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亂殺
第311章 亂殺
不遠處的樹后,驟然竄出了一行人,瞧著一個個黑巾蒙面的,殺氣騰騰。
「夫人!」枝月眼疾手快,縱身而起。
惠娘亦是當即回過神,抱著燕綰便在田埂上滾了兩圈,冷箭狠狠扎在她們原來的位置上,若是惠娘方才慢一步,怕是性命難保。
枝月冷劍出鞘,當下圻斷了襲來的兩枚冷箭,轉身便落在了燕綰身側,與惠娘一道快速挾了燕綰回到莊園門口。
掌柜真真是嚇了一跳,所幸莊子里有的是護衛,「給我抓住他們!」
護衛一擁而上,直撲黑衣人而去。
「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反了天了!」掌柜怒然,「一個都別給我跑了!」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當即交手。
刀光劍影,好一派生殺場面。
燕綰揉著胳膊肘,方才躲避得急,以至於未能妥帖落地,被惠娘撲到的時候,即便惠娘護住了她的要害部位,但也免不得有所損傷。
「夫人?」枝月駭然,「傷著了?」
燕綰搖頭,「不打緊,沒傷著骨頭,只是有點皮外挫傷,你且抓住那些人,定要問出點東西來,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是!」枝月瞧了惠娘一眼。
惠娘頷首,反手便抽出了一旁護院的佩刀,冷然立在燕綰身前,「就算是天塌了,都不會讓人傷著小姐分毫。」
「好!」枝月縱身而去。
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此番的枝月,幾乎是發了狠的往前沖,敢動她家夫人,簡直是找死!
「今日不拿下你們,我就把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球踢!」枝月這話是一點都沒錯。
劍出鞘,見血方歸。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已經斬下一人頭顱。
拂袖間,縱身而起。
「留活口!」燕綰脫口而出。
枝月登時冷劍橫挑,反攻為守,當下將人摁在了地上,邊上護院當即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的將人擒下,扭送到了燕綰跟前。
「一共五個,死了三個,一個重傷,這個沒什麼大礙。」枝月瞧了一眼跪地的人,「聽憑夫人處置。」
燕綰揉著胳膊肘,眉心微蹙的瞧著跪地之人,「扯下遮臉布,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是!」護院當即扯下那人的遮臉布。
臉生。
「沒見過。」惠娘道。
掌柜的看了看,也跟著搖頭,「不認識。」
「生得很。」枝月回答。
燕綰居高臨下的睨著這小子,年歲不大,約莫二十齣頭的樣子,瞧著也不像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眉眼間凝著清晰的驚恐之色。
「為什麼要殺我?」燕綰問。
男子不吭聲。
枝月一腳便將人踹撲在地上,冷劍陡然架在了他脖頸上,「數三聲,若不開口,就卸你一條胳膊,你最好想清楚。」
「你……」男子戰戰兢兢的瞧著脖頸上的劍刃,面色慘白。
枝月可不是鬧著玩的,她的劍從來見血方歸,說出去的話,絕對作數,「想清楚,要不要這條胳膊?一!」 「二!」
已經數到了二,對方身子抖得厲害,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燕綰蹲下來,若有所思的瞧著他,「你還年輕,總不想當一輩子的殘廢吧?若你是奉命而來,只需要告訴我,背後之人是誰,我就留你一條命,這個交易如何?」
「果真?」男人面色慘白。
惠娘低呵,「你愛信不信,反正這條命要不要,全在你自己,說不說也在你,咱們的劍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你真的可以放了我嗎?」男子低聲問。
聽得他嗓音里的顫,燕綰徐徐揚起了唇角,「想活還是想死,這不都在你自己的手心裡捏著嗎?我只是留這麼一句話,選擇權還是交付於你。」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必須得放了我,否則,我……」男子驚恐的瞧著周遭眾人,「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接這趟任務,也只是因為想得了點銀子,給家中老母親瞧病罷了。」
聞言,燕綰眉心緊蹙,轉頭望著一旁的惠娘。
如此看來,不是什麼死士,也不是什麼暗衛,這是……
「你到底是什麼人?」燕綰的眉心皺得生緊,「我瞧著不像是江湖人,也不像是誰家豢養的死士暗衛。」
男子一怔,「我不是什麼暗衛,也不是江湖人,我只是身上有點功夫,平日里在人家家裡做長工,閑暇時才會出去找點另外的活計打雜而已。」
話音剛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這就意味著,眼前這人是拿來湊數的,想來也不會知道背後之人是誰,純粹就是個臨時的殺手,屁用沒有。
「那你上面的人是誰?」惠娘問。
男子搖搖頭,「不知道。」
「說實話!」枝月的劍登時往他的脖子上湊了湊,已然皮破出血,可見她是真的生氣了,怎麼想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男子慌了神,「夫人,我真的沒有撒謊,真的真的不知道,上面到底是誰?」
「那你是如何成了殺手,跑到這兒來行刺的?」惠娘低聲喝斥。
男子渾身劇顫,抖得厲害,「我若說是,跟著同鄉,就是被殺的那個一起去報的名,銀子都是提前給的,所以都沒想那麼多,誰知道、誰知道……」
誰知道,最後難逃一劫。
瞧著倒在血泊里的同鄉,男子忽然掩面嚎啕,「我沒想到,會死人,早知道這樣……」
「夫人?」枝月抬眸。
燕綰抬抬手,示意枝月先把劍挪開。
「是!」枝月收劍歸鞘,冷眼睨著蹲在地上嚎啕的人,「別哭了,哭也沒用,死了就是了,你哭也活不過來。」
敢行刺夫人,死都是輕的,若是讓主上知曉,扒皮抽筋都不在話下。
「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惠娘與枝月一唱一和,「要不然,就該是你娘哭你了!你不想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老無所依,最好痛痛快快的把話說清楚!」
枝月道,「這地方荒僻得很,殺個人埋了都是小事一樁,何況,你敢行刺攝政王府的人,縱然將你碎屍萬段,亦在律法之內,死也不冤。」
「什麼?」男子的哭聲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望著燕綰,「攝政王府的人?」
枝月和惠娘一對視,「你不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
「我若是知道,要殺的是攝政王府的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收人銀子呀!」男子哭嚎著,「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眾人面面相覷,這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