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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我懂個屁啊

  第155章 我懂個屁啊


  先前第一次收到紙鶴的時候,徐長生就已經確定,自己在百花樓船上遇見的那個人是胡北枳。


  現在他又傳訊給自己,說要幫他,還要參加。


  參加什麼?

  多半就是天策府開出的那個林家和錢家的對決了。


  胡北枳要自己參加這場對決,參加即是幫助。


  久未見面的兩人,如今再度在這異地他鄉相遇,而且還未正式見面,胡北枳就讓自己幫他。


  先前還在郭北縣時,狐狸就是個薄臉皮的,哪怕是面對塗南橘,他都沒開口說過要幫助。


  現在他既然開口……徐長生神識驅散了紙鶴,他看向寧禾,認真道:

  「參加啊,怎麼就不參加了。」


  「不是,公子你……」


  寧禾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兩人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寧禾對他也有所了解。


  自家館主這師弟,實力暫且不知。


  但在行事這方面,主打的就是一個穩妥,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與錢家的對弈中佔據上風,還獲得了如今錢家主房的莫大感恩。


  可現在……


  徐長生也看向了柳玲瓏這個有容乃大的管事,微笑道:「這世上總要有幾件事,值得自己孤身前往。」


  「也總要有那麼幾件事,好讓自己不會猶豫。」


  徐長生說著從位置上起身,伸了個懶腰,神色輕鬆道: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也想打一架了。」


  寧禾還想開口,但她的腦海之中卻是響起了柳玲瓏的聲音,「別勸了,不用管他。」


  一道劍符沒入,徐長生神識侵入,腦海之中頓時響起了袁武粗獷的聲音。


  「管他個鳥,去干他便是,實在不行,你就仰天大喊一聲二劍仙救我,相信我,二劍仙肯定會出手的。」


  「你也別擔心,等到了比斗那天,我袁武一定去幫幫場子!」


  徐長生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就笑出了聲。


  袁武這話,端是話粗理不粗。


  徐長生也相信,如果按袁武說的這麼做,南朴肯定是會出手的,就算他不出手,只要自己再喊上一聲「辛十四娘」,他就會立馬出現在自己身邊。


  收了第一枚劍符,第二枚也很快趕到。


  這次來的,是錢祿的消息。


  於是不到盞茶時間,徐長生就在飄零居二樓的茶室裡頭,見到了這個急的滿頭大汗的胖子。


  而他見面的第一句話也就是。


  「我們已經拒絕了天策府的說法,伱不能去冒險。」


  徐長生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胡北枳的傳訊,他興許還真要考慮上許久,再決定參不參加。


  但既然胡北枳開口了。


  徐長生覺得,也不用考慮太多。


  他既然能喊自己去,那他多半也就能保證,自己不會出事。


  徐長生相信,如果連這點安全問題都確定不了……狐狸肯定是不會喊他的。


  「搖頭?老徐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祿忍不住瞪眼道。


  先前徐長生為了他的事,仗義出手,他就已經把徐長生當成了他的知己,現在天策府那邊明擺著就是給徐長生設了個局。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徐長生去冒險的。


  哪怕為此錢家拿不到這個渡口,甚至丟失自己剛獲得的主家的位置。


  再說了,就算搞定不了天策府,可林家同樣搞定不了白鹿書院,事情依舊僵著就是了。


  徐長生笑道:「意思就是我不僅要去,還要打贏這場比斗。」


  「不行!」


  錢祿用力晃了晃腦袋,還甩出幾滴汗水。


  「他們這擺明了就是要謀划你,不然怎麼會指名道姓要你參加,你去了就是中了他們的圈套!」


  「我是鐵定要去的,如果真遇到這點磨難就過不去了,我輩劍修何來鋒芒?老錢你就別勸了,真擔心我的安危,就想想怎麼把事情安排好。」


  「比如說讓他們把比斗的場地放在東門外?」


  徐長生眨了眨眼,半正經地說道。


  「你就真鐵了心要去?」


  徐長生點頭道:「我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不止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


  錢祿張了張嘴,幾次都沒說出話來,最後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只知道一開始就別把你扯進來。」


  見其模樣,徐長生失笑道:「行了,我也不傻,既然決定了去肯定就有保命的把握,你擔心個什麼。」


  「還有,既然我都決定了要參加,那就肯定要贏啊,我這場你們不用太擔心,剩下的兩場,你們錢家總要贏一場吧?」


  聽到這話,錢祿才收斂了神色,「行,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回去和我爹商量,我……我儘力。」


