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第367章 第622 623章 阿雪，欠你個人情
第367章 第622 623章 阿雪，欠你個人情（四千字大章）
高輝立在小艇上，直勾勾盯著阿雪。
阿雪若有所覺，停止炒菜，看向高輝，好看的彎眉輕挑。
她生性淡漠，心裡只有江貴成，對其他人向來不假辭色。
高輝眼神里有些東西，讓她感覺不自在。
「打擾了。」
高輝自然不能學豬哥那樣，站著只會流口水，不敢主動出擊：「沒有吃早餐，你這裡……」
「沒有！」
阿雪斷然否決。
炒的菜還在鍋里，她睜著眼說瞎話，擺明不想跟高輝有牽扯。
「我給錢。」
高輝裝作沒聽出拒絕的意思，不但不退，反而笑嘻嘻上前。
他跳到阿雪船上，拿出十元鈔票，往案板上一放。
「你！」
阿雪愣了。
背心鼓鼓囊囊，氣得不輕，事業線都要爆掉了。
「我自己來。」
高輝找個碗，盛了米飯，夾菜就吃。
「離開！」
阿雪怒了，抄起手裡切魚的刀就砍。
「哎呀呀！」
高輝左右閃躲，笑呵呵道：「吃個飯而已，給你錢了，至於上來就砍嗎？」
仗著身體屬性強悍，他應付阿雪非常輕鬆。
調侃著對方，高輝不耽誤吃掉那碗飯。
還別說！
味道還行，阿雪的廚藝說得過去。
「滾！」
阿雪奈何不了高輝，突然沖入船艙中，再出來，手裡赫然多了個幾個塑料瓶。
「甘油炸彈？」
高輝驚訝失聲，點指阿雪：「只是吃你的菜，又沒摸你臉，你一副謀殺親夫的模樣，我不是很冤嗎？」
「哎？」
他往船艙里瞄一下，滿臉戲謔：「我看到了兩個桃形，能掐出水來。」
「原來是擔心我窺破你們兩個女人……」
高輝指著躲在船艙的女人，見阿雪憤怒揚手，急忙改口：「我不會說的。」
「不歡迎我，我現在離開。」
他攤開雙手，步步後退，退到小艇上：「你這麼漂亮，沒有享受男人的呵護，卻便宜女人，真是暴殄天物！」
「滾！」
阿雪臉紅了，衝出船艙，就要扔塑料瓶。
「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高輝又調侃一句，啟動小艇：「我欠你人情，將來會還。」
他看了看光幕上的提示，對阿雪這個鏈接者勢在必得。
江貴成？
你還是去死吧！
高輝不疾不徐上岸，回了警署。
而他不知道，剛剛一番鬧騰，已然吹皺一池春水。
阿雪是江貴成當年從海里救下的孤兒，兩人相依為命，親如兄妹。
江貴成替陳水勝做事，阿雪給他當幫手，平日里很少出門，所以對外界了解甚少。
她不知道自己漂亮，也不清楚如何處理和江貴成的關係。
阿雪只明白一點。
看到他和那些女人鬼混，心裡不痛快。
她忍著，不會去管，也沒資格去管。
她的命是江貴成給的，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將來有機會還給他。
但今天……
今天一個俊俏青年來了，非但誇她漂亮，還感慨她的遭遇。
自己漂亮嗎？
阿雪低下頭，看著海里如花嬌艷的臉，陷入沉思。
「送我出去！」
船艙里剛和江貴成睡過的女人走出來：「急著再搞一單，你快點兒！」
「你，你不要過來啊！」
她看阿雪臉色陰沉逼近，意識到不妙。
撲通！
阿雪飛起一腳，踹她進海里。
她蹲在船頭，冷冷對女人道：「你剛剛不是會喊嗎？喊其他人來救你。」
「你，啊！」
女人狠狠瞪阿雪一眼，見她拿棍子來打，急忙游開。
常在船上做生意，會點兒水，她游得賊快。
「哼！」
看女人狼狽離開，阿雪眼中的淡漠多了些生動，語氣里略帶惆悵：「貴成哥去哪裡了？」
嗯？
腦海里閃過高輝那張俊俏的臉，還有他放蕩不羈躲閃自己吃飯的模樣，她狠狠啐了一口。
該死的傢伙！
下次見面，一定要你倒霉！
她暗暗許下誓言。
阿雪並不知道，她此刻擔心的江貴成，已經登上陳水勝停在公海的船。
悄悄爬上甲板，透過窗戶向里看去，江貴成吁口氣。
昨晚兩個警察搗亂，他沒殺成陳水勝的兒子陳國祥。
猜到陳國祥逃走，會來船上找陳水勝，江貴成自然不能放過他。
現在陳國祥來了，陳水勝也在，江貴成要一勞永逸解決麻煩。
陳國祥的手下全死，陳水勝船上只剩下幾個人。
江貴成毫不猶豫，殺了兩個，進入船艙，去抓陳水勝。
