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吧的鬧事(1)
茶廳裏飄蕩著優雅的鋼琴樂,人來人往,此時靠窗戶的一張桌子上的氣氛十分詭異。
曼昕十分閑適,揚著頭,漾著笑容,說道:“我已經道歉了,你吃啊!”
那溪絕對沒有想到曼昕居然會道歉,這下看著桌子有些尷尬了。
“好了好了,桌子怎麽能吃呢!”金秋打著圓場。
見有金秋幫著說話,那溪說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曼昕翻了個白眼,說道:“說到不能做到,那溪,我真替你悲哀。對了,既然如此,那個對不起也算不上道歉了。”她忽然咧開嘴笑了。
那溪嗤笑:“我已經聽見了,就不能不作數!”
“那你說吃桌子我也聽見了,你怎麽不吃呢?你知道對不起和我錯了的區別嗎?So……”曼昕聳聳肩膀,裝作一臉無辜。
那溪詞窮,暗自懊惱了一下,早知道說點簡單的,真是的,吃了這麽多次虧,還沒長到記性!
“你們倆夠了啊!”金秋無語地看著她們,說道,“好歹也是公眾人物,你們也不注意注意形象,旁邊那麽多人呢!”
顯然旁邊很多桌,已經認出她們來了,正在頻繁地往這裏看,時而欣喜雀躍。
一個可愛的小蘿莉拿著筆和本子走到她們桌前,奶聲奶氣地說道:“曼昕姐姐和那溪姐姐,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小蘿莉的大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那漆黑的眼眸明亮透徹,透著幹淨的感覺,沒有受過世俗的汙染才能如此純淨。
金秋立刻結果筆和本子,放到她們麵前,說道:“簽名!”
說完,她抱起小蘿莉,從桌上拿了一塊點心給她,小蘿莉輕輕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謝謝姐姐。”
真可愛!金秋此時全部的注意力已經在小蘿莉身上了,絲毫不知道那兩個人發生了什麽事。
當她們再一次差點打起來的時候,金秋錯愕地看著她們,簽個名也能吵,她們之間的矛盾是糾纏得多深,解都解不開。
“你們幹什麽,再嚇著孩子!”金秋低聲嗬斥道,“趕緊簽了!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見金秋微微有些發怒的跡象,兩個人立刻和諧地簽完名,笑眯眯地遞給她。
金秋的臉色這才稍微有些好轉,真是叫人不省心的兩個人,偏偏又都是她的好朋友,說放著不管吧,好像太沒道義了,管吧,又會氣死。
送走小蘿莉,又來了好幾個人,都想叫她們簽名,原本是來喝茶消遣的,結果成了那溪和曼昕兩個人的粉絲簽名會。
金秋站在一旁,看著她們此時其樂融融的,倒還舒心了一點,隻求她們注意點形象,不要在外麵爭吵,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清純形象,總不能因為打架消失殆盡吧。
當茶廳外麵的路人聽說裏麵有兩個大明星的時候,都一擁而上,想要一睹明星風采,於是茶廳裏擠滿了人,老板開心極了,趁機銷售他家的小點心。
至於後來,聽說這家茶廳開了不少連鎖店,但這是後話了。
直到華燈初上,茶廳裏依舊人聲鼎沸。
“不好意思,各位,我去下洗手間。”那溪堅持不住了,想要使用這種方式逃跑,也算她運氣好,洗手間正好在茶廳後門旁邊。
她終於突出重圍,溜上了車,打了電話給金秋,說道:“阿秋,我已經出來,你也快出來吧。”
金秋雖說上過幾次報紙頭條,可她一貫低調,再加上混在人群裏,大家沒能認出來。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圍的曼昕,說道:“曼昕怎麽辦?”
“那個女人死不了的,趕緊出來吧!”那溪才不管曼昕的死活呢。
金秋還是無法扔下曼昕不管,擠上前衝曼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開溜。
曼昕何等聰明,立刻會意,笑道:“各位等一下啊,憋很久了!”
當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車上的時候,示意司機快開車離開這裏。
曼昕對那溪的不滿又加深了一分:“居然臨陣開溜!”
“你不也溜了嗎?”那溪白了她一眼。
“停!”金秋麵無表情,“你們倆要是再吵一句,我就立刻下車了。”
兩人噤聲,她要是在這種地方下了車,木家二公子還不得把她們塞進油鍋裏炸啊!
