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第374章 第636 637章 要你的人小心點兒

  第374章 第636 637章 要你的人小心點兒（四千字大章）


  林來福不傻。


  劉丹丹離開有什麼意圖，他能猜得到。


  這女人看似熟絡，和他都是老鄉，但瞥見包里的錢時，眼睛卻瞪得溜圓。


  她愛錢！

  自己糊塗了，竟然把包給她保管，差點兒壞了大事。


  林來福能想到，劉丹丹摸到錢的同時，也能發現下面藏的那把槍。


  他不能放她離開。


  「我……」


  劉丹丹嚇了一跳。


  「你敢走！」


  林來福壓低聲音：「我一槍打死你！」


  他不打算隱瞞了。


  一切都說開，劉丹丹就只能留下來。


  「大哥！」


  劉丹丹牢記高輝的交待，本色演出：「你是去殺人的嗎？」


  「死人很可怕的。」


  她心有餘悸道：「我幫父親殺過豬，到現在都覺得噁心。」


  「不用你管！」


  林來福打斷劉丹丹的勸說，臉上露出苦澀：「我有別的路子，怎麼會去殺人。」


  「你今天跟著我。」


  他也懂大棒加甜餅的道理，給出承諾：「到時我給你五百塊。」


  「五百塊？」


  劉丹丹笑得很甜，卻討價還價：「跟著大哥你太危險，能不能再加點兒？」


  「加多少？」


  林來福冷了臉。


  「八百？」


  劉丹丹試探著問道。


  「好！」


  林來福點頭，表示同意。


  劉丹丹竊喜，心道賺到了。


  剛剛高輝說得很清楚，她和林來福之間有什麼交易，錢都歸她。


  警署那邊有一千二，林來福這邊能拿到八百，記起來就是兩千，好大一筆錢啊。


  「你還要找林素兒？」


  劉丹丹比剛剛更熱情了。


  「是！」


  林來福的執念很深。


  「她有沒有可能去做了舞女？」


  劉丹丹提出疑問，見林來福臉色難看，急忙改口：「不可能！不可能！她也可能是做媽咪。」


  「去看看。」


  林來福不放棄。


  「他們現在不上班。」


  劉丹丹熟悉裡面的門道，提醒林來福。


  但林來福還是要去，她只能跟著，兩人很快去了一家夜總會。


  夜總會裡，胖乎乎的經理翻著手裡的名片，滿臉迷惑：「奇怪，林素兒的名字很熟悉，我怎麼沒找到呢？」


  「你再找找。」


  林來福眼中有著期待，催促經理。


  「什麼事啊？」


  此時裡面走出個媽咪，斜睨經理道：「你在做什麼？」


  「他們要找個叫林素兒的。」


  經理眉頭微皺：「我印象中認識，卻找不到她的名片。」


  「你傻啊！」


  媽咪沒好氣道：「叫林素兒的舞女多了去了，哪裡能找得到？」


  「素兒不是那種舞女！」


  林來福生氣了，瞪視媽咪。


  「你算哪根兒蔥啊？」


  媽咪本來就是潑辣性格，哪裡會在乎林來福的看法，立即懟過來：「素兒就是那種舞女！」


  兩人越吵越凶。


  劉丹丹旁邊勸，卻勸不住。


  啪！

  林來福最終給了媽咪一巴掌，打得她摔倒在地，嘴角流出血來。


  「不許你侮辱人！」


  他很生氣：「素兒不是那種舞女！」


  「你做什麼！」


  夜總會經理勃然大怒：「敢在這裡打人，你不想混了。」


  「來人啊！」


  他放聲高喊，喊了兩下，戛然而止，渾身哆嗦：「你，你……」


  頭上多了把槍，豪橫的經理變成了軟腳蝦。


  此時夜總會樓下，服務生高喊著上來：「來了，來了，警署要來臨檢了。」


  「啊，臨檢！」