  看著這略顯單純的小胖子,徐長生也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有消息隨時通知我。」


  錢祿走後,徐長生又回去了自己房間,小心翼翼地打磨著飛劍。


  可沒多久。


  忽有一道威壓降臨於此,但轉瞬即逝,化作一聲咆哮。


  「葉凡,你還說柳玲瓏是你姐!」


  章策懸浮空中,一身火紅色法袍招搖飛舞,滿臉悲憤。


  不等徐長生出門,柳玲瓏便出現在了院內,冷冰冰地說道:「下來!」


  「玲瓏我……」


  「我讓你下來。」


  柳玲瓏語氣加重了幾分。


  章策這才低吼一聲,從空中落入了院內。


  緊隨其後,徐長生的身影也在二樓畫廊之中出現,隨即一步跨出,施了個遁術,來到柳玲瓏身後。


  一見到他,章策又忍不住怒氣。


  但還未等他動手,柳玲瓏已然伸手遙遙一指,一柄水藍色的指長小劍便是懸停在了他頭頂。


  「有事說事,不然就滾出去。」


  章策一個陽神境真君,此刻竟沒了絲毫陽神境的威儀。


  柳玲瓏在這,他還真不敢動手,一來是不想惹得她生氣,二來也是打不過。


  所以他只能伸手指著徐長生,無比悲憤地說道:「你個狗東西,還說柳玲瓏是你姐?我去萬象閣查了,柳玲瓏根本就是你師姐!」


  再一想到那天晚上,柳玲瓏去秦淮河把徐長生提走的那副場景。


  又想到自己還真把葉凡當成是自己的小舅子,還為他出頭的事情,章策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這哪是小舅子,這分明就是自己的情敵啊!

  徐長生眨了眨眼,他也早有預料,這事情遲早會暴露,他疑惑道:「師姐也是姐,這沒問題吧?」


  「那我師娘還是……」


  章策脫口而出,但很快憋住,轉而道:「葉凡啊葉凡,我就從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之徒!」


  柳玲瓏蹙眉,直接說道:「章策,你不必再來了,我就是喜歡我師弟,夠了嗎?」


  「什麼?」


  章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一時間,徐長生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但他也疑惑地看向了柳玲瓏。


  「我說,我喜歡我師弟,你可以走了。」


  「還愣著幹什麼?」


  徐長生腦海之中響起柳玲瓏的傳音,他後知後覺,急忙伸手摟住了師姐的纖腰。


  嗯……好像比晚上的時候,摟著要涼一些?

  徐長生下意識地開始了對比。


  而章策見到如此情形,更是臉色煞白,失魂落魄的往後退上幾步。


  「這……玲瓏,告訴我,你是騙我的……」 柳玲瓏沒有說話,直接把身子貼近了徐長生。


  章策見狀,直接哀嚎一聲,化作一道遁光離去。


  他一走,柳玲瓏就站直了身子,輕聲道:「如此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說完她又看向徐長生,一言不發。


  徐長生這才把手拿開,只是拿走的時候,手又不小心往下滑了滑,極像一個調戲女子的紈絝子弟。


  不知為何,柳玲瓏也沒戳破,只是轉身往飄零居走去。


  「大師姐,你剛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柳玲瓏冷漠道:「想聽這些,找晚上的狐狸精去。」


  「哦,晚上的狐狸精就不是師姐你了嗎?」


  柳玲瓏腳下一頓,隨即右手往身後一拍,徐長生頓時就被打飛了出去。


  章策離開了飄零居之後,筆直向東,最後來到了東城牆。


  和二劍仙一樣,坐在牆頭,面向東邊無盡海,失魂落魄。


  一旁的二劍仙瞥了他一眼,笑道:「咋了,又在小柳那碰了一鼻子灰?」


  章策搖搖頭,「這次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章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次她有喜歡的人了。」


  「哦?誰啊,我算算……葉凡那小子?」


  章策點頭罵道:「就是那狗逼!」


  但剛罵完,就想到了二劍仙和那人的關係,旋即一臉擔憂地看向身旁的老者。


  老者也沒生氣,呵呵笑道:「你真喜歡她?」


  「當然啊。」


  章策疑惑地看向他。


  二劍仙又問道:「你喜歡她,難道就要她也喜歡你了?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再說了,你喜歡她難道不是想看著她幸福?」


