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5章 溫柔的族長
第1955章 溫柔的族長
想到這,夜風看向阿葯:「你還記得阿瑟用蛆吃腐肉治傷口的事嗎?」
阿葯眼睛一亮:「記得,族長是說讓我去找蛆來吃他腿上的腐肉?」
「嗯,去吧。」怎麼著都得試一下,夜風說道,「盡量找腐爛程度輕微的野獸屍體。」
阿瑟說,腐爛程度太大的話,那些蛆蟲很臟。
腐爛輕微的屍體上的蛆蟲,比腐爛程度的蛆蟲要乾淨點。
阿瑟說,她們那裡這種吃腐肉的蛆,都是專門養的。
他這裡沒有專門養的蛆,那就只能找輕微腐爛的野獸屍體。
阿葯明白過後,趕緊帶勇士去尋找蛆蟲。
阿荒卻嚇了一大跳,面容不停抽搐:「族長,你要找蛆蟲?」
蛆蟲是什麼,他們當然明白。
特別是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他們出去打獵,經常能看到腐爛屍體上生長的蛆蟲,臭不可聞。
怎到能把蛆蟲放到人的傷口上來?
夜風淡淡的看了一眼阿荒,阿荒還想問的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
是他錯了,如果族長不想救阿菌,根本就不會說這話。
族長既然想出了這個辦法,那就是想救的,自己別亂說話,免得惹惱了族長。
夜風收回視線,繞過阿菌,來到阿蘊面前。
阿蘊身上雖然也有傷口,但不多也不重,整個人主要還是餓的。
阿荒生怕阿蘊惹著了夜風,忙給他介紹:「這是咱們部落的族長夜風,他是咱們以前分出去的族人,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裡。」
「族長很厲害很厲害,你等養好了傷你就知道了。」
夜風微挑眉,阿荒把自己介紹的這麼祥細,是怕阿蘊一不小心得罪自己,然後被趕出部落嗎?
其實阿荒不必這麼慌,阿蘊他在偷醒部落吃了兩年的苦,能重回自己部落,他曾經的驕傲和尖刺,都已經被磨平了。
對於自己這個族長,哪怕是不討好,也絕對不會上趕著得罪。
現在的阿蘊只想活著,其它的他不會在意的,更不會在意誰是族長。
但夜風還是對阿荒高看兩眼,對族人好的人,心總是善的。
阿蘊看著夜風笑,他的笑容很溫和。
看著和阿達一般溫和笑容的阿蘊,夜風的溫柔就又多了兩分:「沒事,好好養傷,很快就會好起來。」
「等下白粥做好了,別吃太多,餓的太久吃多了會肚子疼。」
阿蘊看著這個溫柔的族長,以前的冰冷,終於在這個時候暖起來了:「嗯,我聽族長的。族長,阿菌不會有事吧?」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咱們部落的神女現在不在這裡,得等到太陽下山,她來看過才知道。」夜風不敢把話說死,「你們都是最勇敢的勇士。」
先前沒紅眼的阿蘊,聽著這話卻紅了眼:「族長,你真好。」
夜風微點頭,接受他的讚美:「睡一覺吧,睡醒了,一切都是美好的。」
強撐著的阿蘊,聽著族長溫柔的聲音,感動的哽咽道:「好,族長。」
能活下來,對這個大地,對這個部落充滿所有感激。
阿蘊是真累了,現在得到族長的寬慰話,放鬆下來的他,很快進入夢鄉。
阿荒看著嘴角微揚,卻已經睡著的阿蘊,眼睛又紅了,他的小夥伴們啊,真是太難了。 如果阿苔在這裡,定是要把阿淤搬到這裡來剁碎餵給野獸吃。
夜風又轉到阿菌面前,看著他腿上的腐肉,拿出匕首,吹亮火摺子。
把匕首放在火焰上燃燒片刻,再放在阿菌的腐肉上。
阿荒驚恐的看著夜風,用火燒已經很可怕了,居然還用火燒過的刀子,放在阿菌受傷的腿上。
這這這,這是想幹什麼?
可阿荒不敢再問,怕收到族長凌厲的眸光,若是族長嫌自己吵,把自己給踹出帳篷了怎麼辦?
那不得急死自己。
所以阿荒緊抿著唇,不敢發出聲音,眼睛卻忙碌的很,看看這裡,再看看那裡。
夜風把大塊的腐肉挖掉,動作小心翼翼。
他記得阿瑟說過,人類大腿上有許多筋絡和血管,一不小心就會把血管弄斷,讓病人大出血,甚至是死亡。
所以他全神慣注,小心又小心。
他是不懂醫,也不是巫女,可他做過阿瑟的助手,幫她做過剔除腐肉的事。
現在哪怕他單獨動手,他也是不怕的。
現在的他給阿菌剔除了腐肉,阿瑟回來后,才能少做一些,不會那麼累。
這些大塊腐肉讓阿菌感覺不到太大的疼痛,咬咬唇就忍過去了。
夜風執匕首的手穩的很,面容也平靜,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平平的:「拿張大樹葉來。」
阿荒這次反應迅速,飛一般跑了,又飛一般跑回來,手裡捧著一張大樹葉。
夜風把挖出來的腐肉,放到大樹葉上。
阿荒看著這些挖下來的肉,又心慌又難受又高興。
心慌阿菌再也醒不過來,難受阿菌要受這樣的苦,高興族長沒有放棄阿菌。
阿荒緊抿唇,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越看越難受,可越看越又對族長佩服的不行。
夜風收刀時,瞥了一眼流淚的阿荒,沒有出聲。
大汗淋漓的阿菌,看向阿荒,也沒有出聲,只是紅了眼。
他是幸運的,他回來了,回到小夥伴們身邊,他很開心。
找到蛆蟲回來的阿葯,掃到抹淚的阿荒,擰眉:「還沒死呢,哭什麼?」
阿荒:「……」
這個雌性說話總是扎自己胸口,他現在這麼難受,怎麼就不能哭?
阿葯見他紅著眼,委屈的看著自己,突然感覺自己很惡劣,忙又說道:「我是說,只要人還活著,就一切都有可能。」
這話又讓阿荒開心不已,阿葯真好,剛才那話她就是在安慰自己。
阿葯把蛆蟲給夜風看,兩人回想著以前阿瑟做的,用乾淨的小樹枝,把蛆蟲夾到阿菌雙腿上。
阿荒看著蛆蟲放到剛挖了肉的大腿上,眼睛瞪到最大,滿眼驚駭,恐慌的很。
這這這,不是只有死人身上才會發臭腐爛生蛆嗎?
為什麼要放在傷口上面?
聽到和看到的感覺,那是不一樣的。
阿荒覺得夜風族長他們會的這些東西,完全顛倒他對天神,對大地的認知。
但想想,這麼強大的族長和族人都是自己部落的,他垮下去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