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1章 天庭十二宮
第221章 天庭十二宮
「怎麼了?」
蒲論自是看出了徐長生臉上的詫異,隨口問道。
「沒,私事。」
徐長生臉色有些難看。
胡北枳跟自己說這話,鐵定就是要準備去復仇了。
先前塗南橘返回郭北縣的時候,就已是陰神巔峰。
自己上次因為徐傑的事情去靈墟山拜山的時候,便是聽說她已經突破了陽神境。
成了陽神遠行千里的陽神境。
人也在突破之後,去了南邊的十萬大山。
至於胡北枳……天賦是高,短短不過一年多時間,便是從毫無修為的尋常妖物修鍊到了陰神境。
可塗南橘天賦同樣不差。
狐狸要想陰神境逆伐陽神……徐長生深呼吸一口,自己有這樣的手段,狐狸肯定也有。
胡北枳從來就不是魯莽之人,他鐵定也是事先打探好了消息。
知道塗南橘是陽神之後還敢說這話。
說明他有把握。
既然如此,那自己鐵定是要去的。
胡北枳這事,自己必須管。
只是自己現在還在湘州,而且都到了雲夢澤這地了,那自是要早點找到小十四的埋骨地。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自己拿到這裡的狐聖之軀,實力再一次增強之後,再和狐狸去闖靈墟山。
如此一來,自己實力再次得到增強,和狐狸走這一遭,自己的把握也能大一些。
「哦,需要幫忙嗎?」
蒲論聽說是私事之後,也沒多問,只是問需不需要幫忙。
「暫時不需要……需要的話,不會和師兄們客氣的。」
徐長生沒有託大,萬一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自然也不會吝嗇師門的力量。
狐狸是他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他不可能看著狐狸大仇不得報,活的大不自在。
「行。」
蒲論又是一口,便是喝完了這壺酒水。
「蒲師兄,雲夢澤內的情形怎麼樣了?」
「哦,我看看。」
蒲論說著眼瞼低下,似是在眯眼看著什麼,很快便說道:「就那樣,湘州的三大仙門都已經到了,現在只有零零散散的觀禮之人還在趕來……好傢夥,連紅樓都請來了?」
「這三大仙門倒是好大的面子,不請白鹿書院反倒去請紅樓。」
蒲論說著摸了摸下巴上拉碴的鬍渣子,道:
「估摸著明早大日一出,這道劍法會就要開始了。」
徐長生深呼吸一口氣,「行,那蒲師兄在這好好待著,我有些事……對了師兄,趕屍山和雲仙門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兩個仙門?」
蒲論稍稍回想,道:「這倆仙門早在百年前就不對付了,具體由於什麼事我倒記不清了,怎麼了?」
徐長生看著他,傳音說道:「我前不久打探到消息,趕屍山已經滅了雲仙門,現在雲仙門的那些高層,其實都是趕屍山的屍傀。」
「這次的道劍法會,多半就是趕屍山的陰謀,期間必有大亂。」
「什麼?」
蒲論驚詫出聲,但旋即也是傳音道:「不可能是趕屍山,師門內宮主和執法長老其實對於天下仙門的實力都做過一個評估,湘州境內的三大仙門,實力最強的是法華觀。
但是就連法華觀都沒有能滅掉雲仙門的實力,更別說趕屍山了。」
「如果你這消息屬實的話,那麼多半是有別的勢力出手了。」
說罷兩人相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神裡邊的意思。
「又是天庭!」
「他媽的這群人真就跟攪屎棍一樣。」
蒲論說著便是取出了一枚傳訊劍符,「不管是真是假,我先跟宮主稟告一番再說。」
徐長生點點頭,也是取出狐狸給他的跨州劍符,傳訊道:
「我現在在湘州,你也別急,再等我……不超過一個月,我就能返回江州,記得等我回來了再動手!」
「還有,塗南橘已經破境陽神,現在估計還在十萬大山沒有回來。」
說罷,兩人皆是同時放飛了劍符。
「對了,小師弟伱剛剛和我說什麼事來著?」
「我有些事,要進這雲夢澤內,所以可能陪不了蒲師兄了。」
「嗯?」
