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我在你的眼裏看到了
雖然說完以後我覺得很痛快,但是帶來更多的,還是失落與無奈。那邊沉寂了好一會,才有了聲音。
“很好,辛笙,你真是越來越會頂嘴了。”他嘲諷的說完就幹脆的掛了電話,剩下我一整晚都沒睡好覺,糾結著自己和蔣海潮這種纏繞成一團毛線的關係。
但是我們的聯係還是逐漸多了起來,比如出席同一場聚會,兩個人就會裝作陌生人,遇到旁人問起,就笑著說對方在鬧脾氣,其他人還也就笑笑,說著夫妻吵架向來都是床頭吵床尾和。
事實證明這些都是騙人的。
後來有一次我不得不回家拿東西,一開門,就聞到了裏麵奇怪的味道,看樣子,這房子已經好幾天沒有人來打掃了。
臭味是從廚房傳來的,桌子上的一盤水果全爛了,眼色怪異的汁液一直流到了地上,散發著一股惡心的味道。冰箱亦是,裏麵大部分的東西都壞了,氣味難聞得讓我產生一種連冰箱壞了的錯覺。
本來是拿了東西就走,但是看到這幅不堪的模樣,我還是忍不住整理了起來,反正蔣海潮也不回來,也不用擔心碰到他。
但是就在我提著那帶爛掉的水果出門的時候,蔣海潮回來了,他穿著西裝站得筆直,公文包還拎在手上,看到我戴著手套拿著那一袋東西,皺了皺眉。
我一手捏著鼻子,一手衝出去扔掉,再回來時,蔣海潮已經換上了居家服,也和我一樣戴起了手套整理著冰箱。
我站在他身後,冷漠的問他:“我們不是還在吵架嗎?你為什麽還要幫我來整理?”
他就像是練習過一般脫口而出,“我不想因為我們倆的事傷及無辜。”
我被說得啞口無言,兩個人就這麽靜默的整理完了冰箱。
我心滿意足的看著恢複完原狀的廚房,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蔣海潮不知道去了哪裏,我去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和要拿的東西,準備回自己家,剛走到臥室的門口,蔣海潮便一掌的拍在了門框上。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那條橫在自己眼前的胳膊,“你幹什麽?”
“我做了麵,要不要一起吃點?”他隨意的說道,卻一直牢牢的盯著我的眼睛。
“那……好吧。”我點點頭。
蔣海潮完全不擅長廚藝,所以做飯的全程都有些別扭,身前係的圍裙也十分的滑稽,等他把兩碗西紅柿端到我麵前的時候,已經出了一腦袋的汗,雙頰也因為做飯的熱氣而微微紅了。
說實話,那兩碗麵看著實在是沒有食欲,蔣海潮也看出來了,在我猶豫的期間,說要拿去扔掉,被我忙不迭的攔下。
“總得先試試才知道好不好吃啊。”我拿過筷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大概是他的第一次下廚。
我哧溜的吸著麵條,味道有些難以形容,說不上好吃,但也說不上來難吃,就是奇奇怪怪的味道。
蔣海潮一直盯著我,在看我的表情。
“也就一般般吧。”我回答。
他解了圍裙,坐在我身邊開始吃麵,一隻手從始至終一直放在我的腿上。我咳了好幾聲,他也裝作不知道似的,繼續把手搭在上麵。
“那個……我要走了。”我一站起身,蔣海潮就用那隻手把我給壓了下來,然後把身子朝向了我這邊。
“這麽遲了,你不在家好好待著,要去哪裏?”
他這算是……在挽留我嗎?所以,我要留下嗎?
“我、我回自己家啊。”我有些遲疑,緊張得去看他的表情。
蔣海潮沉默著盯了我一會,然後發問:“你知道我現在是在做什麽嗎?”
我的心髒也砰砰跳著,在這靜謐的房間裏更加的響亮,我認真的看向蔣海潮,輕聲問道:“那我們現在還算在吵架嗎?”
