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傳令下去,皇上病重
第456章 傳令下去,皇上病重
如燕綰所言,小皇帝吐了這口黑血之後,面色果然有少許緩和,不似之前的難看至極,連帶著唇上的深色,也跟著淺淡了不少。
望海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多謝王妃救命之恩!若不是王妃您醫術高明,救皇上於生死之際,只怕、只怕……老奴也是必死無疑。」
「公公不必如此,我說了,救人是職責所在。」燕綰報之一笑,忽然間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當時用膳的時候,房內是不是燃了熏香?」
望海先是一愣,其後點點頭,「是!」
「香在哪?」燕綰問。
望海一怔,「都在呢!」
「去拿!」
「是!」
現如今,燕綰說什麼便是什麼,望海趕緊帶著人去了找。
只是誰都沒想到,去到管理香料的奴才房中,卻發現這奴才已經懸樑自盡。
望海心頭咯噔一下,瞬間就明白了燕綰的意思。
這香……
「香料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摻合了一些其他的特製的料,所以與皇上所食的食材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催命的毒。」燕綰瞧著桌案上,一字排開的香料盒子,鼻尖往前湊著,仔細輕嗅。
望海一顆心砰砰亂跳,「那到底是哪個有問題?」
「這些香料,從本質上來說,都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燕綰拿起其中一個錦盒,「這裡面的龍涎香是最尋常不過的,想必皇上平日也燃著被?」
望海點頭,「是!王妃是如何知曉的?」
「熏香的時日久了,身上便沾了香氣,經久不散,滲入肌理。」燕綰解釋,「皇上的身上,有這種味兒。想必也是往日里慣用的,所以才沒有惹人注意。」
望海湊近了輕嗅,「這是皇上自個挑的香味,自皇上登基之後,便一直是這一款,未曾輕易更換,所以這一次,奴才也沒有懷疑。」
「是它了。」燕綰將香料盒子遞給他,「你把這個和菜譜一起交給外面的太醫,想必他們會給你一個答案,到時候也可以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
望海趕緊接過,「謝王妃,只是老奴有一點不明白,您為何不自己……」
「我負責救人,這是對攝政王,也是我自己的夫君有個交代。而外面的太醫,是對文武百官的交代,我一介婦人,不方便拋頭露面的跑金鑾殿去,所以還是讓他們去做這事吧,我就不摻合了!」燕綰瞧著床榻上的小皇帝。
她只負責,救人!
「王妃睿智。」望海嗅了嗅香料,繼而拿起了邊上的菜譜,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枝月上前,「夫人,這可是上好的搶功機會。」
「搶功作甚?」燕綰問,「我已經是攝政王妃了,還需要什麼功勞在身嗎?縱然是一品誥命又如何?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回頭還會遭人嫉恨。既如此,不如有好大家分!」
如此,大家還會感激她,記得她的功勞。
「夫人所言極是。」枝月了悟。
燕綰坐在床榻邊上,捻著帕子輕輕擦著李錫額頭的薄汗,「皇上也不好當,這不是被人算計,就是被人下毒,如今連親姐姐也要對他下手,著實是可恨可惱得很。」
「奴婢覺得,這其中應該也有小公子和您的緣故。」枝月低聲說,「奴婢的意思是,長公主的緣故。」 燕綰知道她的意思,「我明白,你不必解釋,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想著竭盡全力的救小皇帝。之前為了豆豆,王爺懲戒了長公主,皇上也站在豆豆這邊,一口一個皇帝哥哥。對於長公主來說,這便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是!」枝月頷首,「主上幫襯,皇上也是護著豆豆,所以長公主這心裡,自然是將所有人都劃到了對立那一面。」
燕綰將帕子遞給她,「說到底,也是有我與豆豆的緣故,累及皇上受傷。」
「不怪夫人,是長公主自己沒看清楚身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動皇上,連手足之情都不顧,委實是可恨至極。」枝月行禮。
燕綰不再多說,想來薄言歸應該會給小皇帝一個交代的。
誠然。
薄言歸自然是不會放過李如璧的,但這一次既然已經展開了局面,那就將剩下的一部分力量,徹底收拾乾淨,免得自己去大燕的時候,節外生枝。
「王爺!」景山行禮,「公主府那邊已經開始調動兵馬了。」
那是李如璧僅存的一絲力量,也是她全部的剩餘,只要剷除了這些,她便真的什麼都沒了,連帶著朝中那些蠢蠢欲動,想與她聯手扳倒攝政王,以保全自身,或者是渴望榮華富貴之人。
經過賊人一事,朝中本就人心惶惶,有些人雖然沒及時表露,但是內心深處已經惶恐到了極點,彷彿攝政王府的刀子,業已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若再不做出改變,只怕死期將至。
於是乎,臭蟲和蛆聯手,幾欲將攝政王府掀個底朝天。
「調動兵馬?」薄言歸轉頭,「就憑一個公主府,一個趙三公子嗎?」
景山直起身,「這二人狼狽為奸,趁著這個時候勾結朝臣,以為咱們已經傷了元氣,所以準備讓主上您……成瓮中之鱉,活捉您!」
「活捉?」這是薄言歸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傳下去,就說皇上病了,這些日子罷朝。」
景山一怔,「皇上不是……」
「得給他們個希望,讓他們有勇氣動手。」薄言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子,「總得讓他們有個出師之名吧?皇帝若是死在了本王的手裡,那這清君側,另立新君……不就名正言順了嗎?」
景山頷首,「是這個理兒!這幫亂臣賊子,真是該死至極!」
連皇帝都敢下手,賠付身家性命都是活該!
「去辦!」薄言歸冷笑兩聲,「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招出多少兵馬,動員多少朝臣?本王也想知道,她的心有多狠?傷及手足,謀朝篡位,還有什麼事她做不出來的?」
景山斂眸,「這女人……沒心。」
「那這顆心,就剜了罷!」薄言歸負手而立,「讓她當個沒心肝的人,冷腸冷血,這輩子都暖不了!」
景山先是一愣,其後了悟,「主上英明!」
「去吧!」薄言歸偏頭。
景山行禮,當即離去。
這估計是主上收拾的,最後一波亂臣賊子,至少,就目前而言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