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如果小辰的媽媽還在世
慕錦瑟被用人領到了成戰書房的門口,和靳北言的書房感覺完全不一樣,包括之前所經過的走廊,古色古香,裝飾擺放著各式各樣養殖不菲的工藝品。
家具自然是質量上乘,世上難覓的高級品種的黃花梨木製成。
這讓慕錦瑟反而感覺更真實,就是應該如此,更符合成戰的身份。
慕錦瑟進去之後,就見成戰在正在泡茶。
“錦瑟來了,過來坐。”語氣還是如之前那般,仿佛就是對待一個熟食的晚輩。
慕錦瑟相信眼前這個人和靳北言一樣,都是有著足夠段位的人,所以她也不去想對方會在想什麽。
“成叔叔找我來是有什麽事情要說的嗎?”慕錦瑟入座之後,開口問。
成戰笑了笑,這笑很平靜,也帶著一種少有人有的深意,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慕錦瑟的問題。
慕錦瑟對茶不是很懂,見他擺弄著,也沒有再主動開口。
耳邊聽著立式古鍾走秒的聲音,正聽的有些入神的時候,成戰慢條斯理地泡好茶,然後將沏出來的茶遞給慕錦瑟。
“叫你過來也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想多了解了解,畢竟你以後會成為小辰的媽媽,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成戰說的隨意,自己也開始拿起茶杯品了起來。
小辰的媽媽?慕錦瑟回神,不知道這個成爺怎麽就這麽肯定?
“我暫時,隻是靳北言的女朋友而已。”慕錦瑟笑著解釋,總覺得對方的話裏有幾分試探。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就不會讓你把小辰帶出來了。”成戰的語氣依舊溫和,可是卻有種讓人無處遁形的力量。
慕錦瑟能夠察覺到,此時成戰的眼神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眼神很是平和但很強勢,甚至有種感覺,如果自己說了一句假話,就會被當場抓個現形一樣。
慕錦瑟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應,但仍舊堅持:“我想他讓小辰出來肯定不會是因為我,畢竟他是您的孫子,到底不會做那種沒有人情味的事情。”
成戰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神閃過一道讓人分辨不清的神色。
“成叔叔,您想知道什麽,隻要我能說的,一定不會隱瞞。”慕錦瑟說著,委婉的話已經不必,既然人家已經了解自己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說話也是直入主題的好。
慕錦瑟看到成戰笑了笑,眼神中倒也看不出他對自己這樣的回應是喜是怒,也許他也是喜歡一個直接的人,就如同柳眉的性格,又如同成傾城那樣的。
“咱們不用把話題弄的那麽嚴肅,我們就聊聊一個人就夠了。”
“聊一個人?”慕錦瑟暗自猜測。
“看來你知道應該是聊誰了。”成戰似是心領神會。
難道真的是要聊小辰的媽媽?慕錦瑟越發摸不透成戰到底是什麽心思。。
“其實對一個過去的人本不應該聊什麽,但是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女兒對於我而言,她並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就過去。”成戰的語氣有幾分感慨,帶著些微黯然傷神。
這話不由得讓慕錦瑟的胸口緊了緊,同時也更打起了幾分精神。
慕錦瑟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就算她沒有真正地為人父母過,但是她因為是孤兒出生,從小最渴望的就是家庭親情。
雖然有段時間叛逆地對親情抱著不信任一分一毫的時期,但是心底的渴望是不能掩去掉的事實。
“不知道您想怎麽聊,說實話,我對小辰媽媽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慕錦瑟坦言,她知道自己所處的境地是尷尬的,也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麽合適的立場去聊這個已經過世的女人。
“如果我說,小辰媽媽還在人世,你會怎們想?”
成戰像是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什麽回憶,沉默著,良久,他開口。
一句話,不知怎麽的,慕錦瑟的頭閃過一道刺痛,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樣。
小辰媽媽還在人世?怎麽會是這樣的問題。
“如果還在人世,我相信她一定有什麽樣的苦衷,才會狠心沒有回來。”
慕錦瑟開口,很實在地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你的想法很善良,也很有意思。”成戰又重新沏了茶,緩緩道。
“很有意思?”善良她倒是還可以接受,有意思,便有些不明所以。
“任何一個女人,應該都不希望自己現在的男人原本不在的妻子,會再次出現,你難道沒想過,她會把你趕走,把你的愛人奪回去?”成戰問著,眼神一瞬不瞬地捕捉著幕錦瑟的任何舉動。
簡而言之,她在成戰的眼裏,就是心太寬了,但是說實話,她從未把靳北言和自己的關係當真過,他們隻是合作關係,這種問題自然會自動略過,糾結了又有什麽用。
忽地,幕錦瑟想到了什麽,心下暗叫糟糕。
“看來你對北言似乎並沒有什麽感情,但是對小辰,可以看得出你的真心的。”成戰悠悠地開口,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幕錦瑟忽地緊張地抿了抿唇,自己一時的鬆懈,竟然這麽輕而易舉地就被套了話了。
“正是因為感情深,所以我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幕錦瑟硬著頭皮,心想不管如何,她不能露怯,自己和靳北言的事情,隻要他們兩個知道就行了。
對於這件事情,兩人承諾過保密,她自然不會被他的話給牽引過去。
不過成戰說這話到底目的是什麽,難道是想要探尋她和靳北言的感情?
“抱歉,我問的問題會不會讓你覺得反感?”成戰輕笑,淡然自若。
幕錦瑟搖了搖頭,用笑容掩飾不自在,心道不是你問的反感,而是你的回應戳到了人敏感的地方。
之後,幕錦瑟不禁更加打起了幾分精神,和成戰的對話,簡直是她有史以來和人聊天的經曆當中最累的一次。
他的每個問題,都像是在做心理問卷一般,幕錦瑟忽然間覺得,自己就算和靳北言吵架,被他陰陽怪氣地說著讓自己難以理解的話,也好過這樣被人盯著探尋內心的一般。
果然她不該天真,這種素不相識的大人物,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隨和?
“看來她真的是全部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