若說沒有剛剛的那幾句話,蒲論倒也還能理解一點,可現在既然都知道這雲夢澤內要發生大事了,徐長生竟然還要往裡闖。
這不像徐長生的為人。
「很重要?」
「很重要!」
蒲論沒有勸說,「行,那這個你帶著,真要遇到危險,能保你一命。」
徐長生看著他遞過來的那靈符級別的分身符籙,心中一暖。
這東西,拿出去賣鐵定也是按紅葉幣計價的,還是有價無市那種,鐵定也是蒲論用來保命的東西。
現在就這麼被他隨手送給自己。
徐長生笑了笑,「不用,我有,只是麻煩師兄幫我帶著這個,然後不要離雲夢澤太遠就是了。」
徐長生說著給他遞過去了一個替死鬼。
這東西,還是他之前在臨安的易寶樓買的。
「你竟然還有這好東西。」
蒲論稍稍詫異,見徐長生真有保命的底牌,他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符籙。
畢竟這東西,他也不多。
用一張便是少一張。
「行,那你記得小心點。」
說著又是一道劍符返回,「是宮主的回信。」
蒲論說著,神識附著上去,隨即又將其回信轉移到了徐長生的心湖之中。
兩人心頭同時響起了宮主裴觀的聲音。
「這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問題不大,你們也不用操心,一切照舊便是。」
「至於這次的道劍法會,的確會有大事發生,但和你們想象中的可能不太一樣,到時你們要是有興趣,前來圍觀便是了。」
「還有,這事又是徐長生那小子發現的吧?徐小子,沒事就好好修鍊,回學宮閉關去,別一天天的屁實力沒有還到處折騰!」
「對了,你要找的地方可能在雲夢澤的東邊,可能有些坎坷,記得小心一些。」
劍符傳訊到此結束。
蒲論看著眼前的小師弟,到底還是沉聲說道:「小師弟,其實宮主說的也不差,你這胎息境的修為……確實還是在學宮裡邊修行為好。」
「就像當年淳于師弟一般,他也都是去年你來了之後,才開始外出的。」
「不,應該說學宮內歷代的小師弟都是如此,在下一代小師弟未來之前,或者說修為沒有突破陰神之前,都是在學宮裡邊……狗日的!」
蒲論也是難得拿出師兄的譜,在教著年幼的小師弟如何做事。 可下一秒,他就在小師弟的身上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陰神境的氣息。
而且小師弟還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這說明什麼?
說明徐長生這狗日的竟然早都突破陰神境了,所以才在外邊浪,得虧自己還以為他是胎息初期。
一時間,蒲論只覺自己的臉上好像火辣辣的,活像個戲文里的丑角。
「你這狗日的!」
蒲論也想起了自家師父曾說過的話,他說宗門裡邊藏得最深的,不是宮主。
因為宮主的實力,學宮內都是有目共睹,唯有所差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分身罷了。
其次也不是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第五護由於其職位的關係,只要在學宮內,他就能天然壓勝所有弟子長老。
乃至包括宮主,都要在他的節制範圍之內。
如若不然,談何執法?
但也就是因為這職位所限,所以導致他的修為也並不是很高。
學宮內隱藏最深的,便是小長老……白飄!
無論是修為還是實力。
因為現在的這些長老,早年都是師兄弟,當時在他們都還是弟子的那個年紀,他們都知道,白飄其實修鍊的並不是學宮內的道法。
他一直在修鍊一門他自創的道法。
修行速度……極慢。
但當時的宮主,也即是裴觀的師父曾說過一句話。
他說,「在修行這一方面,白飄的天賦是你們所有弟子裡邊最強的!」
試問,就這樣的一個弟子,修為進境可能會這麼慢嗎?
所以當時他們都在猜測,白飄再隱藏實力。
直到現在,當年的弟子白飄成為了白長老。
白飄長老又收了個關門弟子,那麼這個關門弟子的修為實力……蒲論深深的看了徐長生一眼。
一眾師兄弟都在說徐長生是三十六代弟子裡邊,最莽的那個,現在看來,他才是最苟的那個!
