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0章 就在身後

  第1560章 就在身後

  蕭瑟瞳孔瞪大,怎麼也不敢相信,阿此居然把阿仙給吃了!


  他手裡拖著的屍體居然是阿仙!

  蕭瑟知道夜風把阿仙殺了,屍體在雪地里,用獸皮蓋著。


  但那已經是快一個月前的事了。


  蕭瑟跟在阿此身邊,和他一起往前走。


  所以,阿仙死了后,二勇士沒找到阿仙的屍體,卻被阿此找到了?

  然後,阿仙成了阿此的食物,支撐著他活到現在?

  不對。


  蕭瑟猛然抬頭看向身後的路,現在的雪積到胸口那般深,阿此拖著屍體怎麼能在這麼深的雪地中前行?

  而且,阿仙是死在他們的遷徙路上,怎麼會被阿此找著?


  綜合這兩點,就可以得出,阿此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沿著他們走過還未被雪埋沒的路追蹤他們!

  蕭瑟咬牙,這個阿此睚眥必報,又小氣又病嬌,被他惦記著,他怎麼輕而易舉的放棄報仇的機會?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族人被他給陰了?

  但是,他們有小龍鳥巡邏,又有氣味靈敏的阿恐,怎麼就沒有發現阿此,反而讓他跟了一個多月?

  蕭瑟圍著阿此上下打量,這個雄性身材矮小,看著也不像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他怎麼就能躲過小龍鳥和阿恐的追擊?

  有點厲害!


  可蕭瑟並不相信阿此有這本事,他一定是藉助了什麼?

  阿太曾經藉助的是驅獸粉,阿此不像是有這種能耐的人。


  蕭瑟的目光轉了轉后,落在阿此身上那件雪白的罩子上。


  這不像是獸皮,因為它沒有開口,倒像個燈罩。


  蕭瑟再次靠近阿此,探頭去查。


  果真,這個罩子就是套在他身上,露頭露腳,再把全身其它地方都罩著的罩子。


  罩子里的阿此還穿著黑色獸皮衣,可這雪白的罩子,卻一點也透不出獸皮衣的顏色,倒是個好東西。


  蕭瑟盯著阿此身上的罩子仔細打量著,像蠶絲又不像,像苧麻又不像,像獸皮又不像。


  看著倒是有點像是現代的塑料袋,外面光滑,卻又有著絲絲如蠶絲般的波浪紋。


  蕭瑟突然想到夜風給自己描述的一物,差點脫口而出。


  雪獸繭!

  這混蛋居然在受重傷后又進了雪獸老巢,還拿走了一件跟雪一樣顏色的雪獸繭來保護自己。


  原來,雪獸也像其它獸一樣,有著三窟。


  想想也是,長生是在半山腰被雪獸抓走的。


  沒有滑雪板的阿此,爬到山頂上去幹什麼?

  賞雪嗎?

  自然不是。


  那不就明白了嗎?

  阿此和其他人類是在平地上被雪獸給抓進地洞里的。


  他從墳里爬出來后,就順著雪獸抓他的那個地道鑽進了雪獸的地洞里躲藏起來。


  因為他知道青龍部落族人剛滅了雪獸,燒了雪獸洞,不會再進去。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這個阿此可謂是用的真好啊,怪不得能吃到族人們的心臟,還不被族人們發現,果真是有幾分本事。


  把前後事情都想明白的蕭瑟,擰眉抿唇,現在阿此進了自己的夢裡,這是不是先知在告訴自己,阿此離自己很近。


  很好,進了我的夢裡就別想走了。


  阿此這個人太危險,蕭瑟絕對不會留著他活下來。


  她正要退出夢裡時,阿此突然靠近他,一張姣好的面容,突然裂出一道道口子,口子里的血順著他的面容流下,滴在雪裡,化成一面血鏡,倒映著她自己的面容。


  蕭瑟低頭看著血鏡中自己慘白,也流著血的面容,驚叫一聲,猛的退出夢裡。


  靠!

  真是嚇著了。


  醒來后的蕭瑟,大口大口的喘氣,感覺臉上生疼的厲害,抬手就想摸,一隻手猛的抓住她的手:「不要摸。」 急切的聲音中帶著哽咽,抓著她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蕭瑟抬眸,看到紅眼的阿茶,皺眉:「怎麼了?」


  一皺眉,臉就跟著疼?


  蕭瑟驚愕,怎麼皺一下眉臉就疼,剛才睡覺時好像沒這樣吧?

  阿茶慌張無比,聲音顫抖:「對不起對不起,阿瑟,我也不知道,明明我是按著族長說的,用熱水敷你的臉,再給你抹面霜,可是……」


  她吸吸鼻子,哭出聲來:「可是它依然裂開,還流了好多血。」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對,是我不好。」


  蕭瑟看著嚇哭了的阿茶,心頭閃過一抹不好,沉聲道:「別哭。把鑽石鏡拿給我。」


  阿茶很想拒絕,可也知道這個時候拒絕一點用處也沒有,就把身旁的鑽石鏡遞給她。


  鑽石鏡只有巴掌大,是自臉盆大的鑽石上面突然掉下來的,正好可以拿來當鏡子用。


  雖然照出來的人物像蒼蠅的複眼一般,但有總比沒有的強。


  蕭瑟看著鑽石鏡中比千蛛萬毒手蛛兒的面容還要醜陋的面容時,心咯噔往下沉。


  她,毀容了!


  因為凍瘡而毀容了!


  這也太扯了吧?


  蕭瑟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青腫紫紅髮脹的手背,也是道道裂痕,每道口子都好似撕裂般湛透著血,又疼又癢,讓她很想抓。


  「阿瑟!」


  阿茶是真嚇哭了,明明她剛才接手時不是這樣的,可阿瑟卻變成了這樣。


  都是她的錯,怎麼辦怎麼辦?

  蕭瑟把鑽石鏡反扣在獸皮被上,盯著阿茶鄭重:「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也別告訴任何人。」


  特別是夜風。


  阿茶慌忙抹掉眼淚,忍著悲傷問蕭瑟:「那我現在要怎麼做?」


  蕭瑟沉思后出聲:「就這樣吧。」


  現在冰天雪地中,她想找草藥都找不到,可不得就這樣。


  雖然可以放鹽化水再泡,但她臉上的傷口裂的太開,她無法承受鹽水的催殘。


  她又不是受虐狂,還在傷口上灑鹽。


  阿茶點頭照做,給她臉上用熱水敷,蕭瑟則是把一雙手直接泡在剛剛好的熱水裡。


  水放下去時,真的是麻木的,隨後熱到全身打激靈的刺感,讓蕭瑟咬牙,必須支撐。


  她得把傷口再泡軟點,好上藥膏,而不是任由它這樣凍下去。


  她以前從來沒有過凍瘡,去年也沒有,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長了,還長成了毀容式的凍瘡,也真是夠悲催的。


  她想到了夢境中的阿此,在阿茶給她抹完葯后就下床:「我去找下長生。」


  她要讓長生派人去找阿此,殺之。


  「等一下。」阿茶趕緊攔著他,「我去,你就在這裡。」


  蕭瑟聽話的坐回去,阿茶掀開板車蓑衣時,一道人影突然衝到板車旁,焦急大喊:「阿瑟,阿妖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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