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定是當年,追殺他們母子的人
第364章 定是當年,追殺他們母子的人
尋常人都該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理該小心謹慎,不能再出幺蛾子,否則攝政王那邊藉機發難,尤家的處境更會難上加難。
偏偏,尤文霖年紀小,又是個耐不住的性子。
之前還以為齊王能給自己做主,到時候好好收拾豆豆和葛思敏一頓,誰曾想宮中夢碎,以至於尤文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此前諸多隱忍,此番已知不可能。
眼見著豆豆與葛思敏收穫人心,而自己被逐漸孤立,心裡的魔怔便一發不可收拾。
洛西南若無其事的上前,輕輕拍著葛思敏的肩膀,一大一小的對視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白日里。
燕綰還在研究,解毒之法。
「小姐,真的要救?」惠娘低聲問。
燕綰翻著手中的醫書,「難道見死不救嗎?」
「但是……」枝月猶豫了一下,「夫人有帶醫書嗎?」
沒見著夫人,從陽城把醫書搬來,這夫人不是帶著小公子,和主上一起來的嗎?手上這些醫書,不是前陣子剛買的嗎?
「不過是騙他的,怎麼連你們都信了?」燕綰笑了笑,「這醫書上可沒寫如何解毒。」
惠娘:「……」
枝月:「……」
兩人面面相覷,猜不透燕綰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既然不用看醫書,為何要這麼說呢?
「騙他們的。」燕綰合上醫書,若有所思的走到葯櫃前,伸手翻動著內里的藥材,「溫少卿這毒很是刁鑽狠辣,不是尋常的方子可解。」
聞言,二人面色一緊。
「小姐,你既不會解,何必要接下這爛攤子?」惠娘有些著急,「這要是惹怒了漢王,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老匹夫,一看就不好對付。
雖說有薄言歸兜底,但到底也不敢輕易造次。
「夫人,您是不是有幾分把握,但是又不敢肯定?」到底還是枝月謹慎。
燕綰笑了笑,「我能解,但是我想弄清楚,這毒到底是從哪來的?」
「能解?」惠娘鬆了口氣。
枝月如釋重負。
能解就好!
如此,便也可以交代。
「從哪兒來的?」枝月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溫少卿外出辦差的時候,在外頭沾染的,但是漢王私底下查過,尚未揪出元兇。」
只說是在那邊中了招,一時半會的還沒有個結論……
「小姐,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惠娘皺眉,「難道說,這下毒之人,您認識?」
燕綰搖頭,「我不認識,但是有過交手的時候。」
這一下,可把惠娘和枝月都給說懵了。
有過交手的時候?
「什麼時候?」惠娘忙問。
枝月想著,難道是在陽城的時候?
至少在這裡,是沒有過的,她一直跟著燕綰,沒見著有過下毒事件啊!
「在陽城的時候?」枝月問。 燕綰搖搖頭,「更早。」
「更早?」惠娘想著,更早是什麼時候,在燕國的時候?
可這話,惠娘不敢問出口。
小公主忘卻了燕國的所有事情,自己也得注意一些。
「那時候,我還不懂岐黃之術,被人一路追殺。」燕綰苦笑兩聲,「我渾渾噩噩的,與蘭姑一道奔逃,當時……我還懷著身孕。」
豆豆在她的肚子里,她揣著孩子到處逃命。
是蘭姑拼了命的護她。
也是她命大,這都死不了!
「毒箭射中了我,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滾下了山坡。」懷著孕還中了毒箭,滾下山坡的時候,燕綰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惠娘登時紅了眼眶,「小姐?」
「夫人,那您……」枝月面色鐵青。
燕綰轉了一圈,「我沒事,這不是還活著嗎?」
二人沉默,不語。
「那毒跟現在溫少卿所中的,有幾分相似。」燕綰還是保留了意見,沒有用斬釘截鐵的語氣,「我回來是想看看,是否如我推測的一般,與我所中之毒一致?」
惠娘滿臉心疼,「小姐,那您的毒怎麼樣了?」
「我沒死,但是這毒卻發生了改變。」燕綰如此雲淡風輕也是有緣由的,「小娘救了我,不,確切的說,是救了豆豆。當時滾下山坡,我便動了胎氣,一個人躺在那裡,拚死生下了豆豆。」
枝月是真的沒想到,小公子是這樣的情況下,被生出來的……
「豆豆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一出生就自身帶了毒。」燕綰瞧著二人露出的,不敢置信的目光,止不住笑了笑,「這樣的神色作甚?」
惠娘聽得心驚膽戰,「小姐,您說小公子中毒了?」
「倒也不是中毒,生他的時候,毒蔓延我全身,快速進入我的心肺和血脈,以至於豆豆一出生,他身上就帶了這樣的毒。」燕綰解釋,「他被小娘帶走之後,跟著小娘生活了一段時間。」
枝月點點頭,若有所思,「所以小公子是真的,被小娘餵養過一段時間?」
「對。」燕綰頷首,「那時候,小娘的狼崽子出了事,她就把豆豆叼回去了。豆豆是吃著狼奶活下來的,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橫豎是機緣巧合吧,那毒居然傷不了豆豆,反而與他血脈融合。」
枝月和惠娘對視一眼,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信息量太大,以至於她們都反應不過來。
「豆豆活下來不容易,但也因禍得福,有了小娘的庇護。」燕綰無奈的笑了笑,「狼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只要豆豆喊一聲,小娘就會拼了命的護著他。」
惠娘點頭,滿臉疼愛的望著自家小公主,「那是自己養大的孩子。」
小公主,也是吃她的奶長大的,她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所以,夫人其實是發現了端倪,想找到當年追殺你們母子的人?」枝月回過神來。
燕綰兀自倒了杯水,「是這個意思。」
「對溫少卿下毒之人,順藤摸瓜之下,說不定能找到當年對你們動手之人。」惠娘目光狠戾,幾近咬牙切齒,「定不能放過他!」
門外,薄言歸無聲佇立,袖中五指蜷握成拳。
景山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只瞧著自家主上,指關節泛著瘮人的青白色……
這是主上動怒的徵兆。
那個對夫人和小公子下手之人,真真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