  一聽這話,章策立馬就不樂意了,硬著頭皮也要說上幾句。


  「我喜歡她,要是她不喜歡我,我還喜歡她做什麼?」


  「只要她的幸福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幸福,那我就不想看見!」


  二劍仙聽完一腳把他踹下了城樓,罵罵咧咧道:「你小子喜歡的是你自己,滾粗滾粗。」


  章策落下之後,也沒再回城,而是筆直往東前往了無盡海,只是走出去極遠,才傳音回來。


  「既然二劍仙你這麼懂,怎麼還在這城牆上坐上幾百年?」


  南朴聽完,面色不改,只是心中苦笑道:「我懂個屁啊懂。」


  ……


  徐長生出關第二天,便是收到了錢祿的傳信。


  他說已經和天策府妥協,重啟了這場比斗,天策府也答應把比斗的地點放在了東城牆外。


  只是具體的規則還在協商。


  次日。


  消息再度傳來,說已經協商好了,錢家和林家各出三人,修為最高不能超過陰神中期。


  至於比斗的時間,則是放在了三天後……


  「寧姐啊,把這些錢,全壓我!」


  飄零居內,徐長生把一枚紅葉幣帶著一大堆的青蚨幣都放在了桌面上。


  這些天,比斗一開,臨安城隨之開啟的,便是賭場。


  賭渡口花落誰家,賭比斗輸贏。


  至於「葉凡」這個名字,自然值得單獨拿出來開上一盤,其賠率更是達到了幾近六倍。


  倒不是說臨安百姓看不起他,只是這場比斗對於他來說,屬實有些太過艱難。


  首先,這就是一場明擺著的局。


  還是天策府這個「裁決者」親自下場設的局。


  其次的話,就是「葉凡」的修為太低,不過胎息初期,但是這場比斗卻是規定,修為不得超過陰神中期。


  即是如此,那林家便派出一名陰神中期。


  難不成葉凡這個胎息初期還能硬撼陰神中期不成?

  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更有甚者甚至開出了賭葉凡死不死的盤口。


  「好。」


  寧禾從其手上接過仙家錢。


  徐長生卻又反手遞出來十枚紅葉錢。


  「公子這是?」


  「這些,賭錢家能拿到渡口。」


  看到這大筆仙家錢,寧禾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是我看不起公子,只是公子就這麼篤定,錢家一定能拿到渡口?」


  徐長生失笑道:「要是相信我的話,也壓上一些吧,白撿的錢,不要白不要……對了,下注的話,記得找個靠譜的莊家。」


  寧禾遲疑了幾個呼吸時間,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徐長生都沒再出門。


  柳玲瓏也哪都沒去,全程都在陪著他。


  直到第三日清晨。


  當徐長生於苦修中睜眼,才發現柳玲瓏早就坐在桌前等候。


  「最新消息,天策府把規則改了。」


  「哦?」


  徐長生驚詫道:「這天策府還敢這麼不要臉?」


  柳玲瓏清澈地目光看向他,輕聲道:「改成了一局定勝負。」


  「這是鐵了心要算計我啊。」


  「難道天策府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們和天庭攪和到了一塊?」


  柳玲瓏緩緩搖頭,「不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宮主肯定是會去現場的。」


  「嗯。」


  徐長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吧。」


  看著他這副淡然的模樣,柳玲瓏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我和她商量好了,這事結束,她就願意陪你睡……」


  「不是一直在陪我……」


  徐長生話說到一半,就明白了,旋即看向眼前這個避開自己目光的大師姐。


  徐長生也不傻,與其說是紅裙柳玲瓏答應,倒不如說是藍裙柳玲瓏答應了。


  沉默片刻,他正色道:

  「師姐真的決定了?」


  原本還下定某個決心的柳玲瓏一聽到這話,瞬間起身離開了此地。


  不帶絲毫停留。


  徐長生見狀,自言自語道:「媽的,早知道就不問了。」


  只是……師姐為何對自己如此上頭?


  徐長生總覺得這裡邊,哪有些不對勁。


  但此刻顯然不是思考這事的時候,等他出門,寧禾早已在院中等候。


  不,不止是寧禾。


  院子外邊,錢祿帶著眾多錢家人馬也在這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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