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要回來了!
第126章 他,要回來了!
「主上,所有人已經整理完畢,可以出發。」景山行禮。
薄言歸瞧了一眼窗戶方向,「她呢?」
「這會與豆豆他們,在後面的馬車裡坐著,人多,聚一塊說著話,熱鬧著呢!」景山想起臨出發前,燕綰臨時炒了點南瓜子和花生米,還備了茶葉和小爐子在車內,便滿臉的無奈。
若是讓主上知道,他這廂病著,她那頭嗑著南瓜子聊天,也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氣死?
「離開馬車之後,就沒問起本王?」薄言歸問。
景山想了想,這話要怎麼回答?
「如是回答。」
「是……」
景山垂著眼帘。
如實回答,就有點傷人了。
人家綰夫人,壓根沒惦記著您嘞!
「沒心肝的東西。」薄言歸隨手將密信丟在桌案上,合眼靠在軟榻上,「出發!」
景山行禮,「是!」
趕緊的,景山退出馬車,只是心裡狐疑,瞧著主上那氣息平穩的樣子,一點都不似之前的重傷模樣,難不成是裝的?
「娘,可以回去了!」豆豆趴在窗口位置。
燕綰笑了笑,「坐下來,別趴在窗口。
馬車裡夠寬敞,這麼多人圍攏在小方桌周圍,桌案上擺著各式堅果和小點心,小爐子里溫著水,以供沏茶之用。
「阿綰,你且說說,這連日來發生的事情。」
枝蘭很是好奇,這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要說,也真是奇遇。」燕綰剝著核桃,「且聽我慢慢道來。」
車內,歡聲笑語。
只是……
薄言歸隱約能聽到後面傳來的笑聲,頓時覺得手裡的摺子都沒了興緻,車內精緻而寬敞,愣是生出了幾分凄涼孤寂之感。
一個人,孤零零的……
因著縣衙大火,齊王李珏的人沒能見著薄言歸,其後又因為隊伍出行,他們更是沒能請到燕綰,於是乎李珏便生生熬了一晚上。
這腹痛如絞的滋味,足夠他記一輩子。
好在天亮之後,李珏終於緩過勁來,奈何薄言歸已經領著人離開,他這疼得渾身沒勁,哪兒還有力氣去做點什麼,連想……都沒力氣想。
豆豆下手不輕,這幾日他都得虛著過!
甘平縣的事情,薄言歸已經下了令,京城那邊很快會調官吏重新接手,如今暫時交給守軍何源處置,盯著礦藏,守著縣衙和府衙。
與匪盜有關之人,悉數落獄,無一倖免,待朝廷的官吏趕到,一律押解上京受審……
薄言歸沉著臉,想起大牢起火的時候,在外頭跟自己交手的黑衣人。
這人武功奇高,遠勝於林召南,內勁之渾厚,沒有個幾十年的沉澱,絕對不會如此深厚,可見此人也是上了年紀。
至少,得年過半旬……
「會是誰呢?」薄言歸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上了年歲的高手,為了救林召南而來?
得知薄言歸即將回來的消息,燕蓮兒有些坐立不安,這心裡委實不踏實。
外頭下著雨,稀稀落落的。 燕蓮兒乾脆坐起身來,緩步行至窗口位置,若有所思的瞧著外頭的雨夜,眉心都擰了起來,嬌俏的容臉,此刻陰雲密布,如同外頭的雨夜一般暗沉沉的。
「主子?」月兒將披肩輕輕覆在燕蓮兒的肩頭,「您這是怎麼了?」
燕蓮兒回過神來,面色微白的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有點睡不著了。」
「主子是擔心主上嗎?」月兒轉身去倒了杯水。
燕蓮兒順手接過,就這麼施施然的靠在了窗棱上,眉眼間凝著淡淡的愁慮,「擔心有什麼用?有些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就算你費盡心機也是無用。」
「主上早晚會知道您的好。」月兒滿臉的心疼,「主子已經誕下小公子,在整個攝政王府,那便是一等一的功臣。主上唯有這麼一位小公子,外頭誰不知道,主上沒有正妻,您儼然就是……」
還不等月兒說完,燕蓮兒便打斷了她的話,「行了!沒根沒據,沒有結果的事兒,不許多說,萬一讓人聽了去,保不齊會惹來災禍。我自己是什麼身份,心裡清楚得很!」
「是!」月兒行禮。
燕蓮兒轉頭瞧她,將杯盞遞迴來,「對了,那邊如何?」
月兒先是一愣,俄而了悟,「梧桐院那邊已經解了禁足,如今日日去佛堂那邊,眼巴巴的陪著老祖宗,多半是想在主上歸來之前,搏一個名頭。」
「佛堂……」燕蓮兒低低的咳嗽著。
月兒趕緊合上窗戶,「外頭又是風又是雨的,主子定是吃了風,還是小心著身子為好。眼下雖然熱起來了,但夜裡還是涼得厲害。」
「我沒事。」燕蓮兒坐定。
月兒無奈,「主子,您看著梧桐院那邊都有所動靜,咱是不是也得……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那你就錯了。」燕蓮兒垂眸,指尖輕輕摩挲著桌案上的杯盞,「這點小伎倆,壓根入不了王爺的眼睛,他能一眼看穿的東西,有什麼可矯揉造作的?」
月兒:「……」
那該如何是好?
「王爺慧眼如炬,你以為他不在府中,這樁樁件件的,就能瞞過他的眼睛嗎?」燕蓮兒幽然吐出一口氣,「他離開京城這麼久,你看這京城的天,可曾變了?」
月兒搖頭,「沒有。」
「真真假假,書房的燈每天夜裡如常亮起,滿朝文武如常上朝,小皇帝依舊坐在金鑾殿上,別看大長公主現在得意……」燕蓮兒輕笑兩聲,何其嘲諷,「大權還是在攝政王府的手裡。」
月兒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氣,「您是說,主上也是趁著這機會,收拾朝堂?」
「收拾朝堂,收拾府里一些居心叵測,吃裡扒外的人。」燕蓮兒又開始咳嗽,面色因著咳嗽而泛起異樣的潮紅,「這段時日,看好真兒!」
月兒行禮,「是!主子,您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這兩日動不動咳嗽的,可別累出病來,小公子若是知道,怕又得心疼壞了。」
「明日,請個大夫過來吧!」燕蓮兒轉身朝著床榻走去。
月兒頷首,待為燕蓮兒蓋好被褥之後,行禮退出了卧房。
夜裡,大雨瓢潑。
雨風涼薄,風寒難掩。
翌日晨起,月兒再進來的時候,只瞧著後窗又被風吹開了,窗口位置的桌案都被雨水打濕。
「主子?」月兒上前行禮。
床榻上,燕蓮兒毫無動靜。
「主子?」月兒又輕喚了一聲。
燕蓮兒仍是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