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左邊是任君挑選,右邊是人間煉獄
第169章 左邊是任君挑選,右邊是人間煉獄
但是過了一會,守衛回來了,別的什麼都沒改變。
「發生什麼事情了?」豆豆探著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問。
守衛搖搖頭,「沒事。」
只是,瞧著沒事。
可方才,分明是有東西跑過去了,不是嗎?
稍瞬,守衛又跑出去了。
豆豆趴在欄杆處,瞧著這兩個守衛,一前一後的跑出去,不知道在找什麼,瞧著好像是有東西進來了。
會是什麼呢?
許是上了葯的緣故,阿莫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豆豆就蹲在柵欄的位置,目不轉睛的望著外頭。
四下,安靜得只剩下燭火嗶嗶啵啵的聲響。
豆豆托腮想著,娘什麼時候來救他呢?
先生那麼聰明,應該也會找到他吧?
殊不知外頭,的確出了亂子。
燕綰走丟了,倒不是真的走丟,而是被衝散的。
賭坊里人多,後面有人跟著,三人分頭走,說好了繞個圈在前面匯合。
可是,枝月到了,惠娘也到了。
燕綰,沒到!
「沒跟你一起嗎?」枝月愕然。
惠娘心驚,「我以為與你一起?」
兩人面面相覷,所以誰都沒湊一起。
「所以,咱三都是各走各的?」惠娘咽了口口水,「完了,回頭去找吧!」
枝月點頭,「走!」
兩人只能分頭回去找,沿途去找。至於會不會暴露,已經不在考慮的範圍內,只要找到人,只要保住人,其他的……再說!
燕綰其實當時沒走,就在賭坊里待著,後來跟在一人身後,慢慢悠悠的從後門離開。
這人戴著面具,自然瞧不清楚容臉,但這人身上……有味!
血腥味。
燕綰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隨著他往外走,這人出了賭坊之後便去了酒館。
這地下城的酒館,賣的都是好酒,有醉人的,也有不容易醉人的,且看客官的需求。
男人拎著一壺酒,鑽進了一條巷子里。
燕綰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眉心微微擰起,瞧著他跨過一道門,進了一個類似於宅子的地方,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地方?
在這地下城內,戴著面具就可以隨意走動,只要你有錢,便可以在這裡揮金如土。
燕綰環顧四周,在牆角留了點記號,緊隨這男人進了門。
外頭瞧著,倒是沒什麼。
一跨進這道門,燕綰頓時僵住。
內里,別有洞天。
亭台樓閣,水榭樓台。
這哪兒是什麼地下城,這簡直就是皇城。
第二個,京城。
一道門,外頭街,內里城。
燕綰走馬觀花,走在長長的迴廊里,瞧著這周遭的變化,眉眼間凝著清晰的詫異,其後是警惕。
外頭多數男兒,此番多數女子。
至少,在燕綰看來,一路上經過所見的,大多數都是女子為主,難怪在外頭瞧著都是一幫老少爺們的,還以為女子不受歡迎。
如今看來,女子有女子的去處,與男兒隔開。
在這點上,這地下城的城主的確是經營有道,善於籠絡人心。
亭中,有女子三三兩兩的聚攏,雖然都戴著面具,但是能清晰的瞧見,挽起的唇角,揚在眼底的歡悅之色。
燕綰稍稍靠近,在邊上靜靜的聽著。
「那少年郎真是厲害得緊,讓人瞧著好生歡喜。」 「還是挑的上次那個?」
「換了一個,總是盯著一個,有什麼趣兒?」
燕綰:「??」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男盜女娼?
「說說,下回我也試試。」
「你自個去挑,每回都不一樣的,這才是興緻,要不然你花這麼多銀子進來,難不成是找真愛的?」
說到這兒,眾人掩唇笑著。
燕綰眉心微蹙,她自詡也不是什麼拘謹之人,可到了這兒,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果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有錢人的快樂,真不是誰都能體會的……
「喲,這位妹妹好像沒見過,是不是還沒挑個稱心的?」有人發現了廊柱後面聽牆角的燕綰,「一直往前走便是春風館,你要什麼樣的都有。」
燕綰喉間滾動,「多謝姐姐!」
這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不過,人家都開口了,她自然也不好再繼續待著,只能繼續往前走。
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春風館??
燕綰頓住腳步,瞧著這三個字,有點心虛。
雖然自己是個寡婦,可寡婦也是有底線的,除了薄王八動不動占她便宜,還真是沒人敢碰她,畢竟她這性子也擺在這兒。
進了春風館,內里分為兩道。
守衛瞧著她是個女子,便將她送到了左邊的迴廊里,「往前走便是。」
燕綰:「??」
往前走,是什麼呢?
陰暗的地方沒有鮮花,但是綢花盛開,花燈璀璨,倒是彌補了地下城的缺憾。
正前方,空間極大,像是校場一般。
喧鬧聲四起,那些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或被圈在籠子里,或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個舞池中,任君挑選。
燕綰:「……」
難怪叫春風館?
可不是春風一度嘛!
燕綰站在那裡,被人塞了個牌子,也就是說,今晚她把牌子塞給誰,誰就得跟著她走,她就是其中一人的主人,任憑她怎麼玩都可以。
「原來人命這麼不值錢。」燕綰緊了緊手中的牌子。
她是進來找兒子的,卻發現別人家的兒子,被人踐踏,說起來還真是……如果哪天自己的兒子遭遇這些,她大概會瘋!
這裡都是少年郎,壓根就沒有孩子的蹤跡,是以燕綰並不逗留,在人群里穿梭了一圈,居然發現了一條小道。
趁著沒人留心注意,燕綰悄摸著便鑽進了這條小道。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條小道居然是通向右邊的那個大校場,在這裡,只有少數幾個女子,剩下的都是男兒。
她立在陰暗處,放眼望去,籠子里的女子,一個個面容驚恐,但誰也沒敢哭,這是很詭異的現象。
要麼害怕到了極點,忘記了哭。
要麼被打怕了,生怕再挨打。
不管是哪一種,都足以證明她們不是自願的,甚至於可能不是花樓女子,是正兒八經的良家女子,要麼被賣入,要麼被抓進來……
燕綰頓時頭皮發麻,左邊是任君挑選,右邊是人間煉獄?
那她的豆豆呢?
豆豆會在哪?
燕綰旋即環顧四周,忽然眉心陡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