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站住，辛笙
“還記得我說過什麽嗎？”唐富貴站在門口道。
我心中慌亂，默不作聲。
“你以為你回來了又可以繼續勾搭唐莫寧？”唐富貴的話開時變得尖銳刺耳，麵目變得更加可憎起來。
“我沒有，叔叔我沒有。”我否認道，是的，我沒有勾搭唐莫寧。
“沒有什麽？”唐富貴打算我的否認，然後暴跳如雷。
“你這個天生的賤貨，爛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麵的那些彎彎繞繞？”唐富貴胸有成竹般，她那雙眼睛仿佛有穿透力般，我在他麵前就是赤裸裸的。
“別想著反抗，也別想著搭上唐莫寧我就會放過你，你要知道無論是你還是唐莫寧，你們現在小命都在我手上，隻要我不開心……”唐富貴沒有講話說完，但是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不允許我們有任何的反抗，也足夠有能力麵將我們的反抗當成小孩子的家家酒。
“是，叔叔，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雖然我心中恨意難減，但是我依然柔順的道，此刻我什麽情緒都可以有，就是不能對唐富貴表現出絲毫的敵意。
“知道就好！”唐富貴惡狠狠地瞪著我道。
隨後就從我身邊走下樓去，當樓上隻剩下我之後，我管不住自己腳步的衝過去要開唐莫寧房間的門。
在試圖了幾次之後我才終於反應過來房間的們應該是從裏麵被反鎖上了。我手掌握成拳頭，敲打在木製的門上：“砰！砰砰！”一下一下又一下。
可是房間裏麵依然沒有什麽動靜。
“寧！寧！你沒事吧……”我便敲著門，邊問。
唐莫寧的房間就像是沒有人般，我所有的呼喊都沉入寂靜的海底，得不到回應。若不是我清楚他還在房間裏麵，或許我早就放棄。
“寧！你怎麽樣，你要是不肯開門，求你告訴我一聲，你到底怎麽了！”在此刻，我才淚水布滿整張臉，我內心的擔憂和絕望不知道門裏麵的唐莫寧能夠感受到幾分。
“笙笙，你走吧，回去休息吧……”忽然我聽見房門裏麵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唐莫寧抵在門背後疲倦的回答。
“不，我不走，你開開門，讓我看看你。”我終於停止了敲門的動作，可我看不見唐莫寧的模樣依然不肯放心的走開。
聽了我的話，屋內的唐莫寧有片刻的沉默，我再接再厲地訴說著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寧，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就像是你害怕失去我一樣。”我道。
“你開開門，我就隻看一眼，隻要確定了你沒事我就走，你把門打開。”我依然反複強調著，我要見他，我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為了讓我安心而欺騙我。
“不！我很好，笙笙你隻要知道我很好就行了。”然而屋內唐莫寧堅決的態度是我所沒有預料到的。
我站直的身體僵硬在原地，看著格擋了我和唐莫寧的這扇門，我心中一時間情緒莫名。
“走吧，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擾我。”唐莫寧虛弱卻又不容反駁地繼續道。
我站在房門口躊躇，我恨不得生出巨大的力量能夠將阻礙我的房門打開，可是現實是我隻能任由這礙事的門阻隔了我和唐莫寧，以至於我們兩一起靠在門上彼此對話。明明那麽近，卻又那麽遠，遠到我們彼此不能將彼此的體溫傳遞。
“寧，如果你不開的話，我是一定不會走的。”最後，我以一句溫和而又堅決的話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門內的唐莫寧沉默了良久，然後傳來了兩個字：“隨你。”
這兩個字有著它自己也預料不到的傷人力量。我不知道才是片刻的來回之間，怎麽會讓唐莫寧變了一個人般地抗拒著我的關心，將我這樣死死的攔在門外，我不解。
可是這無疑讓我接受不來，唐莫寧，在我不在的日子裏，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像個固執的蝸牛，如我所言的那樣，我乖乖的站在門口，就像是一直被主人拋棄的狗狗，望眼欲穿的守著一扇房門，隻想著用堅持打動房門內的人給予一點垂憐。
我的背靠著房門席地而坐，看著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然後太難空中布滿了紅霞。我知道唐莫寧就在門邊上，我的手掌放在我身後的門上，暖暖的，就像是感受到唐莫寧的體溫。
我不懂我們為何都如此固執，可是這安靜的又奇異的一刻，卻覺得世界安靜得美好。
終於，窗外的太陽還是被月亮換走，這個世界正式迎來黑暗。坐久了我的身體慢慢發麻，困意忍不住地襲來。我的頭顱開始數豆豆般地一點一點地搭在頭上。
我漸漸沉入夢鄉，就著身後人的體溫。我其實不懂，為什麽我們彼此那麽在乎，卻在某些時刻要用這樣的方式相互折磨。
我的夢裏沒有色彩，隻有無邊無際的灰白黑，記得老師說過這是最沒有想象力的體現。而我覺得這就是我生活的真實寫照。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身後的門開了，我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用溫暖的指腹輕撥著我額前的碎發，似乎又憐惜地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我睡夢中看見他痛苦的表情，他說：“笙笙，我要怎麽辦才好，我幾乎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在心底不滿地反駁：明明是我拿你沒有辦法好嗎？