終於清靜了,金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開車的是木非的禦用司機,她讓司機先生先把那溪和曼昕送回去,這才慢悠悠回家了。
回到住處時,發現屋內燈火通明,她連忙推門進去,原來是沈姨來給她做飯了。
“沈姨,您就不用麻煩了,趕緊坐下來一起吃吧!”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她餓得那叫個前胸貼後背,也不客套了,直接開動。
沈姨端出一碗紫菜蛋湯,笑道:“你要是怕我這麽麻煩,就趕緊搬過去跟少爺一起住多好!”
金秋剛吃一口飯就噎到了,她拚命捶著胸口,痛苦啊!喝了一大口湯,這才咽下去,她無奈地說:“沈姨,我跟木非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沈姨一直認為她跟木非是情侶關係,時不時地提醒她不能放跑她家少爺,關鍵她眼下跟木二公子的關係比純淨水還要純啊!單純的藝人與經紀人的關係,他們到底是從哪兒看出來她跟木非有曖昧的?
“你是不是嫌棄我家少爺,他之前那些都是玩玩而已,真的,連家都沒帶回來過,以後肯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沈姨急忙解釋。
金秋已經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內心的感覺了,算了,由她說去吧,看樣子除非木非澄清,她是跟他脫不了幹係了。
電話鈴響起,金秋頭也不抬,繼續埋頭苦吃。
沈姨見她不準備接,於是上前替她接聽了:“喂?喂?請問你是誰……”
沈姨看了看電話,掛上了,罵了一句:“真是神經病,接通了又不說話。”
這些天來,金秋經常接到這種騷擾電話,所以習以為常了,她跟老爸打電話從來都是用手機,一般也沒什麽人會打座機找她,於是她幹脆不接了。
“阿秋小姐,你一個人住這裏,我真不放心,明天我讓我家丁丁來這裏陪你。有個伴總是好的,你放心,丁丁很勤快的。”沈姨說道。
金秋微微一笑,點點頭,接受了她的好意。
自她從酒吧辭職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岑姐了,她忽然想去岑姐那兒坐坐。
正好這會兒也是酒吧比較熱鬧的時候,岑姐肯定在。
當她推開“夜歡”的門走進去,酒吧內一如從前燈紅酒綠,台上的駐場歌手正在深情演唱王菲的《紅豆》。
“阿秋!”安潔從老遠的地方滑過來,驚喜道,“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們。”金秋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酒吧裏都是一些熟悉的麵孔,從桌旁經過,往吧台走去,原來她的位置已經被一個陌生麵孔給取代了。
“嗨!”她坐到高腳椅上,向那名調酒師打了個招呼,“一杯血腥瑪麗。”
周圍的好多人都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
“阿秋,那天在報紙看到你了。”
“就是啊……”
……
哪壺不開提哪壺,金秋尷尬地一笑:“我的性子你們還不清楚嗎?有多少虛假的新聞哪!”
“也是,你可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啊!”
大家都相視點頭。
正當大家笑得歡快的時候,一個嚴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都圍在這裏做什麽,不用做事嗎?沒看見客人再等著?”
大家一哄而散。
“岑姐!”金秋上前擁抱了一下岑姐。
岑姐還在發愣:“你、你怎麽過來了?”
金秋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她。
岑姐想起一件事,立刻上前確認:“你爸他……沒事吧?”
“沒事了,多虧了我老板。”金秋搖頭說著。
岑姐鬆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了笑臉,老金頭進看守所的事情,她一早就聽聞了,隻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身份,用什麽樣的理由去看他。
“這是什麽玩意兒,這麽難喝,呸!”角落裏有人摔了杯子。
安潔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我去看看。”岑姐讓金秋坐下,便往鬧事的地方走去。
在看到鬧事之人後,她的眉頭蹙起,拍拍安潔的肩膀,示意她離開,自己則是拉出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雙手環胸,陰沉著臉,說道:“在我岑姐的地盤,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放肆!”
沙發上坐著的一個胖男人在看清她的臉之後,微微錯愕,隨後又淡定了許多,笑道:“阿岑,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從何說起?”岑姐嗤笑。
“若是知道你在這裏,我就不會帶人前來砸場子了。”胖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岑姐看得分明,她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力砸在桌麵上,四處飛濺的碎片劃過她的手背,紅殷殷的,她絲毫不在意,彎起嘴角:“砸場子?你也得有那能耐。三十年前你不行,三十年後照樣不可能!”
胖男人笑著的臉沉了下來,眯起眼睛,說道:“阿岑,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