的基準地盤在屯門、沙田、荃灣和深水埗的包圍中。
一旦高輝想拔掉他這根小刺，韓賓自忖也掙扎不了多久。
該死！
眼神幽遠，他的思緒飄蕩到九龍城區，又黯然低頭。
東星？
更加指望不上。
東星自從駱駝死掉，就一直沒有龍頭。
最強的兩個話事人一個叫大東，一個就是笑面虎。
他們彼此看不順眼，內部鬧得很兇，奇怪的是一直不開戰，反而飆著勁兒向外擴張。
你去西貢，他就去東區。
兩人分別聚攏了東星其他話事人，避開與輝煌安保的衝突，竟然也混得有聲有色。
特么的！
如果不是他有隱秘渠道，了解兩人和高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還有可能當兩人是盟友。
夢醒了！
真要找輝煌安保的麻煩，洪興會敗得更快吧。
沒了東星，和聯勝又聽輝煌安保的，他這個洪興虛假龍頭根本別想蹦躂出水花來。
別再掙扎了！
擺爛吧！
他頹然擺手：「你們都出去吧。」
呼啦！
來的時候慢吞吞，走的時候比誰都快，十幾個話事人很快就消失了。
威哥、傻強和苞皮沒走。
「你們……」
韓賓斜睨威哥，話里透著譏誚：「有什麼指教？」
「看看這個！」
威哥拿出一份文件，放到韓賓身前：「港島地方太小了，咱們該看得長遠點兒。」
「龍頭，你好自為之！」
他轉身離開。
苞皮和傻強微微躬身，緊隨其後。
港島地方太小？
什麼意思？
他高輝還能打到月球嗎？
韓賓滿是惡意地想著，拿起文件仔細閱讀。
「厲害！」
「過癮！」
……
他敲了敲桌子，不斷大吼，面色通紅，好像喝了百年陳釀似的。
唉！
韓賓看完之後，嘆了口氣，抹了下眼角的淚：「大頭輝，我差你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幹了！」
他猛然揮手：「華人所在之處，再無人敢欺負，單是沖著這個口號，你就比李家俊那種眼淺的傢伙強啊！」
韓賓當即撥了電話出去。
「俊少，抱歉！」
……
「對，我們洪興退出！」
……
「報復洪興？你想灣仔無人泊車嗎？你想警署總部無人打掃衛生嗎？」
……
「謝謝俊少的理解！」
……
掛了電話，韓賓冷哼一聲。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區區助理處長的兒子，就算你父親李文彬來談事，都不會說得這麼絕！
單是跟李家俊談崩這件事上來看，如果要韓賓選盟友，當然是選高輝。
當高輝的盟友，比當高輝的敵人強，這一點毋容置疑。
「我同意了！」
他接著打電話給威哥，如釋重負：「希望洪興的前輩別怪我。」
「放心吧！」
威哥電話里安慰韓賓：「未來會證明你的選擇沒錯！」
「好吧！」
韓賓拿得起、放得下：「要我如何配合，洪興一定要衝在前面。」
「當然！」
說起這件事，威哥也很傲嬌：「咱們洪興的底蘊，自然要比輝煌安保強些！」
也是啊！
韓賓恍然大悟，心頭湧起鬥志。
打不過就加入，但也要表現出強大來，別讓高輝看扁。
至此洪興徹底倒向高輝，港島暗面再沒有社團能制約輝煌安保了。
有人高興，就有人沮喪。
「混蛋！」
李家俊爆了粗口，甚至沒有顧忌蔡元祺就在身邊。
蔡元祺也沒在意。
他聽得清楚，韓賓要退出和行動處派系的盟約了。
沒了社團的支持，行動處就相當於斷了一臂，他們慘遭重創。
「到底發生了什麼？」
蔡元祺面目猙獰，頗有些煩躁：「苗志舜搞什麼鬼，這不是要高輝佔了便宜嗎？」
「他投靠了高輝。」
李家俊面露苦澀：「我們上當了！」
「和董驃呢？」
「騙我們的！」
李家俊咬牙切齒：「奪妻之恨都能忘記，苗志舜真是能忍啊！」 「不說這個了。」
蔡元祺強壓著性子，盯住李家俊：「一直都是你負責對付高輝，現在該如何做？」
「您的傷勢？」
「我能上班，會呆在醫院嗎？」
蔡元祺怒了。
「哦！」
李家俊懵了。
這是蔡元祺第一次呵斥他，看來這位受傷的副處長也忍到極限了。
瞥下旁邊站著的父親李文彬，李家俊嘆口氣。
當初是李文彬提的建議，現在做兒子的只能背鍋了。
「您看看這個！」
嘴角泛起苦澀，李家俊拿來地圖，點了點幾個地方：「旺角、油麻地的警署、社團都在高輝掌握中，現在只剩下尖沙咀了。」
「尖沙咀這些年社團支離破碎，而且挨著碼頭，暗面估計擋不住旺角、油麻地的侵襲。」
「我們現在只能指望尖沙咀警署，希望他們不要輕易倒向高輝。」
「油尖旺三個地區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
「一旦我們警隊失去這三個地方，灣仔總部就形同虛設。」
……
他點了點灣仔到尖沙咀的海底通道，聲音里透著疲憊：「三個地區只要堵住出口，咱們總部的號令就別想到其他分區。」
「是高層的問題。」
李文彬此時替兒子補充：「當年不該將油尖旺區分開，成立能與黃大仙區等區並存的警署機構。現在圍繞總部最重要的三個分區，加起來實力雄厚，讓我們目前投鼠忌器。」
「你們的意思……」
蔡元祺說話時有了顫音：「我們要向高輝低頭。」
嗯？
他突然盯住灣仔旁邊的銅鑼灣：「總部可以從這邊突圍，繞過油尖旺。」
「也是個辦法。」