隨後我看見他忽然變得堅硬的臉龐和眼中的深情：“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我在心底搖頭：我不要什麽承諾，更不要你為我讓自己付出代價。我隻要你好好的，至於我，怎樣都無所謂。我隻要你好……
我雖然心中戚戚，卻像是小獸找到溫暖的巢穴般地將毛絨絨的頭在他胸口蹭蹭，選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終於放心睡去。
這大概不是夢吧？我心想著。
第二天在床上醒來，我混亂著大腦，捏著身上的被子，終於確認昨天晚上不是做夢。
我立馬從床上奔起，急不可耐地奔向唐莫寧的房間。
這一次我很容易地推開了房門，可是屋內空無一人的景象讓我的心髒不住下沉，瞬間失去了精神奕奕的模樣。
“寧……”我失落地呢喃出聲，然後垂頭喪氣地退了出去。
下到樓下，我都有些精神恍惚。直到聽見唐莫安的哭聲這才又將我的思緒拉回來了一些。
他小小的一個躺在啥發生哭泣著，純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樓下的客廳裏麵空蕩蕩地。
我心疼地蹲下身將唐莫安抱進懷中，斷斷續續地哄著。從來哭鬧隻要見了我都會有所收斂的唐莫安今天卻沒有給我麵子，哄了半響依然哭鬧得很凶。
“安安，別哭了好嗎？你有心髒病，在哭下去你會死的……”我手忙腳亂地抱著他在客廳裏麵打轉，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你是不是餓了？”我摸了摸小家夥幹燥的繈褓之後想到。
“我帶你去找媽媽要吃的。”我道，雖然我極其不樂意見到純姐，甚至純姐曾經想要殺了唐莫安，可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的的確確離不開母親的照拂。
我試探著邁開腳步朝著純姐的房間方向走，純姐的房間在樓下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是一個如果不仔細看一定會忽略的角落。
從這一點來看，純姐其實在唐富貴的身邊也過得艱難。
可是在我站到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純姐的房間門沒有關，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縫隙正對著大床的方向，足夠將床上發生的事情一眼看清，但是又偏生看不全，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純姐羞恥的而又愉悅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她似乎在隱忍，不敢放出聲音。唐富貴穿著褲子，站在床邊抱著她的臀用力的衝刺著，時不時發出兩聲低沉的嘶吼。
敏銳如同唐富貴在我出現在門邊的那一刻開始，他幾乎就已經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一邊衝刺著，一邊將浸染了淫欲的目光放在我身上，嘴角的獰笑勾得高高地掛起。
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後退著，直到退出了他的視線，我這才抱著唐莫安放大步子跑開。
我扶著樓梯口幹嘔，我喃喃地道:“好惡心，好惡心……”
然後我在唐莫安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看見沒有關閉的大門，迫不及待地我帶著唐莫安衝出了這個令人作嘔的家。
我抱著唐莫安先找了一家便利店買了牛奶，然後便是漫無目的地走。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我真想就這麽帶著唐莫安消失，或者我走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陌生角落，那樣就誰都找不到我了。
可是，我根本跑不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住在周圍的人暗地裏都與唐富貴或者迷情會所和那身後的勢力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這裏四通八達，卻全是唐富貴的眼線，我的所有行蹤都瞞不過他。
我抱著唐莫安找了一張共用椅坐下，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楊小曼。
比起上初中時候楊小曼還帶著的青澀不同，現在的楊小曼化妝精致的妝容，穿著性感的衣服，腳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看來世俗又墮落極了。
我遠遠地看見她的身影，便停住了腳步，看見她準沒有好事，這是我總結出來的真理。
“站住，辛笙！”楊小曼像是背後張了眼睛一般，從身後叫住我。
我腳步不停，我的人生已經有很多意外了，我不想再多餘再招惹楊小曼，尤其是他身後對我有著濃重興趣的虎哥。
“你難道不想知道在唐莫寧身上發生了什麽嗎？”她氣定神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