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誰都無法搶走我的妻子
出乎意料的是,淩潯和靳言北仿佛早就知道彼此會來,隻是淡淡的點了個頭,並沒有慕錦瑟想象中,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一會兒,淩尊也快步走了進來。
大家坐好之後,淩尊拍拍手,服務生們端著餐盤魚湧而入。
“錦瑟,玩了一上午,肯定餓了吧,我為你們提前點好了餐,而且我知道你和小辰喜歡吃什麽。”淩尊從一個服務生手裏親自端過來食物,放在慕錦瑟麵前。
“謝謝。”慕錦瑟打開蓋子,的確是她平時愛吃的西餐。
“還有小弟,靳先生,我也做主為你們點了餐,希望不要怪罪。”
慕錦瑟咽了口口水,對啊,靳言北你可千萬不要“怪罪”,讓她安穩地吃完這頓飯吧。
菜上完之後,淩尊舉起酒杯:“這頓飯,就當是為靳先生的接風洗塵,我先敬大家一杯。”
紅酒和白酒不同,淩尊隻是稍稍抿了一口就放下。
“如果是真的接風洗塵,應該用我們中國的白酒,”靳言北搖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挑釁意味十足,“不知道你敢不敢?”
果然,這個靳言北是不會好好兒吃飯的。
“誰吃西餐會配白酒啊,喝紅酒就好。”慕錦瑟在一旁解圍,她可不想讓淩尊傻傻的答應。
她曾親眼見識過靳言北千杯不醉的體質,更何況淩尊從小在美國長大,肯定對白酒的威力毫無概念。
“不要和他喝。”慕錦瑟在桌子下方踢了踢淩尊的腿,低聲道。
“既然靳先生提出了要求,我當然不能拒絕。”
可惜淩尊沒有悟出慕錦瑟的好意,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個小動作被靳言北盡收眼底,就這麽關心那個男人嗎?
“淩總,您的酒。”服務生端上來兩瓶上好的茅台,還有喝白酒用的小杯。
“喝酒前怎麽可以不吃東西呢?來來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慕錦瑟再次嚐試阻止他們兩個喝酒。
完全無效。
“靳先生這麽有興致,我一定奉陪到底。”淩尊安撫似的拍了拍慕錦瑟的手背,目光卻直直射向靳言北。
看到他們肌膚接觸的一刹那,靳言北臉色陰沉,風雨欲來。
顯然慕錦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瞬間把手放到桌子下麵,不是因為心虛,而是怕靳言北會當場發飆。
“咕嘟咕嘟”
淩尊好像沒有察覺,他倒滿了兩杯白酒,一杯遞到靳言北手裏。
“幹杯。”這下是靳言北主動舉起酒杯,對著淩尊抬手。
淩尊做出“請”的手勢。
“等一下,”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淩潯突然開口,“為什麽沒有我的份?”
“你還小,不會喝酒。”淩尊皺眉道。
又是這句話。
“我不小,我已經成年很久了。”淩潯一字一句地說著,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直接一口悶下去。
“請。”
“幹杯。”
“先幹為敬。”
這幾個字來回重複了幾十遍,一瓶酒轉眼見空。
更可怕的是,這三個男人依然精神奕奕風度翩翩,沒有一點醉酒的意思。
在淩尊開第二瓶的時候,慕錦瑟伸手攔住:“好了,不要喝了,我們吃菜吧。”
沒人聽她的。
三個男人各懷心事。
“媽咪,”小辰把一塊牛排塞進自己嘴裏的時候,說道,“我覺得爹地和淩尊,淩潯叔叔,都很難過。”
慕錦瑟啞口無言。
“靳先生,”在第二瓶酒快要見底的時候,淩尊終於說了句和喝酒無關的話,“你這次來美國,是為了什麽?”
正在埋頭苦吃的慕錦瑟,被這句話差點驚掉了下巴。
“帶走我的妻子,慕錦瑟。”
“當啷”,是慕錦瑟的刀叉掉在地上的聲音。
“請注意,是前妻。”
真煩人啊,靳言北捏緊了手裏的杯子,眼裏狠厲迸現:“我說她是我的妻子,她就是,誰也無法搶走她。”
“我不是。”慕錦瑟突然開口,聲音無比平靜。
眾人把目光投向慕錦瑟。
“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會跟你走,你馬上和你的人回國,就這麽簡單。”
“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靳言北似盯非盯著慕錦瑟,淩厲的薄唇一開一合,吐出的氣息如冰刀一般,割在她的皮膚上。
一刀又一刀,鮮血淋漓。
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又是這樣的感覺,慕錦瑟抓緊裙擺,承受著靳言北帶來的強勢和壓迫。
直到現在,慕錦瑟都很害怕真正發怒的靳言北,但為了一切恢複原狀,她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清一切。
“我當然知道,有什麽你都衝我來,不要遷怒淩尊和淩潯。”
“到這個時候,你都在保護別人?你先好好想想,怎麽能保護得了自己吧。”此刻的靳言北,正處在暴怒的邊緣,慕錦瑟毫不懷疑,如果她再多說一句話,靳言北立刻會把她撕碎。
“爹地。”小辰清澈如山泉般的聲音,從桌子的一角傳來。
靳言北將頭轉過去,看著小辰。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喜歡那個會陪著我去遊樂園,會給我們做一桌早餐,會捏我的鼻子,對我笑的爹地。”小辰的聲音似一股溫柔的清風,又似一團柔軟的羽毛,竟然奇跡般的,一點一點撫平了靳言北暴戾的心。
“以前,我不聽話的時候,你就會對我生氣,我並不怪爹地,因為是我做錯了事情,可這次,是爹地錯了。”
“你是我的爹地,淩尊叔叔是媽咪的男朋友,爹地沒有任何理由要帶走媽咪。”
靳言北慢慢地鬆開了手裏的杯子。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嗎?小辰?”靳言北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的,爹地。”
“你真的認為爹地和媽咪的男朋友可以不一樣?”靳言北突然逼近到小辰眼前,厲聲問道。
小辰的眸子純潔到沒有一絲雜物,他點點頭:“當然不一樣,我喜歡爹地,也喜歡淩尊叔叔,如果爹地是媽咪的男朋友當然更好,可惜不是,那爹地就不能對媽咪做隻有男朋友能做的事。”
是啊,這是個多麽簡單的道理。靳言北向來掌控遊戲規則,隻要他想要的,就會立馬得到,但慕錦瑟屢屢打破他的掌控,隻有她心甘情願,才有可能從美國帶走她。
整個包廂安靜極了。
他或許知道該怎麽做了,靳言北一言不發,拿起外套朝包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