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一個小娃娃而已
第433章 一個小娃娃而已
第434章 一個小娃娃而已
之前她考慮的確欠妥,以為范鄂至少會過上一段時日再針對盛光遠。且盛光遠一直不曾同她提及這些事,以至於她對戎蓮花之事並未抓得那麼緊。
若未發生今日之事,或許還能等找戎蓮花出來對峙事實。但今日過後,盛光遠算是同范鄂撕破了臉,對方真面目袒露的那般徹底,想來已經做好了一招即中的準備。可惜這次未中,如此,盛光遠再入國子監便唯有死路一條。
這是她弟弟,再來一世她心扉漸開有他一份功勞。她尚不曾動他一根手指,自不能讓他人來欺辱!
「好好休息,等天亮再睜眼,說不定什麼就都過去了。」盛兮幫盛光遠掖了掖被角,旺財窩在木榻的角落裡早已閉眼酣睡。
盛光遠心有餘悸,的確疲累,卻還是有些不舍盛兮,竭力睜著打架的眼皮問她:「姐姐,你說,學院裡頭會信那范鄂,還是會信我和邢琮?」
盛兮微微抿唇,片刻后答:「我想,他們應該更喜歡相信證據。」
盛光遠聞言蹙眉:「可,可今日之事證據都在那戴明睿手裡,我們什麼都沒有……」
「會有的!」盛兮安慰他說,「事在人為,既是謊言總會有漏洞,只是尚未被發現而已。不急,等過了這兩日再說。乖,睡吧,你不是說明天要去看邢琮,那便早些休息。」
想到邢琮,盛光遠用力眨了眨眼,擠出兩滴清淚后,這才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不過幾息,小小少年便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盛兮聽著他清淺的呼吸,紅唇一點點抿起。她將盛光遠露在外面的手塞進被子,深深看了眼對方,遂又看了眼旺財后,這才起身離開。
暗夜西風,秋葉瑟瑟,一道黑影猶如鬼魅,飛檐走壁快速穿梭於暗巷街頭,不曾停留哪怕一刻,直至其來到燕春樓。
盛兮從阿壽那裡得來消息,范鄂自從醫館出來后,便一直呆在燕春樓,與其一個相好的姑娘幽會。
想要將另一隻虎,不,范鄂那種人怎配稱虎呢!想要將這條蟲子趕出國子監,前提自是要先見到這隻蟲子。
盛兮在對面觀察了片刻依舊客滿盈門的燕春樓,下一瞬,腳下一轉徑直繞至其後院處,幾個縱躍便登上了燕春樓三樓。
按照阿壽給的消息,范鄂的相好在三樓最西側一間房。盛兮彎腰向前,避開屋子裡泛出來的燈光,很快便繞至西廂。
香風幃動,嬌花入樓,舞低歌媚,一夢黃粱。
盛兮今日總算是見識了古代青樓的繁盛,感嘆古人之奢靡。
不過眼下不是感慨之際,她需儘快找到范鄂,免得對方離開她還要再費功夫。
索性,范鄂還沒走。
此時范鄂已灌了不少黃湯,腳下虛浮,說話時舌頭都有些捋不直。只見他一手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另只手則拎著酒壺沖對面的男人道:「我,我告訴你啊!在國,國子監,我,范鄂,就是這個!」
范鄂想比個手勢,怎奈兩隻手皆被占著,他歪頭看了看那女人,又扭過頭看了眼手中的酒壺,下一秒,拎起那酒壺便猛地一氣灌。
「啊,爽,爽!哈哈哈!」范鄂喝乾了酒,猛地將酒壺往地上一扔,好在那地上鋪著厚毛毯,否則那酒壺早就四分五裂。 「嗝!」范鄂重重打了個酒嗝,卻不忘將之前想做之事續上,大拇指舉的高高,旋即一轉轉向自己,「我就是這個!」
「哈哈,對,對,別看有些博士比范兄品階高,但在國子監,除了祭酒大人,唯范兄你權力最大啊!那些監生若敢忤逆,只需范兄你一句話,關進繩愆廳,餓上三天三夜,看誰還敢不聽話!」
被范鄂摟著的女人也嗲嗲道:「就是就是,除了祭酒大人,誰的權力又能比得過范大人您呢!不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兒?等那個孩子回國子監,您隨便找個由頭給他按個或偷或搶之類的罪名,不就能將人徹底趕出來了?」
「哎喲,我的小心肝兒,本大人就是喜歡你這張巧嘴!」范鄂說著猛地一口親在女人側臉,留下一臉的酒水印漬。
對面男人此時起身,對范鄂拱手道:「范兄,時間不早了,兄弟便先回去了,改日再聚啊!」
「哎呀,再喝一壺嘛!」范鄂勸說道。
「不成不成,家有母老虎,回去晚了少不得一頓罵,兄弟我就先走了!」那男人說著,伸手揩了一把身邊女妓的油,笑得一臉淫蕩,「碧兒啊,送大爺我下樓啊!」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范鄂與其相好,那女妓攙著晃晃悠悠的范鄂坐下,伸手拿起一小塊點心塞進了對方嘴裡,同時道:「大人別生氣了,一個小娃娃而已,又沒有什麼背景,他這般對您,您就是弄死他,想來他家裡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哼!你可別小瞧了那臭小子!你看我臉上這一道道的,皆拜那小子所賜!弄死?弄死還是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讓他生不如死!」提到盛光遠,范鄂竟是從酒勁兒中清醒來一瞬。
那女妓笑道:「是,弄死的確太便宜,只要大人開心,無論大人怎麼做,青紅都支持大人!」
「哈哈,果然還是青紅懂我!等著吧,等下次來,本大人定給你講講是如何整治那臭小子的!來來,親一個,親一個!這小嘴甜的,爺喜歡!爺喜歡!」
一時間,一男一女滾做一團,場面淫亂不可描述。
窗子外,盛兮聽著他們的言論臉色早已黑了一層又一層,到最後只余死一般的沉寂。
手中的豁口匕首已經撬開了窗角,只需窗扇一掀便能要了這對狗男女的命。
心思既如此歹毒,留著做人豈不浪費,不如去做鬼!
然而,在她動手的前一秒,盛兮還是忍了下來。
現在動手,太早了!
她眸眼冷厲地看向地上那對男女,嘴角劃過一道令人心顫的冷意。
既然你們這般你儂我儂,好啊,那我便助你們從此雙宿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