  經理嚇了一跳，急忙催促林來福：「你們趕快走！你們趕快走！」


  他不知道林來福是什麼來路，生怕惹出事，到時連累夜總會。


  「你前面帶路。」


  林來福意識到不妙，立即拿槍對著經理的頭。


  他和劉丹丹，挾持經理和媽咪，從夜總會後面溜走。


  來檢查夜總會的正是苗志舜和他的手下，走到樓上，發現經理不在，他們和服務生都覺得納悶。


  剛剛明明還喊人呢，現在跑哪裡了。


  「經理，經理！」


  服務生高喊。


  「來了，來了！」


  送走林來福的經理和媽咪再次回到樓上。


  「怎麼回事？」


  苗志舜盯住媽咪的頭，冷聲喝問。


  「不小心摔倒的。」


  經理急忙編借口。


  媽咪卻忍不下這口氣，立即指著林來福走的方向道：「剛剛有人打我，他手裡拿著把槍。」


  槍？

  苗志舜和同事互相看看，立即拔腿去追。


  早上根據老六的情報，他們去萬年青酒店去抓烏鼠，結果鬧了烏龍。


  回去好一頓收拾老六，苗志舜覺得老六沒說謊。


  那麼問題來了。


  是烏鼠太聰明了？

  他有點兒啼笑皆非，除了要同事認真尋找，還要關注阿九和阿添兩個社團的事情，也就暫時放下這件事。


  畢竟阿九和阿添是重中之重，就在剛過去的幾個時辰里，有店面著火的，有當街鬥毆的，旺角亂做一團，已經引起警隊高層的不滿。


  蔡元祺和李家俊也不能維護苗志舜了。


  苗志舜雖然是借兩人的力來製造恐慌，但董驃要演戲做他的對頭，自然要繼續演下去。


  於是中午的時候，家裡休病假的董驃派來了副署長，同樣是警司的傢伙，來警告包括苗志舜重案組的各小組負責人。


  「你們必須搞定。」


  他面色陰沉：「否則會影響我們旺角警署的聲譽。」


  「這個……」


  有人面有難色道：「今晚是聖誕節，實在抽調不出人手。」


  「你有什麼想法？」


  副署長看向苗志舜：「說說你的看法。」


  「必須找到阿添和阿九。」


  苗志舜早有準備，侃侃而談：「我認為有必要採取行動，全面掃蕩整個旺角。」


  「好！」


  副署長點點頭：「你要採取行動，我就給你許可權。」


  「你們！」


  他掃視其他組的負責人：「所有人都回來執勤。」


  「所有人！」


  副署長再強調一遍，再對苗志舜道：「行動代號叫『旺角黑夜』，你來負責指揮大家。」


  「嗯！」 苗志舜點點頭，無視了其他組負責人眼中的憤慨。


  要鬧就要鬧大點兒，外人看來，是代表董驃的副署長給他穿小鞋，而他實際上是在刻意要大家繼續煩躁，煩躁警隊高層刻意設置的對立。


  他和高輝有矛盾，引發了旺角的亂局，卻要大家跟著倒霉。


  追本溯源，還不是蔡元祺、李家俊要攔著高輝上位。


  不經受痛楚，他們就無法理解內部傾軋帶來的危害，這是要他們認清現實，從而渴望警隊回到正軌上來。


  來到警署辦公大廳，苗志舜擺出阿添、阿九和林來福的照片，要求大家去找這三個人。


  看著眾人不情不願離開，他暗暗冷笑，帶著手下先來找阿添名下的夜總會。


  沒想到這家夜總會正是林來福和劉丹丹要來找人的地方，看起來非常巧，其實也符合現實。


  誰讓阿添這家夜總會是旺角最大的一間，劉丹丹自然要向林來福推薦它。


  現在聽說林來福手裡有槍，大家不約而同想到了烏鼠，哪裡肯放過。


  很快他們奔出夜總會，而林來福和劉丹丹正在前面狂跑。


  「快，快！」


  跑到一座過街橋上，前面有聞訊前來堵截的警察，後面有苗志舜他們從夜總會追趕，劉丹丹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往回走！」