李文彬嘆口氣：「但銅鑼灣是洪興的基本盤，一直受他們掌控。當地警署和洪興盤根錯節，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清理乾淨的。」
「目前銅鑼灣的話事人是苞皮，據說他和高輝私底下關係密切。」
……
他沒再說下去，在場三人都知道。
特么的！
苞皮弟弟的女朋友現在跟著高輝，關係不好，能到這個程度嗎？
「所以關鍵就在尖沙咀了。」
蔡元祺抓住問題關鍵，立即催促李文彬和李家俊：「你們去聯繫我們的人啊，一定要擋住高輝。」
「是！」
李家俊點點頭，立即打給尖沙咀警署重案組的警司葉守正。
行動派系也不是能隨意擺布警署署長位置的，靠近灣仔總部的負責人一直是處長親自任命，他們和管理派系都插不上手。
那麼負責人下面的幾個小組，就成了他們攻略的對象。
情報科是李文彬以前的手下負責，葉守正則是蔡元祺安排的。
其他像毒粉組和反黑組，管理派系就頗有關係。
「葉警司，我是家俊。」
「嗯！」
「你要小心油麻地那邊。」
「我現在要破獲那件珠寶打劫案，沒心情參與你們的破事。」
「蔡處長的意思，你敢違抗嗎？」
「你算個屁啊，拿蔡處長來壓我。」
電話那邊葉守正看起來很憤慨：「你父親能這樣跟我說，他畢竟立過大功。」
「你一個只會玩心眼的傢伙，有資格在這裡唧唧歪歪嗎？」
……
好傢夥！
葉守正是個暴脾氣，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李家俊留，罵了他一個狗血噴頭。
「我來吧。」
蔡元祺看李家俊吃癟，示意拿過來電話：「阿正啊，你吃了嗆葯啊，說話不能過過腦子嗎？」
「蔡處長，你也在啊？」
葉守正語調稍稍溫和點兒：「我正處理案子，有個卧底死了，心情不太好，您是知道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
蔡元祺渾不在意：「你現在的位置很重要，我需要你站出來。」
「卧底的事情暫時放放，以後會給你機會處理的。」
……
「您的意思……」
葉守正話里有著驚喜。
「對！」
蔡元祺聲調冷酷：「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我給你兜底。」
「明白了！」
葉守正大喜：「油麻地想對尖沙咀指手畫腳，他們是在做夢，有我葉守正在一天，我就會反對到底。」
他的聲音很大，發誓般的保證也聽在李文彬耳朵里。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李文彬想起當年自己負責的那件案子，嘴角微微抽搐。
又是這一套嗎？
他看看蔡元祺，再瞅瞅兒子李家俊，暗暗吁口氣。
腦海里泛起一個念頭，葉守正信誓旦旦要擋住高輝，他能擋得住嗎？
李文彬只是想，而此刻董驃就不一樣了，正打電話詢問。
他很直接，坐在油麻地署長辦公室，目光灼灼盯住高輝：「你搞得太猛了，老傢伙們都跟不上了。」
「不猛能叫罪惡剋星、元朗守護神嗎？」
高輝笑呵呵道：「驃叔只管方向，其他人都還好，如果是葉守正，我有的是辦法搞定他。」
「你可要小心！」
董驃提醒高輝：「尖沙咀警署負責人那邊，我幫你問過，他表示兩不相幫，只會坐看咱們跟蔡元祺斗。」
「你搞定了總警司梁紫薇，毒粉組的吳瑾璋又和你有過交情，她肯定會支持你的。」
「但是還不夠，警署四大組，毒粉、反黑、重案和情報科，一定要有兩個組支持你。」
「一旦無法拿下尖沙咀，灣仔總部感受不到你的能量。你的總警司十之八九會夭折，以後就只能蟄伏了。」
……
「我明白！」
高輝笑了，自信滿滿：「我能說服重案組！」
「不過有幾個不對的地方。」
他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董驃的心都提起來了，急忙追問：「什麼問題？」
「一個，我的能量超乎您想象！」
高輝先甩出一句廣告詞，接著又神秘兮兮道：「另一個，我和吳瑾璋警司沒交情，您可不能冤枉我！」
特么的！
董驃差點兒爆粗口。
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還說葷笑話。
吳瑾璋是徐老半娘，當年也是他們這一代人的偶像，高輝竟然還嫌棄。
真要是沒有梁紫薇總警司，少不得也要高輝賣個身什麼的。
董驃比誰都明白畢全功於一役的道理。
這次既然逼宮，就一定要逼宮成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失敗者捲土重來的，能有幾個呢！
高輝再年輕，再有衝勁兒，面對失敗后的警署清洗，又能保留多少元氣。
必須贏！
再次叮囑高輝兩句，董驃立刻起身，仗著資格老，去幫高輝遊說其他分區署長。
不能全都指望尖沙咀這邊，還要尋找其他破局的辦法。
誰知他剛剛開車離開油麻地，剛到九龍城，就遭到了悍匪襲擊，受到了重創。
唰！
沒了他搖旗吶喊，黃大仙區的黃炳耀又縮回去，警隊各個分區目光交匯到尖沙咀。
高輝能擺平這裡嗎？
他能說服葉守正？
大家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