真他娘的。
蒲論瞬間就不想搭理這個小師弟了。
「行了行了,你要走就走吧,別在這礙眼。」
蒲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徐長生打了個哈哈,拱手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若是有需要,還請蒲師兄前來救命。」
待其化作劍光走後。
蒲論才摸著下巴思量道:
「連小師弟都是陰神了,那自己這陰神巔峰的修為,是不是也太低了?」
「可是連紀師兄和景師兄的外放修為都不過陰神巔峰和陰神後期……不行,得把小師弟突破陰神境這事,也告訴給他們……算了,乾脆把還在陰神境的師兄們都告知一下。」
「對了,最重要的是同為陰神初期的淳于師弟,也該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火燒屁股。」
一時間,蒲論抓出來好幾張跨州劍符。
他已然能料想到,等自己這些劍符都傳出去,不用多久,黑白學宮內勢必會引起一陣「突破」陽神境的熱潮。
畢竟雖然都是感情至深的師兄弟,但彼此之間都是要臉面的不是。
……
與此同時。
一座漂浮在海外的倒懸仙山,其常年飄雪的山頂上修有一亭台,此刻其亭台之內有兩名各自帶著面具的男子安坐。
其中一人臉上戴著的,是一戲文中的丑角。
至於另一個,則是牛頭。
「聽說近來陰間出了點變故?」丑角憑欄遠望,看著遠處海面,其底下似有巨物游過,陰影無盡。
「嗯。」
「天外天的那群老傢伙沒看出,好像讓人溜回來了。」
「哦?誰?」
丑角收回目光,轉頭詫異地看向了一旁的牛頭。
後者手掌輕輕拍打著欄杆,「陰間之主身邊的那位老倌。」
「是他?」
丑角說著左手稍稍掐算,隨即眉頭一皺,「遮蔽天機,手段很深,估計確實是上面出手了。」
說著他抬頭看向天幕。
「其餘的呢?」
「疾厄宮和官祿宮聯合的很好,拿下陰間,問題不大,只是秦廣王那邊一直不願鬆口……難纏。」
「沒事,只要拿下其餘的閻王,剩下他自然也就翻不起風浪。」
「只是別忘了,十殿閻王十殿閻王,真正得了所有傳承的,還是五殿閻羅王,其餘的……皆是不足為慮。」
牛頭微微點頭,轉而說道:「湘州那邊怎麼樣了?」
丑角一聽,當即皺了皺眉,連聲音都帶有一絲不悅。
「誰知道奴僕宮和遷移宮那邊怎麼回事,竟然放得一群禿驢進來了。」
「而且雲仙門那邊的事情竟然沒兜住,搞得現在那幾家好事的仙門都來了,當真是廢物!」
牛頭聽了似是疑惑地問道:「又是黑白學宮?」
「除了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裴老狗,還能是誰?!」
「他娘的誰知道他有多少分身。」
談起這人,牛頭也是頗為氣惱,「陰間也有不少他的分身,的確是惹人心煩。」
說著他忽而想到什麼,傳音道:「要不……請命宮出手?」
丑角一聽,當即搖頭。
「不妥。」
「把那群老傢伙喊下來了,還有我們什麼事?」
牛頭點頭,深以為然道:「這倒是。」
「其餘仙門沒太大動向吧?」
丑角道:「跳脫的依舊是黑白學宮和蜀山,至於其餘的……不足為慮。」
「那便好,不過雲夢澤這事,你務必還是要處理的妥善一些,我聽說命宮那邊頗為關注。」
牛頭善意地提點道。
「會的,走了。」
說罷,這丑角便是化作一點青光消散。
他走後,只剩牛頭站在原地,看著遠處海面,最後他也是一步跨出。
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當即有一大鯨的身形上升浮現,擠開水面,好似一座陸地正在佔據海面。
大鯨尾鰭只是稍稍一擺,便是捲起了萬丈高的巨浪,他的身形則是緩緩朝前游曳而去。
牛頭則是站在其頭頂,朝著無盡海的更深處而去。
無人知曉他的心湖之中默默念叨著。
「不男不女?」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男不女給你看看。」
說罷,遠在萬里之遙的雲夢澤內……
大日初升。
道劍法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