  林來福仔細觀察形勢，很快做出決斷。


  他故意往前走了兩步，看樣子好像跟劉丹丹不是一路，就這樣騙了經過的苗志舜等人。


  「坐直升梯！」


  林來福拉住劉丹丹的手，加快腳步。


  剛到直升梯口，裡面閃出個人，攔住他們兩個：「你們目標太大，丹丹跟我走。」


  丹丹？


  能叫出劉丹丹的名字，應該是熟人。


  林來福看著高輝，有些迷茫，還有些熟悉。


  「是你！」


  劉丹丹滿臉欣喜，立即順著高輝的話道：「我跟著你走。」


  「大哥！」


  她向林來福解釋：「大頭輝是旅館遇到那個，他還提醒你不要放走華哥那混蛋的。」


  「哦，是你！」


  林來福記起高輝來了。


  見到的男人裡面，少有會提醒他的，林來福還是很感恩高輝的。


  苗志舜等人追查特別急，他也來不及琢磨，猶如抓住救命稻草，立即點頭：「好！」


  「東邊兩條街的街口見。」


  高輝和他約了見面的地點，拉著劉丹丹往回走。


  「你，你們……」


  林來福站在直升梯里，轉過身來，有些遲疑。


  他擔心！

  擔心沒自己在身邊，劉丹丹會不會溜掉。


  「放心！」


  高輝非但沒走，拉著劉丹丹的手，還向他打招呼：「你包里的東西，我們不會向外說的。」


  大頭輝早就知道？

  林來福愣了愣，很快就釋然了。


  他猜到是去追搶劉丹丹包那人時，她和大頭輝碰面了，所以他知道自己有槍。


  不過大頭輝沒去報警，否則自己早就落網了。


  大頭輝和劉丹丹有什麼目的？

  碰了碰包里的槍，林來福咬了咬牙。


  不怕！

  不管有什麼目的，他都要再和兩人見一面。


  已經快要到晚上了，林來福沒時間了，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去找林素兒了。


  他一個人坐直升梯，下到地面，去往高輝說的地點。


  到了目的地，林來福仔細觀察，選擇藏身到一根柱子後面。


  而這邊高輝牽了劉丹丹的手，站在橋上沒走，假裝看風景，樣子很親密。


  意識到可能錯過什麼，苗志舜等人再走回來，感覺非常迷茫。


  本來是兩個人的，女的身邊換了穿黑色外套的，他們十之八九是看錯了吧。


  「走了！走了！」


  阿鬼催促同事。


  任志彬卻不肯動，站在高輝身後，指著劉丹丹道：「她剛剛不是跟他在一起的。」


  「舉起手！」


  他突然拔槍，對準高輝：「轉過身來！」


  啪！

  阿鬼狠狠拍下任志彬的腦門：「你瘋了！」


  「就是他們！」


  任志彬擰著頭，向旁邊臉上驚疑不定的苗志舜：「苗頭，我能確定就是……」


  「你能確認個屁！」


  高輝突然轉身，盯住苗志舜：「叫你的人小心點兒！」


  「是你！」


  苗志舜愣住了：「你來這裡是……」


  「秘密！」


  高輝拉了拉劉丹丹的手，就要離開。


  苗志舜又驚又喜，呆立原地。


  喜的是高輝親自來旺角，看來他很重視這邊。


  驚的是任志彬這個新來的傢伙也太冒失了，竟然敢拿槍對著高輝。


  「不準走！」


  任志彬卻沒懂苗志舜的故意不作為，突然打開了扳機：「再走，我就開槍了！」


  「開槍？」


  阿鬼猛然撲過來，奪走了任志彬手裡的槍：「你想找死嗎？」


  砰砰砰！

  他摸了摸額頭的汗，對著任志彬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打得特別凶！

  阿鬼是老資格，最懂人情世故，當然認識稍稍改換了容貌的高輝。


  我靠！


  高輝是誰？


  罪惡剋星，元朗守護神，那是任志彬能得罪的嗎？

  也就是看在任志彬父母德哥和德嫂的份兒上，否則他才不會管這個愣頭青。


  敢拿槍指著高輝的，最早先的例子就是黃光明，他伯父是黃建德，還不是照樣被高輝以拔槍行兇的名義斃掉了。


  就算苗志舜跟高輝有奪妻之恨，他們也不可能因此正面與高輝對抗。


  私下製造點兒障礙就算了，明面上誰敢這麼大膽。


  再說剛剛苗志舜明明認出了高輝，有故意放對方離開的意思，哪裡輪得到任志彬出頭。


  打任志彬是救他！

  「你很不錯！」


  高輝停下腳步，瞥了阿鬼一眼：「將來希望有合作的機會。」


  「好啊！好啊！」


  阿鬼向來嚴肅的臉上，此刻綻放了爛菊花般的笑容，笑得特別燦爛。


  「苗頭！」


  任志彬不領情，反而向苗志舜投訴：「鬼叔他……」


  「閉嘴！」


  苗志舜猛然大吼，目光掠過聚攏過來的幾個手下，聲調冷森：「你們剛剛什麼都沒看到，持槍男子跑掉了。」


  「明白！」


  「是的！」


  ……


  阿堅、阿偉等人齊聲回應，渾身震顫。


  他們好像窺探到了什麼大秘密，能夠親歷其中，將來都是談資啊。


  高層的不作為，這些人也很憤慨。


  說到底高輝太給力了，港島警隊有幾個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成就的。


  但凡有點兒追求的，下層警員都希望高輝上位。


  現在發現他們的頭兒苗志舜和高輝的關係另有隱情，手下其實是開心的。


  至於苗志舜的妻子被搶，人家是離婚後再呆在一起的，其實算不上奪妻之恨吧。


  反正苗志舜都不在意，他們何必再提呢。


  見大家點頭，苗志舜也不再解釋。


  「你交待一下任志彬。」


  他看向阿鬼，不再看冒失小伙兒一眼。


  特么的！

  差點兒開槍打高輝，苗志舜已經考慮，明天是否要任志彬離隊。


  阿鬼沒說實情，只是要任志彬聽話。


  任志彬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性格，哪裡能服氣。


  於是，


  他又搞出了更冒失的行為，差點兒傷及到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