他垂眸,繼而又笑著抬了起來,握住我的手臂自己身上一帶,在我撲向他的同時,準確無誤的吻住了我的嘴。
久違且霸道的吻,我被抱到他的腿上,他一手拖著我的腦袋,一手扶著我的腰,給予的吻熱烈又著急,我被奪去了大部分的呼吸,隻能靠親吻時的空隙開喘氣。
唇齒相依,他輕咬我的舌尖,又主動帶著我加長這個久違的熱吻,纏綿又難舍難分。
“唔……”我被拖著直接抱在了他的腰上,讓我用雙腿纏住了他的。
他慢下了動作,開始把我的舌頭往外帶,我微微睜著眼,能看到兩個人親吻的動作,這次,他閉著眼睛,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著他的深情。
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久,他才鬆開我,我隻知道自己的嘴唇現在滾燙,他狡黠的勾著嘴角。
“喜歡嗎?”
我微微喘著氣,臉也有些紅,憤憤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挑釁的勾著我的頭發,放在鼻尖嗅了嗅,“什麽故意不故意?這是身體對你的本能反應。”
“你!”我氣急敗壞的看著他,“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吃幹抹淨的就想著撒手不管!”
我好不容易掙脫開了他,一個轉身就又被他帶進了懷裏,他衣服上的洗衣粉香味接踵而至,我聞著這味道,竟然有些安心。
“告訴你一件事,美國那邊有結果了。”他撫摸著我的後背。
美國?難道是……
“美國那邊已經有心源了?”我激動的看向他。
他不置可否,把公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給我看,“這是他們發的郵件,上麵寫著讓唐莫安盡快接受手術,因為他們已經找到提供心源的人了,所以說唐莫安,有希望了。”
我開心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上麵寫的是清一色的英文,我也看不太懂,但光是聽蔣海潮這麽說,就已經讓我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快要哭出來了。
我握著那張紙緊緊的抱著他,興奮和欣慰共存,到最後說話都有些哽咽了,“謝謝你蔣海潮,謝謝你……”
這一刻,我也顧不上自己還在和蔣海潮鬧別扭,心裏唯一的想法還是唐莫安終於有了希望,終於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活下去。
要不是因為蔣海潮,或許我們還不能這麽快的得到這樣的好結果。
他也拍了拍我的背,“這是好事,有什麽好哭的?過幾天等我辦完手續,我們就把唐莫安送到美國,盡快的安排手術,你覺得如何?”
我用力的點頭,覺得不夠,又點了幾次,此時此刻做什麽都不能表達我的開心,因為唐莫安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我也已經很久沒在蔣海潮的懷裏睡過覺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僵硬著身體,生怕像上次那樣碰到他的某個部位。
“你很緊張?”蔣海潮低聲問我,把我的手拉過我的腰,“以前你不都是這麽抱著我的嗎?怎麽今天就變得畏畏縮縮的了?”
我沒說話,把頭又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因為以前我就是這麽睡的。
早上懵懵懂懂的,我被蔣海潮弄醒,他正努力撬開我的牙關,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幹嘛呀。”我伸了個懶腰,把他推得遠遠的。
他也就不動了,撐著手肘麵對著我,“你不是說做夢夢的也是我,所以你現在美夢成真啦。”
我被逗笑,揉了揉眼睛,摸了摸他的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嗯,真的美夢成真了。”
他不知道,在出差的那幾天,我是多麽思念他,思念他的呼吸,還想要知曉他的訊息,此時此刻都在做什麽,導致白天所想的東西都跑進了夢裏,好幾次我哭著醒來,隻能看著屋子裏可怕的靜謐,以及身邊的空無一人。
“我們……和好吧?”我又朝他的方向挪了挪,順著他眉毛的弧度用食指順著,“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
我強調。
我用手指劃到了他的眼角,又忍不住用指腹碰了碰,他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瞳孔的顏色要比常人黑一些,所以看起來就會深邃一些。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幼稚,一味的生氣和指責導致我成了那樣,負氣的不理睬你,敷衍你,甚至還故意不接你電話,看見你和其他人說笑心裏都會不痛快,更何況是和其他的男人了,所以我才變得小肚雞腸,變成一個扭捏別扭,一點都不像自己的我。”
蔣海潮慢慢說著,掉進了那段回憶,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我的手心,最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真的是我的占有欲太強了嗎?可是我真的有些控製不了這東西,隻有它跳出來搗亂發火的時候,我才能意識到他的存在。”
我笑了笑,揉開他皺緊了的眉頭,“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其他男人有來往。”
他細細的看著我,然後搖了搖頭,“你不用對我下決心或者發誓,我都明白的,因為你的眼睛全都告訴了我。你知道嗎?愛最容易從人的眼睛裏流露出來,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了,所以我看的很清楚,你眼裏對我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