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男人之間的情誼

  第360章 男人之間的情誼


  對於這件事,溫青山還是保留意見,他從始至終都不相信薄言歸,畢竟這麼一個涼薄的人,心狠手辣的人,怎麼可能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無利可圖之事?

  薄言歸一定是有所圖,只是還沒有展露出來而已。


  「王爺?」九月低聲開口,「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溫青山拂袖,「你懂什麼?薄家那小子,素來不是簡單的角色,無利不起早,必定是早有圖謀,只是還沒展露出來,你莫要傻乎乎的往前湊,回頭吃虧的還是你家主子。」


  九月:「……」


  會嗎?


  那位夫人瞧著,可不像是這種人。


  但當著溫青山的面,九月也不敢多說。


  馬車上。


  薄言歸看出來了,燕綰有所保留。


  「你在擔心什麼?」薄言歸問。


  燕綰嘆口氣,「有點棘手。」


  「不成就算了。」他不會讓她有事。


  燕綰轉頭看他,「你看上去不像是這麼容易能放棄的人。」


  「不是放棄,只是不想勉強你,也不想讓你為難。」薄言歸回望著她,輕輕握住了她的手,「這種事情,原就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燕綰笑了笑,「我都說了,若是街上逢著,我也會出手相助,縱然是個陌生人,亦不會看著他枉死吧!早在陽城的時候,我便是個大夫呀!」


  「燕大夫。」薄言歸難得扯了一下唇角。


  燕綰嗤鼻,「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罵人呢?」


  「不敢不敢。」薄言歸揖禮,「我忽然在想,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燕綰拂開他的手,「想知道?」


  「自然!」薄言歸等著她的下文。


  她手心一攤,「給銀子,就告訴你。」


  聞言,掌心一暖,緊接著便是他的掌心,徹底裹著她的柔夷,「願託付中饋,為攝政王府女主子,天地為證,必不負卿。」


  燕綰愣了愣,她左不過開個玩笑……


  但是,他認了真。


  「以後,整個攝政王府都是你的。」他目光灼灼。


  燕綰抿唇,面上略有些發燙,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默默別開視線望著窗外,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麼。


  見狀,薄言歸勾唇淺笑,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即便一言不發,只要這樣看著,也是極好的……


  過了片刻,燕綰忽然轉頭。


  冷不丁的,四目相對。


  有時候,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嘴上說著為了孩子要有個家,心裡卻只有一半歡喜。


  另一半在叫囂著,那些塵封的過往尚未破土而出,但早晚會成為一場毀滅的殤,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知道午夜夢回的時候,整個人都陷落在恐懼里。


  那些東西成為心頭的忐忑,讓她坐立不安,但又怕身邊的人擔心,不得不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在想什麼?」薄言歸彷彿已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燕綰掙扎了一下,卻聽得頭頂上傳來他溫潤的聲音。


  「你終是要習慣的。」


  聞言,她羽睫微顫,終是學著去適應他給予的溫柔。


  「綰綰,不要有那麼多的顧慮,我們不管不顧一些,勇敢一些,好不好?」他低聲哄著她,「人生匆匆數十載,也許一眨眼的功夫,什麼都沒了。」


  她目光一滯,身為大夫,太清楚生死的距離。


  「珍惜現在,莫思過往。」他低頭,在她眉心輕輕落吻,「好不好?」


  燕綰伏在他懷裡,忽然間笑了一下,「你在害怕什麼?」


  怕嗎?


  是怕。 天塌了都沒在怕的,可一想到當年的場景,仍是夜半驚魂,仍是心肝劇顫,平生唯有那一次,是真的肝膽俱裂,真的連神魂都在撕扯。


  不過,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怕綰綰不答應,怕綰綰又要拒絕我。」他如實回答,「怕不能與你白首,怕不能予你一生長安。」


  燕綰伸手圈住他的腰肢,算是給予回應。


  感情這種事不能一個人單方面付出,不管前程如何,總要試一試才不枉今生走這一遭,至於今生是否圓滿,那就看上蒼安排。


  人啊,只管努力。


  其餘的,交給時間。


  馬車回了攝政王。


  燕綰進了銜泥小築,便直奔葯廬,沒有片刻的猶豫。


  「主上?」景山有些擔心,「您說,夫人真的能救溫少卿嗎?」


  薄言歸不知道她有沒有這本事,但……


  「只要她想,那就信她。」薄言歸轉身,「不管能或者不能,本王都給她兜著。」


  如此,便可罷了。


  景山不再多說什麼,橫豎主上已經有了決定。


  「主上。」管家行禮,「有客。」


  薄言歸眉心微凝,抬步朝著暖閣走去。


  李淼端坐在內,室內茶香裊裊。


  「你這兒的茶不錯。」李淼呷一口杯中水,慢慢悠悠的放下,「不愧是攝政王府,什麼都是頂好的。」


  薄言歸拂袖落座,「回頭給你弄點。」


  「弄點?」李淼輕嗤,「小氣。」


  薄言歸橫了他一眼,「什麼時候這般饞嘴了?你又喝不了這些。有話直說,少在這裡拐彎抹角,免得討人嫌。」


  「明日就走。」李淼說。


  景山奉茶,默然退到一旁。


  「嗯。」薄言歸端起杯盞,輕吹著翠綠的芽尖。


  李淼扯了扯唇角,「就這樣?」


  「難不成,還有挽留你?」他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李淼幽然輕嘆,「攝政王果真是薄情,我幫你解決了這麼大的麻煩,你竟是連句謝謝都沒有,甚至於都不提你那點事。怎麼著,是怕我問你要喜酒喝?」


  「怕你送不起禮金,就不叫你了。」薄言歸放下手中杯盞。


  李淼先是一愣,俄而嫌棄的白了他一眼,「攝政王可真是快人快語啊!」


  「客氣。」薄言歸幽幽吐出一口氣,「一路順風。」


  李淼頓了頓,終是釋然的笑了笑,「恭喜啊!」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處境不同,心境不同。


  但有些東西是可以引起共鳴,比如說,曾經。


  若無薄遇,沒有今日的李淼,也許他早就死了,窩在角落裡腐爛無人知,何來的今時今日,不是他生性冷漠,而是世人不值得。


  但,也有人是值得的。


  「我會把他帶走的。」李淼補充一句,「你就安心成你的親,安心做你的攝政王。」


  薄言歸拱手,沉默不言語。


  李淼回禮,不需要多言,彼此都是……人狠話不多之人!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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