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是他

  第462章 是他

  彷彿是為了專門膈應薄言歸似的,留了一個木雕的人兒。


  景山方才仔細瞧過,是尋常的桃木雕刻,但瞧著像是夫人,可又不像是夫人,橫豎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讓人辨不明白。


  薄言歸瞧著手中的木雕,還真是被噁心到了。


  這是燕綰沒錯。


  但,不是現在的燕綰。


  為什麼這樣說呢?


  因為刻的是當年的燕綰小公主,那是薄言歸見過的,燕綰最風光的時候,少女懵懂,青春靚麗,最是風華正茂。


  現在的燕綰,經過歲月的磋磨,早已不復當年的單純,但更多的是沉穩與睿智。


  薄言歸,一眼就看出了區別。


  老熟人……


  「主上?」景山行禮,「這……」


  薄言歸沒吭聲,只是捏著手中的木雕,頭也不回的離開。


  「重新搜查整個公主府,莫要錯過一絲一毫的痕迹。」景山吩咐。


  眾人旋即行禮,「是!」


  回到宮裡的時候,燕綰還在睡著。


  枝月在外頭候著,當即行禮。


  「噓!」薄言歸示意她不要吱聲,兀自踏入了寢殿。


  他的薄夫人眉眸色緊閉,睡得很是安穩。


  經歷過這麼多,終於能在一起,實在是上蒼垂憐。


  薄言歸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床榻上安睡的人,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雕,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愁緒,有那麼一瞬的猶豫。


  但……


  燕綰睡了很久,一覺醒來的時候,沒成想,入目便是薄言歸。


  「醒了?」薄言歸含笑望她。


  燕綰愣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竟是沒有半點感覺。


  「來了一會,見你還在睡著,便在邊上守著你。」薄言歸溫柔淺笑,「瞧你睡得這麼熟,著實心裡甚是安慰。」


  說著,他攙著她坐起來,「覺得如何?」


  「神清氣爽。」燕綰回答。


  目光,忽然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什麼?」她問。


  薄言歸伸手遞上,「你看看,認不認得這些東西,比如說,出自何處?」


  「木雕?」燕綰蹙眉,轉而一怔,「是我?」


  薄言歸頷首,「趙三公子的東西。」


  「刻著我?」燕綰狐疑,仔細瞧著手中的木雕,著實有些分不清楚,這趙三公子到底想幹什麼?

  薄言歸不吭聲。


  「趙……」燕綰腦子裡嗡的一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掠過。


  趙,三?

  三?

  趙?

  「三哥?」燕綰低聲呢喃著。


  薄言歸一愣,「什麼?」


  「沒什麼。」燕綰搖頭,「好像有人叫什麼三哥?我記不清楚了,實在是想不起來。」


  薄言歸忙將她攬入懷中,「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什麼都不重要,只是想帶來給你看看,免得你誤會了什麼,如今想不起來,那便罷了!」


  「早晚,會想起來的。」燕綰說。


  薄言歸的心,跟著顫了顫。


  「不過你放心,連姑姑都站在你這邊,我自然不會聽信他人的謠言,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燕綰心如明鏡,她已經不是少年時的不諳世事。 經歷過這麼多,早就能明辨真假,不會輕易的被人蒙蔽。


  「我信你的。」薄言歸低聲開口,「只是,得保護好自己,莫要大意。」


  這是事實。


  燕綰起身,但要求薄言歸將這木雕贈給她,畢竟這種東西自己未必認得,但是惠姑姑一定會有點印象吧?若是能給惠娘查看,說不定她可以想起什麼。


  是以,在出宮以後,燕綰便直接去了宅子,找惠娘的求證。


  彼時,惠娘吃了葯,正被人挪到院子里曬太陽。


  「別起來!」燕綰急忙摁住,幾欲起身的惠娘,「身子還沒好,就好好歇著。」


  惠娘笑了笑,面色依舊蒼白得厲害,「小姐怎麼過來了?」


  「你在這兒,我自是不放心的,總想讓你快點好起來,回到我身邊,我這心裡才能有底。」燕綰笑了笑,「誰讓姑姑是我在這裡,唯一的娘家人呢!」


  惠娘點頭,「小姐,你這是遇見難事了?」


  「嗯!」燕綰將木雕遞了過去,「姑姑,你認得這個東西嗎?」


  惠娘伸手接過,「這不就是小姐您嗎?」


  不過……


  「你再看仔細!」燕綰提醒。


  惠娘也發現了,這衣衫這眉眼打扮,跟現在的小公主是截然不同的,也就是說……著木雕上的人,雖然是小公主無疑,但卻是以前的小公主。


  那個時候,燕國還在。


  那個時候,小公主風華正茂。


  「這是小姐以前的樣子。」惠娘愕然,「怎麼會……是攝政王給的?」


  燕綰搖頭,「趙三公子的手筆。」


  「趙三公子……」惠娘是知道此人的,當初枝月還差點,沒成想竟然會雕刻小姐此前的樣子,那就說明在燕國的時候,他們是打過照面的。


  不對。


  惠娘陡然眼睛一亮,彷彿想起了什麼。


  在她還是慧娘的時候,這個木雕似乎也出現過。


  當然,不是一模一樣的,而是類似的木雕。


  「奴婢好像之前在哪兒見過這個。」惠娘意味深長的開口,「小姐莫要著急,讓奴婢想想,想想……」


  燕綰與枝月對視一眼,也不著急,就這麼靜靜的等著。


  惠娘如今身負重傷,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我好似在哪兒見過?在哪呢?」惠娘自言自語的,低眉死死盯著手中的木雕,眉心皺得生緊,「在哪見過呢?」


  驀地,腦子裡靈光一閃,惠娘駭然想起來了。


  「對了,奴婢記得了,是他!是他!」惠娘一拍腦門,激動的開口。


  卻因為太過激動,扯動了傷口,登時疼得齜牙咧嘴的,止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捂著心口位置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慢慢說!」燕綰忙不迭按住她。


  枝月趕緊去倒了一杯水回來,「來,喝口水定定神,咱們慢慢說,有的是時間,不著急的!」


  「好!」惠娘喝了口水,總算是緩過勁來,「小姐還記得,奴婢此前跟您說過的,那位林家的三公子嗎?脾氣怪異至極的那個少年郎。」


  燕綰點頭,「你說的,他跟著我不放。」


  「對!」惠娘連連點頭,「林召南。趙三公子。這個木雕,奴婢曾見過的,就是在他的手裡,贈與公主,但公主未收,被奴婢處置了!」


  燕綰詫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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