陳水勝正查看兒子的傷勢，再加上老邁，哪裡是江貴成的對手，立即落到他手中。
從另一個艙門進來的手下非常英勇，立即衝上來。
砰！
江貴成一腳將其踹翻，拿出彈箭，射到那人身上：「你想死嗎？」
「不！」
那人立即慫了，舉手投降：「我願意跟著你。」
「好！」
江貴成踢過去一把殺魚刀，指著昏迷不醒的陳國祥，沉聲對那人道：「你刨了他。」
刨就是開膛破肚！
「啊！不行！」
陳水勝急忙搖頭，向江貴成哀求：「你留阿祥一條命，我什麼都給你！」
「黃金埋在哪裡？」
江貴成的真正目的不是殺陳國祥，而是另有所圖，此時圖窮匕見，喝問陳水勝。
「我……」
陳水勝愛兒子，但更重視聲譽。
他猶豫了。
「刨！」
江貴成冷喝，催促那個嚇壞的陳水勝手下。
「嗯！」
那人不敢不聽，拿起殺魚刀，破開陳國祥的肚子。
血向外流淌，陳國祥慘嚎一聲，卻依舊沒醒來。
他受的傷太重，意識早就無法清醒。
「往裡面塞點兒冰。」
江貴成聲調冰寒。
塞冰能放慢血流淌的速度，但是化作水時會更痛苦，他夠狠。
明白告訴江貴成秘密，依舊難以保全性命，陳水勝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肯吐露半句。
「哼！」
江貴成眼中閃過狠戾，手中匕首往裡捅，刺向陳水勝的喉嚨。
嗡嗡嗡！
就在此時，海面上響起船隻開啟的轟鳴聲，江貴成霍然一驚，急忙向窗外看去。
港島水警！
沒等他反應過來，兩條身影一前一後闖進來。
昨晚那兩個警察？
江貴成認出西狗和阿德，不再猶豫，丟開陳水勝，從窗口跳出，栽進海里逃離。
他自認能對付西狗一個，再加一個阿德，就力有未逮。
一旦大批警察圍上來，他就不能逃走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江貴成決定戰略撤退。
不過他不會就此罷休的，回到和阿雪住的船上，開始琢磨辦法。
而眾多手下也開始收集情報，紛紛往江貴成這邊匯總。
陳水勝進了醫院，有警察親自監護。 兩個來抓他的警察，一個是油麻地警署的狂獸西狗，一個是快要離職的阿德。
嗯？
阿德！
他詢問其他手下，證實了心裡的猜想。
前幾天在馬灣賭場輸了幾十萬的那個傢伙，不就是阿德嗎？
最近海邊放貸的人到處在找他，他已經快要被逼瘋了吧。
有趣！
「你們約他出來談談。」
江貴成吩咐手下。
他的手下效率蠻高，很快就找到阿德。
海邊一個偏僻屋子裡，阿德瞪視江貴成：「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跟我投案，我會建議警署給你減刑。」
「呵！」
江貴成冷笑，拿出一塊金條，擺在桌上。
看著阿德眼中的光亮，他知道自己已經引誘了對方。
「裝作被我抓住。」
江貴成聲音低沉：「我會要那個叫西狗的警察拿陳水勝來換你。」
「事成之後，這樣的黃金條給你十塊。」
他的話里透著信服：「我江貴成向天后娘娘起誓，說到做到。」
天后娘娘是他們這些靠海吃海人經常拜祭的，阿德立即就信了，伸手去拿黃金長條：「成交！」
「留西狗一命！」
他還顧念著舊情。
陳水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不死、活不活和他有什麼關係，阿德不在乎。
「嗯！」
江貴成點點頭，眼神淡漠。
情分？
好奇怪的東西，阿德這個缺錢的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西狗那個同伴。
在他眼裡，也就阿雪值得信任。
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除了天后，江貴成現在眼裡只有黃金。
誰阻擋他搶黃金，誰就要死。
兩人見面很隱秘，彼此悄悄離開。
而他們根本不知道，有人早就盯上阿德。
阿德從隱蔽角落剛剛離開，轉到另一條街上，陌生男子攔住他：「有人見你。」
有人見他？
阿德悚然一驚，眼神閃躲，就想尋找逃逸之路。
他以為是放貸那幫人。
「你逃不掉的。」
那人嘴角劃出譏誚，點了點額頭：「我這裡以前有塊黃斑，現在已經全部消失了。」
黃斑？
