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燕蓮兒,你還活著呢?
第111章 燕蓮兒,你還活著呢?
鼻血??
燕綰覺得這輩子,都沒像今天這般丟過人,居然在關鍵時候流鼻血了?是眼前人太過耀眼,還是自己許久沒碰過男人,以至於……
「不許請大夫,我自己就是大夫!」燕綰捻著帕子,堵著鼻子,慌忙推開了薄言歸,「還有,今日之事不許往外說,否則……」
薄言歸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提著裙擺,撒丫子跑開。
臨走前,他瞧見了她緋紅的面頰,像極了檐下的紅燈籠,那樣的嬌艷明亮。
待燕綰消失在視線里,薄言歸這才回過神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好歹是把這事給揭過去了,但願來日不會再問起。
燕綰回來的時候,鼻血已經止住了,瞧著手中的帕子,有些無奈的嘆口氣。
「小姐?」惠娘已經換了一身衣裳,瞧著就是尋常的嬤嬤,許是習武之人的緣故,分外的精神抖擻,「沒事吧?」
燕綰連忙搖頭,「沒事沒事。」
「雲來說,公子白日里就遇到了刺客?」
惠娘剛剛才知道,為什麼雲來如此防著自己,原來自己都是第二批了?
「是。」燕綰點頭,「白日里的刺客被抓之後,原本是要審問一番,可後來都被人毒死了,你再出現的時候,我以為你們是一夥的。」
惠娘愣了愣,「難怪……」
「這些人很奇怪,都是直接沖著豆豆去的。」燕綰抿唇,「我心裡有所懷疑,但是沒有證據,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惠娘湊近了問,「小姐,您是不是懷疑,攝政王府的人?」
羽睫驟然揚起,燕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奴婢是您的乳母啊,打小看著您長大,您身上有幾顆痣,有什麼小動作,奴婢一看就知道。」惠娘嘆口氣,「您猶豫的時候,就會摳手指。」
燕綰:「……」
默默的,鬆開手。
「您猶豫,是因為事關攝政王府,所以心裡不敢下決定,怕冤了王爺。」惠娘心裡有些憤懣,可想起床榻上的豆豆,瞬時什麼氣都沒了。
家國天下都沒了,公主和小公子,不能再有事。
只要他們好好的,她便是忍了這口氣又如何?
「嗯。」燕綰坐在了欄杆處。
屋內有雲來守著,自然無恙,她便不進去攪了豆豆休息。
「小姐,您能跟奴婢說說嗎?這些年您都是怎麼過來的,後來又發生何事,您怎麼進了攝政王府呢?」惠娘心裡有太多的疑問。
當年墜崖之後,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聽聞公主跳崖殉國。
其後,兜兜轉轉。
等她的傷勢好轉,便只剩下滿腹的仇恨,只想著報仇……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涼城到了陽城,反正是蘭姑送我去的,那時候渾渾噩噩,直到生下了豆豆,我才稍稍清醒一些。」燕綰無奈的笑笑,「後來是豆豆招惹了薄言歸。」
惠娘一怔,「是小公子先找上攝政王的?」
「莫名其妙的被摁下了賣身契,這不……」燕綰自嘲般笑笑,「就成了攝政王府的人!」
惠娘點點頭,「原來如此。」
可見一些東西,真是命中注定,怎麼都躲不開!
「許是緣分吧!進了王府,他倒也沒虧待我們,待我與豆豆極好,說是賣為奴婢,但後來我發現,所有人都尊我一聲夫人。」燕綰當時也有些詫異。
府內雖有側妃,她卻是唯一的夫人。
「夫人?」惠娘愣怔了一下。
燕綰點頭,「你沒看,豆豆都有人跟著,人都是薄言歸親自挑的,白日里多虧了雲來捨命相護,要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何事呢!」
「小姐,那小公子的父親……」 瞧著惠娘不解的神色,燕綰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我生的,這就錯不了,至於誰是孩子他爹……我自個也弄不清楚。」
孩子爹?
蘭姑說是死了,那便是死了。
誰知道那死鬼長什麼樣?
反正,她是個寡婦就對了!
某人忽然打了個噴嚏,動靜之大,自個都打蒙了。
一旁的景山,滿臉愣怔。
薄言歸揉著眉心,八成又跟人說,他死了……
對此,惠娘緊了緊掩在袖中的手。
她知道公主的為人,當然明白公主除了薄言歸,壓根不可能與人親近,所以這孩子十有八九是薄言歸的。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薄言歸為什麼要讓她隱瞞。
如果讓公主知道,她生下了滅國讎人的孩子,那該如何承受?
可能會,以死殉國?!
「你怎麼了?」燕綰忙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說著,燕綰伸手去扣惠娘的腕脈。
惠娘忙不迭賠笑,「走神了而已,心裡難受得緊,沒想到小姐吃了這麼多的苦,若是奴婢早知道您還活著……」
說到最後,惠娘又哽咽了起來。
「好了,都過去了。」燕綰報之一笑,「我好好的,豆豆也好好的,這便是最好的結果,老天爺還是向著我的。」
惠娘抬著袖子拭淚,「奴婢以後,一定好好的保護小姐和公子,再也不離開您身邊半步。」
「我們是一家人。」燕綰握住她的手,「我與豆豆無依無靠,你便是我們的長輩,此前我們有個蘭姑,現在便也尊你一聲姑姑吧!」
叫名字不合適,叫乳母也不合適,還是叫姑姑比較妥帖。
「小姐說什麼,那便是什麼。」
只要小姐高興,惠娘做什麼都樂意。
「對了,小姐說之前懷疑攝政王府,可有懷疑的對象?」惠娘言歸正傳。
抓住幕後黑手,才是重中之重。
「在王府里,有人看我不順眼,一個是鄰國和親公主,但因著被禁足,為人處世張狂,想必做了不這麼周全的計劃。還有一個,據說是什麼亡國公主,表面笑嘻嘻,實則心狠手辣,我為此還對她動過手。」燕綰解釋,「薄言歸為我與豆豆,懲罰過她。」
亡國公主?
惠娘咬了咬牙,「叫什麼?」
「燕蓮兒。」
這三個字一出,惠娘一掌便劈斷了手邊的欄杆,動靜之大,驚得燕綰都蹦了起來。
「姑姑,你這是作甚?」
惠娘:「……」
倒是忘了,要掩藏公主的身份,可她方才實在是恨得切齒,這才露了餡。
「誰敢欺負小姐,誰就是奴婢的仇人!」惠娘咬牙切齒。
燕蓮兒,你還活著呢!