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是親生的嗎?

  第141章 是親生的嗎?

  想起往日種種,惠娘淚往心裡流,當年的燕國強盛,小公主是先帝掌心裡的明珠,誰敢多說半句不字?

  若不是這些腌臢東西的算計,又如何能國破家亡?


  「夫人?」枝月回來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只瞧著燕蓮兒躺在地上,被抽得接近半昏迷狀態,惠娘還提著那根柔韌度極好的竹條,轉頭看過來的時候,眼神里滿是不屑與輕蔑。


  「沒死呢!」惠娘哼哼兩聲。


  枝月:「……」


  景山:「……」


  這場景,就跟老母親揍孩子似的,讓人看著就覺得肉疼。


  「娘……」薄真哭得沒了氣力,這會跑過去都是軟著腿的。


  惠娘慢條斯理的回到燕綰身邊,「小姐放心,以後奴婢盯著她,若是再敢縱子行兇,定會讓她回憶兒時,讓她想清楚看明白,自己這二兩重的骨頭,到底經不經得起如今的榮華富貴!」


  「阿綰?」


  燕綰驟然轉身,當即面色微凜,「你怎麼過來了?既是回來了,趕緊回屋去。」


  枝月攙著枝蘭,立在院中。


  微光里,枝蘭渾身血淋淋的,面色慘白。


  「既是活著回來了,自然是要與你說一聲,讓你放心。」


  燕綰疾步上前,伸手攙了她一把,「馬上回去歇著,枝月……」


  「是!」枝月二話不說便把人抱了起來,快速出門。


  枝蘭傷得重,但都是皮外傷,此前有枝月給的葯,還算是無恙。


  待人一走,景山墊著腳尖,瞄了一眼檐下那幾位哭嚎不休的人,轉頭看了看貓在假山後的兩位嬤嬤,「不要亂說話。」


  兩位嬤嬤:「嗯!」


  「去請大夫!」景山道,「若是真被打死了,對綰夫人的名聲不好。「


  兩位嬤嬤:「……」


  大夫,還是得請的,都是皮外傷,充其量也就是開點膏藥,疼是真的疼……還得疼好一陣子,畢竟皮肉傷好得慢,尤其是燕蓮兒平素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此番不得裝模作樣三、五個月?


  景山想著,如此也好。


  安生!


  銜泥小築。


  「別動!」枝月輕輕解開枝蘭的衣裳。


  不得不說,薄真這小子下手,著實狠辣,一道道鞭痕見血,可見這力道……


  「這是下了死手的。」燕綰蹙眉,「平素沒少欺負人吧?」


  枝蘭和枝月對視一眼。


  小公子仗著是攝政王府唯一的孩子,對底下人動輒打罵不休,誰敢惹怒了他,定然是沒有好下場的,鞭子……只是日常刑罰而已。


  「難怪這麼輕車熟路的。」惠娘取了膏藥回來,「是不是這個?」


  燕綰點點頭,「出血的上金瘡葯,未出血的則用膏藥,你們先擦著,我去開方子,總歸得內服外敷,才能好得快一些。」


  「好!」枝月接過膏藥。


  惠娘在旁幫忙,燕綰去研墨開方子。


  「她……」惠娘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燕綰,確定她沒有留心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這兒子是親生的?」


  枝月點頭,很肯定的告訴她,「是!」 「是攝政王的兒子嗎?」惠娘又問。


  枝月先是一愣,俄而不解的望著她,顯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說,長得不太像。」惠娘想著,可能是自己問得太突兀了點,得問得婉轉一些,「既是父子,總歸要有點相似,可我瞧著……似乎隨母較多。」


  枝月斂眸,這事彷彿是有些難言之隱。


  見狀,惠娘眼珠子一轉,心思百轉。


  薄言歸那性子,早些年在燕國便是冷清至極,那些年要不是公主撐著,早就被人欺負死了,但是這人吧……心思特別沉。


  當初先帝就不答應,公主與其在一起,便是擔心公主的心眼太實,玩不過這冷麵的俏狐狸。事實證明,先帝不適合治國安天下,但對於公主……真的是什麼都看明白了!


  回過神來,惠娘便不再多問。


  「枝月,你按方子去抓藥。」燕綰將方子遞給枝月,「這裡交給我。」


  枝月頷首,畢恭畢敬的接過方子,「奴婢這就去。」


  「阿綰,我沒事。」枝蘭低低的說,「你莫要擔心,只是皮外傷罷了,小公子畢竟是個孩子,到底下不了太重的手。」


  燕綰坐在床邊,「如果不是枝月的葯,固你一口氣,你如今哪兒有氣力說話?」


  那藥丸里淬了參,所以才能吊著她這口氣。


  明兒藥效過了,還不定如何呢?

  當然,這話不吉利,燕綰壓根不敢說。


  大吉大利,萬事無憂。


  這一折騰,足足到了天亮之前。


  枝蘭沉沉的睡過去,枝月在旁陪著,燕綰則在軟榻上躺著歇息,由惠娘隨時待命。


  屋子裡靜悄悄的,枝月聽著燕綰的呼吸聲,心裡頗有些感慨,腦子裡回想著燕蓮兒方才的慘狀,忽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枝蘭非要等到她回來求救,才肯跟著回來。


  有這樣的主子,雖死也甘願。


  天亮之後,底下人小聲的議論著碧荷園的事情。


  佛堂內。


  薄老夫人差點驚掉了下巴,「打了一頓?」


  「是!」林嬤嬤回答,「打得不輕,就跟娘打閨女似的。奴婢去看了一眼,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血跡,但全部是皮下出血,一條條一道道的,都快趕著砧板上的土豆絲了。」


  薄老夫人一時無言,顯然沒料到,燕綰會這麼大膽子。


  「奴婢去了一趟銜泥小築,問過了枝月,枝月說,是小公子在街上打暈了枝蘭,把人給帶走了,還大刑伺候。綰夫人氣不過,就提著刀去碧荷園算賬,以牙還牙的,給了燕側妃一頓竹鞭子。」林嬤嬤趕緊解釋。


  有些誤會,就是這麼來的。


  說清楚,便罷了!

  「你是說,真兒?」薄老夫人眉心擰得生緊。


  林嬤嬤很肯定的點頭,「對!下手不輕,方才那邊來人,說是昨夜回來的時候,枝蘭渾身是傷,雖然上了葯,可這會……枝蘭高熱不退,已經昏迷了。」


  「小小年紀的,怎麼如此惡毒?」薄老夫人是真的沒想到,這三四歲的孩子,竟是能如此為非作歹?

  林嬤嬤一聲嘆,「還不是仗著燕側妃寵著,仗著自己是王府唯一的小公子?所幸枝蘭能活著回來,要不然綰夫人那邊,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混賬!這叫什麼事?」薄老夫人捻著手中的佛串子,「你去把行野叫來,后宅不寧,一旦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他?讓他馬上過來。」


  林嬤嬤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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