阿德仔細思索這句話，突然明悟：「你，你是……」
「對！」
男子撇撇嘴：「我們老大要見你，你能逃得掉？」
「逃不掉！」
阿德頹然低頭，身體徹底放鬆。
他和西狗不一樣，也當過卧底，社團廝混過。
港城暗面額頭長黃斑最有名那個，當然是輝煌安保的癩頭黃。
原本只是個泊車小弟的他，跟著高輝一路走來，現在儼然成了輝煌安保的門面。
就算洪興的韓賓，現在見了他，都不敢賣老資格。
他親自來這裡攔截，背後那人是誰，可想而知。
高輝高署長來了？
阿德心中忐忑，卻不敢怠慢，跟在癩頭黃身後，見了路邊虎頭奔里的高輝。
「賭錢輸了？」
高輝很直接，點出阿德的問題：「想要那批黃金？」
「我……」
阿德無言以對。
黃金是真的想要，畢竟那是他還清債務、重過新生活的保障。
「哈哈！」
高輝笑了：「和我一樣貪婪，我喜歡你的性格。」
「不過……」
他語氣頓了頓：「我們是警察，怎麼都不能跟罪犯合夥兒。」
「是！」
阿德很恭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很懂這個道理。
「戒賭！」
高輝聲調冰寒：「我幫你這一次，案子破了后，你就離開港島，跟著我師父賭神吧。」
師父賭神？
阿德懵了。
從來未曾聽人提及過，高輝還有個師父，而且還是賭神。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高輝意味深長道：「你一個人吃不下公海里的黃金，我做主給你十分之一。你只需要履行和江貴成的約定，關鍵時刻聽我的命令倒戈就行。」
十分之一的黃金？
阿德呼吸急促，轉瞬點頭：「我不會再賭，都聽高署長的。」
「好！」
高輝指了指車門，示意他離開。
「大頭哥！」
癩頭黃眼中有著擔憂：「咱們完全可以自己……」
「錯！」
高輝信心十足：「我相信阿德，他能顧念西狗的舊情，就可以說到做到。」
「咱們勢力是增強了，但也不能多方樹敵。」
……
「明白！」
癩頭黃心悅誠服。
於是在江貴成、高輝的誘導下，阿德成了雙重卧底。
當第二天西狗找他去佐敦菜市場抓江貴成時，阿德推託一番，最後還是在市場門口等了西狗。
看到阿德，西狗精神振奮，下車就往菜市場跑。
阿德緊隨其後，而他們倆後面，聞訊趕來的林國平也不甘落後，帶人也沖了進去。
剛進菜市場，阿德去了另一條路線，和西狗分開。
西狗最先看到江貴成，正要上前圍堵。
前面交叉處出現一個穿紅背心的少女，突然放了個塑料瓶到路旁的水箱里。
無人注意她是誰，也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西狗風馳電掣般跑來，距前面的江貴成已經只剩十步了。
他咬牙切齒，就要撲上去。
砰！
水箱炸了，魚兒和水四處濺射，非但嚇了西狗一跳，還震開了他。
等到他再起身，江貴成已經跑出二十來步。
可惡！
西狗霍然跳起，盯住穿紅衣背心的少女，咬牙切齒，就要上前將其抓捕。
嗖！
少女頭都沒回，揚手拋出一個塑料瓶，正落到西狗追趕的路上。
砰！
又一次爆炸，威力很小，卻足夠轟開那些蔬菜和瓜果。
西狗頭上有西紅柿，身上滿是火龍果汁，腳下又踩到了香蕉皮，身體搖擺，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我來幫你！」
林國平見狀，跑過來要拉他。
嗖！
又是一個塑料瓶，堪堪落在林國平腦袋上方，他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跳到旁邊的水箱里。
塑料瓶掉到地上，只是一瓶水，少女糊弄林國平。
該死！
林國平滿臉懊惱，起身再去追時，不見了少女的蹤影。
「讓她逃了！」
他狠狠捶下菜攤，不甘心道。
林國平這樣想，少女阿雪也這樣想，甚至西狗也頹然失落，唯獨有個人卻不這樣認為。
「我欠你一個人情。」
高輝笑嘻嘻攔住準備離開菜市場的阿雪：「現在來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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