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 都借對方的
第1322章 都借對方的
「我來看看阿瑟,她怎麼樣了?」
花歲祭司得知阿瑟受傷的事,就要過來看看,再順便探聽一下地陷的事。
長生目光朝屋門轉去:「還好,就是兩條手臂都勒腫了,抬不起來,很疼。」
花歲祭司微微點頭:「那我進去看看她。」
長生先敲門,得到應答才把門打開,讓花歲祭司和阿香先進去,他和豐收跟在身後進去。
夜風還在替蕭瑟敷手臂,熱毛巾敷在蕭瑟手臂上冒著煙,光是看著,便知曉有多疼。
本就是昏迷剛醒來的蕭瑟,此時又受傷,看著更虛弱,面色蒼白中都透著一股頹喪,看著讓人好心疼。
花歲祭司想到蕭瑟情況不太好,可親眼看到,才發現對方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不好。
她心有點慌亂,她都還沒和族長阿瑟說大災難的事,阿瑟就受傷了。
阿瑟若是傷的很嚴重,這個時候對她說大災難的事,落在族長耳里,那就是逼迫。
她自己也有種逼迫阿瑟,必須拖著生病的身體長途跋涉,萬一阿瑟傷勢加重,出個意外,她怎麼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花歲祭司在見到阿瑟蒼白面容時,就把心中那些想好的事,都抹除掉了。
哎,怎麼著也得等到阿瑟養好傷再說大災難的事。
花歲祭司坐到夜風端來的凳子上,摸著蕭瑟的手,嘴裡輕喃著。
落在外人眼裡,就是花歲祭司在替阿瑟祈禱。
只有阿香知道,花歲祭司那是在自責,也是在向天神祈禱保佑阿瑟快點好起來。
蕭瑟朝夜風望去,夜風對她微微搖頭,蕭瑟就什麼也沒說,任由花歲祭司給她祈福。
一時,屋裡很安靜。
差不多三分鐘,花歲祭司的手才自阿瑟的手背上移開,臉上的笑容依然很溫柔:「沒事,好好養養就好了。」
蕭瑟看著花歲祭司慈祥的面容,聽著她溫柔的聲音,她一直咣咣跳的心臟,此時慢慢被安撫下來:「謝謝花歲祭司,我會好好養傷的。」
花歲祭司看著蕭瑟信任的面容,心中更自責愧疚,對方這麼信任自己,自己卻騙她,不敢告訴她自己沒了感知能力。
可真不能說。
看阿瑟對自己的信任,那就是對她的安撫和鎮定劑,如果說了,阿瑟該多傷心,該多害怕。
還有族長,他在聽到自己說阿瑟不會有事時,冰冷的面容上,面容都軟化不少,嘴角還高揚。
這個被大家給予厚望的自己,怎麼能在大家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揭露這個傷疤,讓他們更害怕,更絕望。
花歲祭司想著就嘆了一聲,蕭瑟皺眉:「花歲祭司嘆什麼氣?」
「就是沒想到巨坑會那麼快塌了。」花歲祭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她自做祭司起就開始掛著的,掛了幾十年,爐火純青的不會讓任何人看穿她虛假的笑容。
說是虛假笑容,其實就是安撫的笑容,安撫所有族人。
花歲祭司笑意不是很深:「你在巨坑下面看到了什麼?」
蕭瑟忙說道:「我正想說這個呢。巨坑很深,差不多有杯子山那麼高。」
杯子山有多高,他們都知道。
聽了蕭瑟這麼數字,幾人詫異的對視一眼。
夜風也很意外地陷有那麼深:「那還挺深的。」
蕭瑟點頭:「嗯,因為巨坑很深,上面的陽光照下來時,就只能照到一點位置,我除了看到周邊一點,旁邊的都看不到。」 「但是,我聞到了一股冰冷的味道。」
夜風眉眼一沉,重複著她的話:「冰冷的味道?」
他的腦海里不由閃現冰河野獸的場景,先是桃林,后是金山地底下,現在又是青龍部落門前。
這個冰冷的味道,有可能就是冰河野獸。
只是,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可就很危險。
夜風眉眼凝重,緊抿唇沒再出聲。
花歲祭司心中擔心大災難,對於冰冷的味道,她不懂,卻又要假裝懂:「哦,冰冷的味道啊!」
實則她心中抓狂的很,聽阿瑟和族長的語氣,好似對這個冰冷的味道有幾分凝重。
那她現在說大災難的事,合適嗎?
蕭瑟並不知曉花歲祭司心中所想,她看向夜風:「夜風,想要證明那個冰冷的味道,是不是咱們所想的,就得親自到下面去看一眼。」
夜風明白蕭瑟的意思,點頭應承:「行。」
「帶夜明珠,火把,弓箭大黑刀,繩索,多帶幾個人下去,看一眼后咱們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蕭瑟把她想到的都說給夜風聽。
夜風已經在腦海中計劃著,要帶什麼,以及帶誰下到地陷里:「行,我知道。」
蕭瑟看著他沒出聲,夜風捏了捏眉心,語氣有幾分無奈:「等兩天吧。」
阿瑟剛受傷,他就要下到地陷下方去,他心怎麼能平靜。
蕭瑟明白夜風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勸,而是看向花歲祭司:「花歲祭司,你感知到了那個巨坑會塌嗎?」
腦子亂成一團的花歲祭司,聽著蕭瑟的話,微擰眉:「感知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花歲祭司忍痛說出違心的話:「我昨晚上感知到的,那時你還沒醒,我就想著等你醒了再告訴族長,哪裡想到,這個巨坑突然間就塌了。」
她也是沒辦法,她不能說她沒了感知能力,讓青龍部落族人陷入恐慌,她就只能撒這個大謊。
阿香緊捏著雙手,低頭緊咬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來。
花歲祭司這樣說,都是為了青龍部落,她得和花歲祭司站在一處地方。
蕭瑟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她嘴上是這樣說,可她臉上卻透著,如果不是我昏迷,夜風不用擔心我,也許花歲祭司早就和夜風說了的表情。
旁人看不出來,夜風卻看的出來。
花歲祭司不敢再留下來,又說了幾句讓她好好養傷的話,便帶著阿香走人。
問蕭瑟巨坑塌陷的事,不過是她來看阿瑟的一個借口。
可問完之後,她更慌亂更迷茫。
阿香看著前方佝僂著背,好似全身精氣神都被抽走的花歲祭司,眼酸酸的。
這種只有自己知曉的秘密,真的是壓的她全身都疼。
而且這種疼,還夾雜著全部落族人的性命,壓力之大,大到她的腳都抬不起來。
猛的抬頭望天,把難受通通吞回肚子里,不讓花歲祭司看出她半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