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他會變成傀儡
第501章 他會變成傀儡
待黑衣男子走後,燕麟便將被褥也裹在了身上,找了個離冰塊層遠一點的位置,一眼看著又不會被立刻瞧出來的角落,蜷成一團待著休息。
此前的日夜疼痛,讓他根本無法休息,白日里又是那樣的身不由己,所以他的身子才會這般虛弱,年紀輕輕的連這點寒涼都有些受不住。
這幫人在消耗他的精神,磋磨他的身子,想讓他逐漸精神萎靡的「正常」死去,如此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接手燕國。
呵,想得真美!
有皇姐和姐夫在,就算他燕麟真的死在這裡,也輪不到那些狗東西,染指大燕……
好在,他現在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這寒冰室能剋制蠱毒,能讓他有了擺脫痛苦折磨的法子……
消息傳來的時候,燕綰還在宅子里研究對付蠱蟲的辦法,聽得枝月說的這些,當下好似明白了什麼,快速起身從書架上翻下一本古籍。
「我好想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東西?」燕綰意味深長的開口,「應該是師父提過的那個東西,沒錯,應該是的。」
枝月張了張嘴,又乖乖的閉了嘴,就瞧著自家夫人,開始在燭光下翻著手中的古籍。
「我記得是在這裡的?」燕綰兀自叨叨。
這宅子里所有的書冊,都是提前搬過來的,也有燕麟之前特意吩咐人收羅的,尤其是在大周的時候,知曉燕綰對此感興趣,更是將宮裡的一些秘策和孤本,都偷偷送了出來。
所以這裡的書籍,比之前在大周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燭光下,古籍書頁泛黃。
這是宮裡出來的孤本,燕綰白日里就翻到過,這會正好用上。
見狀,枝月點了燈盞,挪到了桌案上。
「謝謝!」燕綰抬了一下頭。
枝月有些緊張,「這是奴婢該做的,只是……夫人莫要熬壞了眼睛。」
兩盞燈,自然是亮堂了不少。
燕綰坐在那裡,翻著手中的書冊, 她記得師父說過,在這孤本上曾經有過記載,只是翻找起來有些麻煩,得仔細點才是。
在這些事情上,枝月幫不上忙。
殺人,她倒是在行,伺候也可以,看書……算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會要了她的命。
想了想,枝月趕緊端茶遞水,順便準備了些許瓜果點心。
看著自家夫人這狀態,十有八九是要熬通宵了,等著餓了渴了,有現成的東西能墊墊肚子,也免得主上擔心。
屋子裡,安靜得只剩下翻書聲。
枝月安安靜靜的在邊上陪著,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同時也留心著外面的動靜,畢竟他們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過了好半晌,燕綰忽然綳直了脊背,「找到了!」
「是嗎?」枝月欣喜。
居然,真的找到了對付蠱蟲的辦法?
「傀儡蠱?」燕綰面色凝重,「傀儡……」
單單就這個名字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原本她還以為這是另一種蠱毒,沒成想竟是傀儡蠱,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幾乎就可以推翻了。
因為傀儡蠱的處置方法,不只是單純的子母蠱關係,還需要切斷後續的那一根絲線,免去操縱子母蠱之人,對蠱蟲的影響。 「傀儡?」枝月也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那就是說,中了傀儡蠱之後就會變成牽線木偶,成為傀儡,到時候會六親不認?」
燕綰點點頭,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的確會這樣,而且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毒會越來越深,因為這蠱蟲會長大,會不斷的分泌出毒素,等到毒素徹底蔓延至全身,湧上心頭,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從此後,中毒之人就會變成一具傀儡,沒有七情六慾,只聽吩咐辦事。
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把人變成木頭人,只需要一隻蟲子。
「這是禁術。」燕綰瞧著手中的書冊,只有簡單幾行。
因為是禁術,所以寫得並不多,一則是怕泄露,二則這雖然是孤本,卻也不是西域傳出來的正本。
有關於傀儡蠱的處置,應該是某個族群內的秘密,所以不會輕易泄出來的,否則人人都會,哪兒還是什麼秘密呢?
「這上面沒寫著怎麼破?」枝月有些愣怔。
燕綰嘆口氣,「這要是寫了,大家都會了,還用得著禁嗎?正是因為得之艱難,除去艱難,所以只寫了癥狀還有後果,要想去處……可能還是需要點本事。」
「那可如何是好?燕王殿下的蠱毒所中時間應該有一段日子了,若是再這樣下去的話,縱然是藏身冰室,恐怕也不能長久。」枝月急了,「您不是說,這蟲子會分泌毒素嗎?」
燕綰瞧著手中書冊,「是的。」
這蟲子不拿出來,遲早是個禍害。
可,要怎麼拿出來呢?
怎麼才能拿出來呢?
「夫人,這樣能持續多久?」枝月問,「十天半月,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燕綰沒吭聲,這事還真是不好回答,但師父肯定早就心中有數,否則不會告訴她,要來清理門戶。
要知道,師父這人什麼都不在乎,因為鑽研醫術成魔,甚至於有些瘋瘋癲癲的,對很多事情能偷懶就偷懶,不想浪費時間在醫術以外的事情上。
可現在,想必是觸及了師父的逆鱗,所以他難得認真了一回……
「夫人?」枝月低喚。
燕綰回過神來,「不好說,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談,不知道具體會如何?得等到師父到了,才能知曉最終結果。」
「那就只能等了!」枝月心疼自家夫人。
瞧著燕綰愁容不展,立在窗口發愣的樣子,枝月幾番張嘴,終是又把話咽了回去,實在是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
「師父應該很快就會趕到,但他這性子,應該不會直接來找我的。」燕綰忽然開口,轉頭望著枝月,「你讓人多留意一下燕都街頭。」
枝月忙問,「有什麼特徵嗎?」
畢竟人海茫茫的,總不能兩眼一抹黑的找人吧?
他們從未見過燕綰的師父,也沒聽過他的名號,自然不知道從何找尋,若是有特徵的話,那就好說得多。
「特徵嘛?」燕綰摸著自個的下巴,「老頑童?瘋子?愛笑?」
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